易中海再也待不下去,铁青着脸摔门而出。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何雨水看着哥哥,满眼崇拜:“哥,你太厉害了!把他说得脸都绿了。”
何雨柱笑了笑,重新坐下,端起水喝了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
想道德绑架他?
门儿都没有!
易中海摔门而出,胸口憋着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发疼。
刚走下台阶没几步,中院的阴影里“噌”地钻出三个人影。
正是贾家三口。
贾张氏见他黑着脸出来,不等他开口,尖酸刻薄的话先喷了出来。
“怎么着?不行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东西!…”
“一大爷,一大爷叫着,连个小辈都拿捏不住,这点屁事都办不了,你在院里还有什么威望?”
原来。
贾家人根本不放心,早偷偷摸到何雨柱家窗根底下听动静。
屋里的话,虽没听得字字真切,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知道易中海被拒了。
易中海在屋里,刚被何雨柱剥得底裤都不剩,羞辱得无地自容。
现在出门,又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骂。
那股邪火再也压不住,易中海当场就炸了:“你冲我嚷嚷什么!”
他声音陡然拔高。
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回骂:“我没用?何雨柱就在那屋里,你有本事自己去说!在我面前耍威风,管个屁用!…”
“他现在是后勤部副主任,我算老几?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满地打滚的泼妇?”
这话,把贾张氏也点着了。
她万没想到,一向道貌岸然的易中海,会当众骂她,顿时跳脚。
“好你个老绝户!帮不上忙还有理了?你跟那小绝户就是一伙的!…”
“何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老的拐着寡妇跑了,小的也不是个玩意儿,早晚断子绝孙……”
“你骂谁呢!”
话音未落,何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雨柱沉着脸从屋里出来,几步就冲到贾张氏面前。
贾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炸开,格外刺耳。
何雨柱一巴掌,结结实实抽在贾张氏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抽得一个趔趄,原地转了半圈,“噗通”一屁股墩在地上。
贾张氏被打懵了。
捂着火辣辣的脸,半天没发出声。
“妈!”
贾东旭见母亲被打,眼睛瞬间红了,梗着脖子就要往上冲。
“你敢动一下试试!”
何雨柱眼睛一横,指着贾东旭的鼻子。
声音冰冷道:“你妈嘴里不干不净追到我家门口骂街,你不拉着她道歉就算了,还想动手?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
贾东旭被他这股狠劲吓得一哆嗦,冲到一半的步子硬生生停住。
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脸憋成酱紫色。
因为这边动静太大,整个院子瞬间被搅活了。
“怎么了,这是?”
“好像是柱子打人了!”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刘海中挺着肚子第一个走出来。
阎埠贵披着件衣服跟在后头。
许大茂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搬个小板凳就坐在不远处,嗑着瓜子等着看好戏。
不一会儿,中院就围了一圈人。
易中海一看这架势,心里又活泛起来。
他始终不信何雨柱,真把那三个金疙瘩似的名额送人了。
机会来了!
当着全院街坊的面,用舆论给何雨柱施压,看他给不给!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
摆出一大爷的谱,痛心疾首地开口:“柱子!你怎么能动手打长辈呢?贾家嫂子说话是难听,可她也是急的!…”
“咱们一个院住着,贾家什么情况大家不清楚吗?东旭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多难啊!…”
“你现在有能力了,手里有厂里的招工名额,就不能拉扯邻居一把吗?非要闹到这个地步,让全院人看笑话?”
这番话,明着劝和。
实则又把脏水,往何雨柱身上泼。
何雨柱冷笑一声,看着易中海懒得废话:“易师傅,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她在我家门口,指着鼻子骂我断子绝孙,我不能还手?这是哪家的道理?…”
“照你这么说,以后谁都能来我家门口拉屎撒尿,我还得递上纸?…”
“再说名额的事,就贾张氏这德行,你问问各位街坊,要是他们会帮吗?…”
“你这个一大爷,最讲究一碗水端平,怎么到了贾家这儿,你这碗水就歪到咯吱窝里去了?”
“你……”
易中海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不甘心,扭头看向围观的众人寻求支援:“大家给评评理…”
“院里出了这事,我这个一大爷出面调解,想让大家和气解决问题,有错吗?…”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也是院里的管事,都来说说!”
他把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拉下了水。
心想这俩人总得附和几句,维护三大爷的统一战线。
刘海中咳嗽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官腔十足。
他前阵子,刚在何家吃过全聚德烤鸭,对这位“何主任”敬畏得很,哪敢得罪?
“咳,这个事嘛,我觉得得客观看。”
刘海中挺着肚子扫视一圈:“贾家困难,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也不能强人所难嘛…”
“何主任现在是厂里的干部,手里的名额怎么安排,得服从厂里规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咱们不能因为是邻居就道德绑架,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嘛!”
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站在何雨柱这边。
易中海的脸沉了下去,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阎埠贵。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把贾家和易中海骂了八百遍。
上次满月酒,他挨了贾张氏的挠,还丢尽脸面,罪魁祸首就是这两家。
帮他们?
门儿都没有!
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但他也不想彻底得罪人,便慢悠悠开口:“哎,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不过,贾家嫂子这张嘴,确实……是该管管了…”
“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和气才能生财嘛。”
这话看似和稀泥,实则明着批评贾张氏。
易中海的心彻底凉了。
他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滑头,全不站在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