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和文才也红了眼,
秋生学着林发的样子,将体内微薄的法力拼命灌注到铁签尖端,狠狠扎向僵尸左腿膝盖后的委中穴。
文才虽然手抖得厉害,但生死关头也爆了种,闭着眼怪叫一声,铁签朝着僵尸右腋窝下的极泉穴死命捅去。
噗!噗!噗!
铁签入肉的闷响接连响起。
任天堂的身体如同被电击的青蛙,开始剧烈地抽搐。
黑气从被刺穿的穴位丝丝缕缕地溢散出来。
它喉咙里的咕噜声变成了痛苦的嗬嗬声,眼皮剧烈跳动,眼看就要睁开。
“快!再快!扎透它!”
林发额头青筋暴跳,手中铁签舞成一片残影,专挑关节连接处和气血交汇的死穴下手。
秋生文才也豁出去了,咬着牙,将一根根冰冷的铁签狠狠钉进那具青灰色的躯体。
短短十几息。
任天堂上半身和四肢关节,已经被密密麻麻插上了一根根铁签。
像个巨大的刺猬。
黑气如同失控的烟囱,从各个伤口疯狂喷涌。
它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悬浮的高度都降了下来。
就在林发摸出最后三根铁签,瞄准僵尸下腹要害时——
咔哒…叮…
法坛上,那枚怀表的发条终于走到了尽头。
清脆的音乐旋律,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吼嗷——!!!”
任天堂那双浑浊发黄的眼珠猛地睁开。
瞳孔缩成了针尖,里面再无半分痴迷,只剩下被彻底惊醒焚尽一切的狂暴凶戾。
它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手里还捏着铁签要扎它身下门户的林发。
“嗬!”
任天堂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被铁签刺穿的右臂猛地一挥。
轰隆!
沉重的法坛如同被炮弹击中,瞬间四分五裂。
香烛、糯米、朱砂、连同那块停摆的怀表,炸得漫天乱飞。
它悬浮的身体猛地一沉,那只干枯焦黑指甲如刀的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快如闪电般朝着秋生的天灵盖狠狠抓下。
“退!”
林发厉喝,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
同时手在腰间一抹,一道浸泡过公鸡冠血和朱砂、腥气扑鼻的红绳如同毒蛇般甩出,精准地缠向任天堂挥出的右臂。
“缠住它的手脚!”
林发的声音在混乱中炸响。
秋生文才反应也不慢。
两人手中同样甩出血腥红绳。
秋生的绳子缠住了僵尸的左臂,文才则险之又险地套住了它踢出的右脚踝。
“拉住!拧紧了!”
林发落地,双手死死拽住自己那根红绳,身体猛地一个下沉旋转。
秋生文才也立刻照做,三人如同三个配合默契的纤夫,拽着红绳疯狂旋转。
嗤啦啦——!
三条腥红刺目的绳索瞬间在任天堂手脚上勒紧缠绕。
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蕴含破邪之力的绳索接触处,僵尸的皮肤冒出阵阵青烟。
“将它绑到柱子上,快!”
林发一边死死拽住自己那端,一边朝着祠堂门口两根粗大的廊柱怒吼。
秋生文才连滚带爬,拖着被红绳捆住疯狂挣扎咆哮的僵尸,将绳头死死缠在廊柱上。
林发也迅速将自己那端缠紧。
三人合力,暂时将这头凶物束缚在了两根柱子之间。
任天堂如同陷入蛛网的巨兽,疯狂地扭动、嘶吼,拽得廊柱嘎吱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最后六根,百会,会阴,钉死它!”
林发抄起地上散落的铁签,眼神决绝。
他脚尖一点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如同鹞子翻身,精准地落在任天堂的头顶上方。
手中那根灌注了全身法力的铁签,带着一往无前的狠厉,朝着僵尸头顶正中的百会穴狠狠扎下。
噗嗤!
铁签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朽木,瞬间没顶。
“呃啊——!”
任天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疯狂挣扎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抽掉了脊梁骨。
“就是现在!”
林发落地,毫不停顿,抓起最后三根铁签,身体贴着地面一个滑铲。
在秋生文才惊恐的目光中,从僵尸身侧滑过,经过它的双腿之间。
双手并指如电,那三根乌黑的铁签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捅进了任天堂的裆部会阴穴。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爆响。
“嗬——!!!”
任天堂的惨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一大股粘稠如墨散发着恶臭的黑气如同高压水枪般,猛地从它头顶百会穴和裆下会阴穴狂喷而出。
直冲屋顶,整个祠堂瞬间被浓烈的尸臭和黑烟笼罩。
它周身翻涌的黑色尸煞之气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湮灭。
它彻底停止挣扎,只剩下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微微抽搐,那双暴戾的黄色眼珠,也彻底失去了神采,变得一片死灰。
“快,取来笼子!”
林发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声音嘶哑。
秋生文才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将角落那个沉重的铁笼子拖了过来,三人合力,将彻底僵直如同木桩般的任天堂塞了进去,哐当一声锁死笼门。
“你们都远离笼子!”
林发吩咐一声,自己则退到三步开外,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印。
体内雄浑的法力如同开闸洪水,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雷聚!电生!敕——!”
他双掌猛地按在冰冷的铁笼栅栏上。
滋啦——!!!
狂暴的蓝色电光瞬间从他掌心爆发。
如同无数条狂暴的雷蛇,瞬间爬满了整个铁笼。
刺目的紫白光芒将祠堂映照得如同白昼。
震耳欲聋的电流爆裂声响彻夜空。
笼内的任天堂如同被扔进了高压电箱。
身体在雷光中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弹跳。
每一次抽搐都带起大股焦臭的黑烟。
残余的尸气和那被邪药改造的活性,在狂暴的纯阳雷霆之力下被疯狂地灼烧净化。
“吼……呃……”
它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却再也无力挣扎。
林发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身体因为法力的大量消耗而微微颤抖。
但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笼中那团在雷光中扭曲的焦黑身影。
若非任老爷执意要留全尸,他早就几发掌心雷将其轰成渣了,哪用还需要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