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他对酒过敏,不是故意的。”夏荷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反正现在还没有头孢类药物,就算验尸,也验不出来。
“呵,别装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在酒菜里动了手脚。”
“我……”夏荷再次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没猜错的话,他是叛徒吧。”叶泽仪突然弯下腰,压低了声音,“我早就知道,这些人里有叛徒,可我一直不知道是谁。昨天我和他们商议的计划,其实是假的,就为了引出叛徒。”
“呃……是的吧。”夏荷只好承认了。
她没想到,叶泽仪从小被关在深宫,没人教他帝王术,他竟然如此有心计。
“天不亡我啊,原来我做的梦,竟然是真的。”叶泽仪看向窗外的天空,长叹一声。
“什么梦啊?”
“就是在逃亡的路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仙人告诉我,我身边有个来自异世的女子,可救我一命,助我铲除妖后。我已经猜到是你,可是一觉醒来,你就先跑了。”
“这么巧?”夏荷甚是惊异,不禁怀疑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
“你的来历,我也不想多问。不过既然来了,就和我一同联手吧。”叶泽仪看向夏荷,似笑非笑。
“好吧。”夏荷爽快地答应了。
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
楚歌坐在家中,正把玩着夏荷打赏的碧玉扳指。
那扳指大约二指宽,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色,上面还刻着飞龙在天的图案,甚是精巧。
“这是什么啊?成色不错。”楚峰拿过扳指,对着阳光看了半天。
“地摊儿上淘来的,太大了,我戴不了,爸你拿去吧。”楚歌知道,父亲向来喜欢这些路边的小玩意儿,为此还买了不少廉价的假珠宝,气得母亲骂过他好几次。
“地摊儿上的?那你可赚大了,我戴出去,给那几个钓友看看。”楚峰把扳指戴在大拇指上,又拿起鱼竿和水桶,兴冲冲地出门了。
突然,手机的提示音响起,【简淑芸】的账号再次发来消息。
【店主,金子退给你,能不能换些灵丹妙药?】
【你怎么了?需要什么药?】楚歌有些发懵,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是她女儿,名叫董铸华。母亲对我说过,她有个商城系统,只有她自己能看到。不知为何,系统转移到我这里了。现在母亲重病不起,一直叮嘱我,等大船造好了,就带上财物,远走海外,再也别回来。可我不想扔下母亲自己跑掉,我想救她】
【她到底是什么病,你清楚吗?】
【多年前,母亲就患有心悸和风眩之症,吃了不少汤药,病却越来越重,想必是积劳成疾】
楚歌上网查了一下,原来简淑芸患的就是高血压心脏病,于是在线上药店网购了降压药、益心舒胶囊和速效救心丸。
【这些药物应该比那些药汤子管用,金子不用退了,赶快让母亲把身体养好,你们一起走吧】
楚歌把药品挂到网店里,这次又没有标注价格。
【多谢店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
董府,董铸华给简淑芸喂下了药,简淑芸休息了一夜,果然感到病症缓解了不少。
“娘,那个系统是不是连通未来,也就是您以前生活的世界?既然未来的药物能治您的病,您为什么不早些买药呢?”董铸华不解地问道。
简淑芸摸了摸女儿的头,深深叹了口气。
“我的病治是能治,可是,在这个地方过了三十年,我已经活够了。你还年轻,我只希望你有生之年,能逃离这个樊笼。像我这样,拖着病病歪歪的身子,不是连累你吗?”
“不,娘,您是我最亲的人,何来连累一说。不管去哪儿,我都要和您在一起,您答应我,先好好治病好不好?”董铸华抱住了母亲,眼泪直流。
“不哭,不哭,娘陪着你。”简淑芸轻轻拍了拍女儿背,眼眶也红了起来,“再过几个月,你爹就要把你嫁到王府了,我唯一担心的事,就是那艘大船能不能造好。”
“娘,您为什么一定要我逃到海外呢?”董铸华不解地问道。
“这片土地虽然富饶繁华,却处处是三纲五常,人人媚上欺下,被人压迫又压迫别人,哪里有出头之日?海外虽然荒芜,但是天大地大,胜在自由。娘之前做生意,认识很多胡商,他们都能照顾你。”
“娘,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可我不想自己逃跑,为什么我不能像您一样,在这里经营商铺,兴办女学,教授女子技艺,让她们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傻闺女,娘以前也心高气傲,以为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个世道,可是做起来才知道,其中有多少阻碍。二十年前,我开绣坊收留逃婚的女子,被女子家人找上门,打断了我的锁骨;十年前办女学,官府说我伤风败俗,差点把我抓走。娘受的苦,不想让你再受了。”
“娘,我知道您很不容易,但是万事开头难,如果每个人遇到困难就做逃兵,再过千万年也改变不了。我真的不想一个人逃走。”董铸华倔强地摇了摇头。
“可是,你现在能做什么?如果你不逃往海外,你父兄都可以轻易把你抓回来。”简淑芸一时心急,咳嗽了几声。
“娘,您别急,”董铸华给母亲倒了杯水,“我已想到脱身之法。”
“你有什么法子?”
“自从两个哥哥夺走我名下的商铺,我就开始找机会复仇,这些年,我暗中搜集了不少他们的罪证。娘,您不知道,我大哥看起来老实憨厚,一表人才,为了讨好侯爷,竟然借助父亲的权势,夺取百姓的传家宝,把人逼的家破人亡。二哥为了获得老师的提拔,和他的老师狼狈为奸,强迫一个良家女儿做他老师的小妾。”
“什么?我从小教大的两个儿子,竟成了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