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但新闻部的灯光亮到深夜。凌鸢第三次核对完手中的一沓采访稿,抬头时发现苏墨月还站在白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在不同栏目间快速移动,仿佛优雅的舞姿一般。
“运动会的特刊还差两个版面。”邱枫从电脑前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熬夜的沙哑,“摄影组的图片明天早上才能到位。”
苏墨月则轻轻点头,目光仍停留在白板上:“凌鸢,把外语学院的专访稿找出来给我。”
凌鸢连忙递过稿件。她注意到苏墨月的指尖有着细微的颤抖,这是连续工作十小时后的正常反应,但她的思维依然清晰得可怕。
“这个部分,”苏墨月用笔尖轻点稿件的某处,“获奖感言部分太啰嗦,可以精简到三句话。”
邱枫则已经起身开始整理散落各处的校样。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份文件都被准确归类,仿佛早就计算好每一步。当苏墨月伸手时,她恰好递上一支红色签字笔。
“版面需要调整。”苏墨月突然说。
邱枫立即走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不需要更多解释,她已经调出了对应的排版文件。
凌鸢看着她们默契的配合,想起自己刚加入时的手忙脚乱。现在她终于能跟上节奏,但依然惊叹于这种无需言语的协作。
“凌鸢,去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三杯咖啡。”邱枫头也不抬地说,递过来一张校园卡。
当凌鸢抱着咖啡回来的时候,发现白板上的版面规划已经全部更新。苏墨月坐在电脑前飞速修改着稿件,邱枫则在核对最后的数据表格。
“你们的咖啡,苏学姐、邱学姐。”凌鸢将纸杯放在桌角。
苏墨月轻轻颔首,目光仍盯着屏幕。她修改稿件的速度很快,几乎不需要思考,红色的删除线和蓝色的补充标注在文档中交替出现。
凌晨两点,最后一份校样终于确认完毕。邱枫按下发送键,整个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结束了。”苏墨月揉了揉眉心,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色。
凌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发现邱枫已经利落地整理好所有办公桌,连废纸篓都清空了。这个人的效率永远让人望尘莫及。
“我送你回宿舍。”邱枫对苏墨月说,声音很轻。
苏墨月点点头,拿起外套。她们一前一后走出新闻部,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凌鸢关掉办公室的灯,锁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板上的版面规划还保留着,马克笔的痕迹记录着这个忙碌的夜晚。她想起刚才苏墨月和邱枫并肩工作的样子,那种纯粹的、专注于同一目标的默契,或许就是她们独特的相处方式。
月光洒在回宿舍的小径上,凌鸢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虽然疲惫,但参与完成一期特刊的满足感让她脚步轻快。这个夜晚,就像新闻部里无数个普通的截稿夜一样,在默契的协作中开始,在安静的夜色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