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技术部资料室出来，顾曼青最后那个关于安雅的问题，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林轩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顾曼青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安雅？是随口一提的关心，还是某种试探？难道她察觉到了自己和安雅之间那种隐秘的联系？
夜色深沉，厂区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林轩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脑子里乱糟糟的。资料室里的信息、顾曼青的信任、还有那双在灯光下诱人无比的绸缎高跟与透肉黑丝……画面交织，让他心烦意乱。
更让他不安的是，经过刚才在资料室高强度使用异能查阅资料，以及应对顾曼青时精神的高度紧张，那种熟悉的空虚感又开始从意识深处弥漫开来。“电量”消耗的速度，远比他预想的要快。顾曼青的“特别版能源”效果虽好，但似乎……不太耐用？
他需要稳定、可持续的“充电”来源。安雅的“医务室之约”再次浮上心头。或许，是时候去面对那个最神秘的女人了。
第二天上班，林轩刻意保持着低调。车间里关于他和苏晚晴的流言似乎有平息的迹象，取而代之的是对三号线何时复工、以及集团是否会派更高级别调查组下来的猜测。苏晚晴请了病假，没来上班，这让林轩稍稍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更加疑惑——她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躲避什么？
一上午，他按部就班地完成着分配给自己的简单工作，同时继续小心翼翼地磨练着对异能的控制力。他尝试将感知范围缩小到极致，比如只“读取”手中螺丝钉最近几小时接触过哪些工具，效果显着提升，消耗也小了很多。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通过训练，他真的能掌控这种力量。
午休铃声刚响，林轩正准备去食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个简短的时间和地点：
【12：30，医务室休息间。】
是安雅！
林轩心脏猛地一跳。她终于主动联系了！而且时间如此紧迫，就在半小时后！
他立刻打消了去食堂的念头，在车间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大部分人都离开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医务室走去。
中午的医务室很安静，只有值班护士在外间打盹。林轩熟门熟路地溜到里面的休息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安雅依旧清冷的声音。
林轩推门而入。
然后，他愣在了门口。
休息间里，安雅正背对着他，站在饮水机前接水。然而，她今天的装扮，与以往截然不同！
她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白大褂和长裤，换上了一套……让人血脉贲张的衣着。
上身是一件黑色蕾丝拼接的修身打底衫，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面料紧贴身体，勾勒出饱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下身，则是一条紧裹臀部的黑色包臀短裙，裙摆长度绝对在膝盖以上二十公分，将她挺翘的臀部和流畅的腰臀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腿上那双……丝袜！
那不是普通的黑色丝袜，而是带有明显竖向纹理、质感厚重、光泽感极强的款式——是传说中的“厚黑丝”！这种丝袜自带一种成熟、性感的张力，紧紧包裹着她那双笔直修长、没有一丝赘肉的美腿，从大腿根部一直延伸到脚踝，透出一种近乎野性的诱惑力。脚上，则踩着一双鞋跟极高、设计极简的黑色尖头高跟鞋，将她的身高和腿长又拔高了一个维度，气场全开。
这身打扮，与她平时那种禁欲、清冷的医生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充满了攻击性和成熟的女性魅力，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林轩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大脑嗡嗡作响，血液似乎都朝着某个方向涌去。这……这是安雅？那个总是穿着白大褂、表情淡漠的女医生？
安雅接完水，转过身，看到愣在门口的林轩，脸上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表情，仿佛这身打扮再正常不过。她走到床边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那个动作让包臀裙更加紧绷，厚黑丝包裹下的大腿线条显得愈发丰腴诱人。
“把门关上。”她语气平淡地吩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林轩这才回过神，赶紧反手关上门，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比任何“高效能源”都来得猛烈！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因为异能消耗而有些萎靡的精神，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
“坐。”安雅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林轩有些僵硬地坐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黏在安雅那双穿着厚黑丝的美腿上。近距离看，那种厚重的质感和竖向纹理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强，充满了力量感和肉欲的美感。这绝对是顶级的、充满“攻击性”的高效能源！
“你……你找我？”林轩的声音有些发干。
“顾曼青找过你了？”安雅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寒暄。
林轩心中一震，她果然知道！“是，她让我加入一个非正式的调查小组。”
“哼，”安雅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动作挺快。她给了你什么？门禁卡？还是什么空头承诺？”
林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技术部资料室的三级权限。”
“三级权限？”安雅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了然，“看来她确实有点着急了。查到什么了？”
林轩将昨晚在资料室的发现，以及顾曼青分享的关于飞控算法被嗅探的信息，简要地说了一遍，但隐去了顾曼青询问安雅的那段。
安雅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水杯，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高跟鞋尖轻轻点地，带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气息。
“飞控算法……行政楼附近……”她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忽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林轩，“你觉得，顾曼青可信吗？”
林轩被问住了。他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目前来看，她似乎是想查明真相。但我看不透她。”
“你看不透就对了。”安雅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林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告诉你，顾曼青的背景，远比你知道的复杂。她来这家工厂，绝不仅仅是为了当个副总监。”
“那她是……”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安雅再次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只需要记住，不要完全相信她给你的任何信息。尤其是关于‘塞壬’的线索。”
林轩心中凛然。安雅似乎对顾曼青极为忌惮。
“那……‘塞壬’到底是谁？是苏晚晴？还是……其他人？”林轩追问。
安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前，撩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看着外面。这个动作让她包臀裙下的臀部曲线和厚黑丝美腿的侧影更加突出，在午后的光线下形成一道极其诱人的风景。
林轩的“充电”过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全功率开启，汹涌的能量涌入，让他因为紧张和疑惑而消耗的精神力迅速得到补充，甚至有种过载的饱胀感。
“塞壬……”安雅背对着他，声音带着一种缥缈的冷意，“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它是一个代号，一个……组织，或者说，一种行事风格的代称。他们擅长利用人心的弱点，制造意外，隐藏痕迹，就像神话里用歌声引诱水手触礁的海妖。”
组织？林轩倒吸一口凉气。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破坏‘玄鸟’项目？”
“目的？”安雅转过身，靠在窗台上，双臂抱胸，这个动作让她的胸部曲线更加凸显，“可能是商业竞争，可能是内部倾轧，也可能……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玄鸟’项目，只是他们目前选中的目标而已。”
她走到林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和某种冷冽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林轩，你的能力很特殊，是钥匙，也是靶子。现在顾曼青把你推到了前面，你已经成为‘塞壬’的眼中钉。”
林轩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那我该怎么办？”
“继续你现在做的。”安雅说道，“利用顾曼青给你的权限去查，但不要相信她给你的结论。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你的‘感觉’去判断。”
她指了指林轩的脑袋：“你的能力，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能成长。畏首畏尾，只会让它枯萎。”
更多的刺激？是指……这种高强度的“充电”吗？林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充满诱惑力的身体，喉咙有些发干。
“另外，”安雅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小心柳小蕊。”
“小蕊？”林轩一愣，“她怎么了？她很单纯……”
“单纯？”安雅冷笑一声，“有时候，最单纯的表象，隐藏着最深的秘密。她的U盘，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记住，在这个工厂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看似无辜的人。”
安雅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林轩的心湖，激起千层浪。柳小蕊？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师妹？她也会有问题？
“那……我该怎么区分？”林轩感到一阵无力。
“用你的这里。”安雅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林轩的额头，指尖冰凉，“你的能力，不仅能读取物品的记忆，某种程度上，也能感知到人心的波动。只是你还不会用。”
感知人心？林轩心中巨震！这异能的潜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我该怎么做？”他急切地问。
“集中精神，不只是看，而是去‘感受’。”安雅引导着他，“当你凝视……某些能让你能力活跃的‘媒介’时，试着将感知延伸，去触碰那背后的情绪和意图。就像……你现在做的一样。”
林轩下意识地看向她的眼睛，同时，异能不由自主地全面激发，不仅仅是“看”着她的黑丝美腿补充能量，更尝试着将一种无形的感知力，如同触手般，向着安雅延伸过去。
一瞬间，他仿佛触及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平静，但在这冰层之下，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复杂的算计、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和决绝？
这感觉一闪而逝，如同触电般，林轩猛地收回了感知，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太强烈了！安雅的精神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差点将他的意识吞噬！
安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试探，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进步要快。”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警告。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五十分。午休时间快结束了。
“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安雅下了逐客令，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性感逼人、言语惊人的女人只是林轩的幻觉。
林轩站起身，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身心俱疲，却又因为“电量”充满而精神亢奋。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时间消化。
“记住我的话。”安雅在他身后说道，“小心顾曼青，留意柳小蕊，用你的能力去感受，而不是只用眼睛看。下次……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来找我。”
林轩点了点头，没有回头，拉开休息间的门，走了出去。
外间的值班护士还在打盹。林轩走出医务室，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安雅的突然转变、关于“塞壬”组织的警告、对顾曼青和柳小蕊的怀疑……还有那身极具冲击力的装扮和最后关于感知人心的提示……
这一切，都将他推向了一个更加迷雾重重的境地。
他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安雅指尖冰凉的触感。
用能力去感受人心？
或许，他真该找个机会，好好“感受”一下身边这些谜一样的女人了。
而第一个目标……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行政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