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房舒彦愣了一下,顺着安澜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海伦娜正和索菲亚、艾米丽娅她们围坐在一起,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灯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安哥,你这是......”房舒彦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
安澜放下酒杯,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看海伦娜,跟艾米是发小,知根知底,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还是学艺术出身的,跟你这样的顶级理工男简直就是绝配。”
“哎不是?”房舒彦连忙摆手:“这么突然的吗?”
这时程述白也走了过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安哥,你在这儿当月老呢?”
安澜立刻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他转头对看向房舒彦:“你看看,现在咱们寝室四个就你还单着。一会儿我让艾米帮你牵根线,后续就看你的了。”
房舒彦急得直搓手:“安哥,真不用......”
“怎么不用?”安澜故作严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义父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房舒彦赶紧打断,“这都哪跟哪啊!”
海伦娜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艾米丽娅跟着看了过去,和安澜目光交汇后立刻读懂了对方的意思,随即伸手捅了捅她:“看,海伦娜,舒彦在看你呢!”
海伦娜顺着视线看过来,正好对上房舒彦慌乱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随即俏皮地眨了眨眼,举杯示意。
房舒彦的脸更红了,手足无措地看向安澜:“安哥,救命啊......”
“这么怂的吗?”安澜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说真的。”
他压低声音:“海伦娜确实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晚上回去我把你微信推给她,过两天再一块来我家吃个饭,自己把握机会啊!”
“……”
三天后,万柳书院的顶层宅邸灯火通明。
这座位于燕京黄金地段的宅邸,坐拥半个京城的夜景。
从落地窗向外望去,万家灯火如星河倾泻。宅邸内,一场温馨私密的晚餐正在精心准备中。
两名主厨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前,检查着最后上桌的菜色。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精致的菜肴,清蒸东星斑、油焖大虾、黑松露炒蛋、腌笃鲜、开水白菜、佛跳墙等等,还有一份特制的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四溢。
“安哥,你这厨师的手艺可以啊,比外面米其林的还香。”房舒彦站在客厅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环顾着四周。
“等会再吃!”安澜一巴掌拍开房舒彦去抓红烧肉的手,笑着瞥了他一眼,“海伦娜还没到?”
“应该快了。”房舒彦看了眼手表,“她说堵车,从酒店那边过来起码得四十分钟。”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艾米丽娅放下手机。
门外站着海伦娜,她今天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却别有一番风情。
“嗨,艾米!”她笑着打招呼,和艾米丽娅来了个拥抱,眼睛却忍不住四处张望,“哇,这地方太棒了!”
“欢迎欢迎。”安澜将她请了进来,“路上还顺利吗?”
“还行,就是车子太多了,”海伦娜走进来,目光立刻被客厅里的房舒彦吸引,“嘿,舒彦!你已经来了啊。”
房舒彦正想着怎么开口,却没想到海伦娜会直接跟他打招呼,手一抖,红酒差点洒出来。
“啊,嗯,我...我也刚到。”
安澜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
他接过海伦娜的外套,挂在衣帽间,然后领着两人走向餐厅。
“尝尝这个,刚出锅的。”安澜招呼两人坐下,指着桌上的红烧肉,“我特意让阿姨按老配方做的,肥而不腻。”
海伦娜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天啊,这也太好吃了吧!比我奶奶做的伯尔尼拼盘还要香!”
房舒彦也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肉质很嫩,酱汁也调得刚好。”
“那当然,我亲自挑的厨师,怎么可能差?”安澜笑着给自己也夹了一块,“来,尝尝这个东星斑,清蒸的,最能体现鱼的鲜美。”
四人边吃边聊,从校园生活聊到最近的电影,再到海伦娜在艺术学院的项目。
房舒彦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就被海伦娜活泼的性格感染,话也多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海伦娜兴奋地说,“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中西方绘画技法融合的项目,打算把水墨画的意境和油画的色彩结合起来。”
“听起来很酷!”房舒彦眼睛一亮,“我虽然不太懂艺术,但我觉得这种跨界很有意思。你在哪个学校学的?”
“UcLA的艺术学院,平时也会和欧洲那边交流。”海伦娜解释道。
安澜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越聊越投机,心里暗自点头。
他适时地插话:“舒彦现在在华子那边工作,被他们的高管团队带着满世界学习,挺忙的。”
“真的吗?那很厉害啊!”海伦娜惊讶地看着房舒彦。
房舒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行吧,主要是主管看重我之前的项目经验。不过确实挺忙的,经常要参加各种会议和酒局。”
“酒局?”海伦娜好奇地问,“是不是那种很正式的商务宴请?”
“嗯,有时候是的。”房舒彦点点头,“不过更多时候就是普通的聚餐,大家边吃边聊项目进展。”
“那肯定很有趣!”海伦娜笑着说,“我爸爸经常说,很多重要的决定都是在饭桌上做出的。”
“在饭桌上做决定?”房舒彦放下筷子,眼睛微微睁大:“可我见过的欧洲客户都特别严谨,所有关键条款都要在会议室里逐条核对,甚至要律师在场才肯签字。”
他下意识摸了摸西装口袋里的钢笔,那是上次签合同时客户送的万宝龙。
海伦娜晃了晃红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留下细密的水痕:“亲爱的,每个人都有人前人后两张脸呢,正式场合越严肃,背地里说不定就越没个正型。”
她用叉子戳起一块东星斑:“就像这些鱼啊,表面看着光鲜亮丽,非要等到油锅里滋啦一声——”
她夸张地模仿煎鱼的声音:“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