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区街道两旁的建筑在雪夜中显得格外静谧。
路灯的光晕洒在积雪的路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不远处,涅普顿生蚝馆在夜色中亮着温暖的灯光,海蓝色的光晕映在雪地上,像是给路面镀了一层蓝边。
车队稳稳停在生蚝馆门前,保镖们迅速下车,动作利落地护在两侧。
沈昭宁拉开后座车门:“安总,就是这里,预约人是Anlan,已经确认过了。”
“好。”安澜点点头,迈步走下加长悍马,陆青云和房舒彦紧随其后。
程述白和陈疏桐下车后稍作停留,对着生蚝馆的招牌拍了张照。
“好家伙,这地方看着就不便宜。”房舒彦仰头看了看招牌,又瞥了眼门口停车场停着的几辆豪车,低声嘀咕。
“废话,这可是波士顿,美国最古老的城市,遍地老钱,”陆青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虽然也老不到哪去。”
沈昭宁走在最前面,推开了生蚝馆的大门。
门上的铜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店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黄油、海盐和新鲜海鲜的咸鲜味道。
“欢迎光临,安先生。”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侍应生快步迎上来,微微鞠躬,“您的预约已经安排好了,这边请。”
他领着众人穿过大堂,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餐厅内的装潢以深蓝色和原木色为主,墙壁上挂着复古的航海油画,天花板上垂挂着几盏吊灯,光线柔和温暖。
安澜环顾四周,店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大多是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低声交谈的情侣。
他们被引到靠窗的一张长桌前,位置宽敞,视野极佳,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雪夜中的波士顿街景。
“安先生,这是今天的菜单。”侍应生递上一摞厚重的皮质菜单,封面烫金,烫金的“NEptUNE oYStER”字样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安澜接过一本,房舒彦也拿了一本随手翻开,随即眼睛一亮。
“这儿的生蚝种类还挺多。”他指尖在菜单上滑动,“法国的贝隆生蚝、加拿大的太平洋生蚝、美国的缅因生蚝……安哥,你点不点?”
“点?直接一样来一份,”安澜一拍桌子,兴致勃勃地拿起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招牌生蚝拼盘、龙虾浓汤、缅因龙虾卷、香煎鳕鱼、海鲜拼盘、龙虾塔可……哦对,再来两瓶佐餐的白葡萄酒,冰镇的。”
陆青云看着他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要把整家店都搬空?”
“那当然,好不容易来一次。”安澜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程述白笑着摇头:“你倒是会吃,不过这地方的生蚝确实有名,听说贝隆生蚝一口下去,海水咸鲜直接在嘴里爆开。”
“那必须试试。”安澜放下菜单,看向侍应生,“就这些,先上吧。”
侍应生微微颔首,迅速记录下订单,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第一道菜就上来了。
一盘晶莹剔透的生蚝,整齐地码在碎冰上,每只生蚝旁边都配着一小碟柠檬汁和 tabasco辣酱。
“嚯,这生蚝看着就新鲜。”房舒彦凑近看了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程述白拿起一只撬开,挤上一点柠檬汁,递到陈疏桐嘴边:“尝尝,这可是贝隆的。”
陈疏桐张嘴含住,鲜美的海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咸鲜中带着一丝甘甜,海水的气息浓郁而纯粹。
“嘶——”她眼睛一亮,“这味道,绝了!”
陆青云也拿起一只,又挤上柠檬汁,一口吞下,满意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桌上陆陆续续上满了菜。
金黄浓郁的龙虾浓汤、外酥里嫩的龙虾塔可、鲜嫩多汁的香煎鳕鱼,还有堆成小山的海鲜拼盘,虾、蟹、贝类应有尽有。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酒杯里的白葡萄酒一次次被斟满,又一次次被喝光。
“这顿饭值了。”房舒彦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是啊,安哥,下次要是再一起来波士顿,咱们还来这儿吃,舒彦请客。”陆青云笑着举杯,和安澜碰了一下。
“你小子!”房舒彦也举起酒杯,“没问题。”
窗外雪依然在下,但餐厅里却温暖如春,欢声笑语不断。
晚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近十点。
餐厅里的客人渐渐少了,只剩下零星几桌还在低声交谈。
安澜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他抬起头,对其他人说道。
房舒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几乎陷进椅子里:“这一顿吃得我撑得走不动道了……但是真舒服。”
陆青云点点头,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确实,这龙虾浓汤绝了,这几天得多吃几顿。”
程述白笑着摇头:“你做梦吧,再吃下去,明天开会你得直接睡在会议厅里。”
“不可能,”房舒彦信誓旦旦,“我今晚回去就睡,保证明天精神抖擞。”
众人起身离席,夜风夹杂着细雪扑面而来,冷得人一激灵。
“嘶——还真冷。”陆青云缩了缩脖子,拉高衣领。
车队很快抵达丽思卡尔顿酒店。
门口的保安见到他们的车,立刻上前开门,恭敬引路。
大堂依旧温暖如春,几人乘电梯上楼。
房舒彦一进门就扑向沙发,整个人陷进去,长叹一声:“啊——终于可以躺平了。”
安澜放下外套,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一身的疲惫。
热水冲刷着身体,他闭上眼睛,靠在瓷砖墙上,任由水汽弥漫。
洗完澡后,他换上睡衣,擦了擦湿发,走到客厅。
房舒彦窝在沙发里,戴着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陆青云已经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安澜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没什么紧急的事,他给艾米丽娅发了条晚安的消息,放下手机,关灯,很快陷入沉睡。
清晨七点,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安澜缓缓睁开眼。
他看了眼时间,翻身起床,拉开窗帘。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空呈现出一种清冷的蓝灰色,阳光洒在积雪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他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整理好领带,走出卧室。
客厅里,房舒彦正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套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头发乱糟糟的。
“早……”他声音沙哑,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早。”安澜看了他一眼,“昨晚睡得咋样?”
房舒彦撇撇嘴:“还行吧,就是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龙虾追着跑。”
安澜失笑:“那可能是昨晚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