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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之废知几春,其间万事成埃尘。

唯有昭阳殿瓦不可坏,埋没旷野迷荒榛。

——韩琦《答章望之秘校惠诗求古瓦砚》

魏晋时期,昭阳殿可谓是朝廷之腹心。当时的宫城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南端是三进宫门以及主殿“太极殿”为首的一系列楼台建筑,北侧则是西游园为主的皇家禁苑,横跨在二者之间的是长长的“永巷”,隔绝南北宫、串联东西门。而位于宫闱深处的昭阳殿,就背倚永巷、俯瞰全宫,坐拥整个宫城的最中央位置,地位也卓然不群。在晋代建立后,因为要避讳司马昭的名字“昭”,所以昭阳殿改称显阳殿。

从作用来说,在前的太极殿是会见百官之所,在后的显阳殿是接见重臣之处,各有偏重。作为年轻皇帝的司马炎,很喜欢和亲近的近臣坐在此处,在相对轻松许多的氛围里,说说家常闲话,顺带聊聊国家大事。譬如今日,他独自召见了中书令张华,与其在空旷的殿中对弈。一边摆弄着棋子,一边商谈着要事,这几乎是他们君臣两人的日常习惯了。

根据上古传说,帝尧创造围棋,将行军布阵、治国理政的策略融入其中,以教儿子丹朱,可见其对思维的锻炼作用。东汉时期对弈更加流行,马融的《围棋赋》就说,“略观围棋兮法于用兵,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魏晋之后,因为对玄学清谈的推崇,名士们更加把围棋视为风雅之事,并美其名曰“手谈”,甚至还定了“棋品九等”,就是后世“围棋九段”的起源。南北朝的名将陈庆之,就是往往通宵达旦陪着梁武帝下棋,才得以被起用的。

“陛下,看来微臣要侥幸赢得此局了!”伸手探了一枚白子落下后,张华笑着作揖道。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不会刻意收手让着皇帝,正因为如此后者才会得到竞技的乐趣,而特别喜欢与之对弈。此刻棋盘上的局面,白子抢占了四面和中央,而黑子则蜷缩成三个小团,没剩下几口生气。

“朕一着不慎,当时没有克制你在东北面的发展,不意就落得满盘皆输。看来治大国如烹小鲜,为朝政如下围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可不慎啊!”司马炎微微颔首,因局面不佳而微微皱起眉头,拈着手里的一颗黑子陷入沉思,迟迟没有放置。这盘棋局中,每次对方都行动迅速且出招凌厉,而他则缓慢思考却收效甚微,可谓是输得彻底。

“是啊。陛下身为万乘之主,理应时刻警醒小心,用赫赫威德压制住四方,犹如在此棋盘之上。君退一步,则人进一步;君失一隅,则人得一境。”趁着这个闲暇,张华端起水杯来喝了口,从容地进谏道。他是皇帝最亲信的大臣之一,可以说些不必忌讳的话。

“可是白子连横的形势已成,朕又能如何遏制呢?”司马炎叹了口气,听出了弦外之音,捏着黑子敲打着棋盘,又像是抱怨又像是问询:“茂先,你倒是说说看,该怎样去改变呢?”

君臣所探讨的,当然是大晋现在的形势。司马氏从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事变以来,短短二十二年间,到司马炎已经是第三代、第四位掌权人,年纪较轻、资历浅薄,都造成了事事被动的局面,犹如眼前的棋局。试想,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的麾下各有功勋亲信,积压传承下来已经是不得了的数字,遍布于朝野内外,尾大不掉。尤其是司马氏为了夺权,对勋贵重臣、地方豪族侵夺田户的行为十分宽纵,甚至至今仍然听之任之,又执行助长门阀形成的九品中正制度,导致朝廷对郡县的掌控很依赖于当地大姓,上下层的官吏职位也被其垄断,极大削弱了实际统治力。若不是众多的宗室子弟牢牢把持住军队,恐怕再过个几年,大晋皇帝都要成为有实无名的周天子了。

然而正如前文所曾述,宗室繁衍众多,既使得司马氏人才济济,也导致家族内部矛盾重重。大晋一共封了二十七个宗室重臣为王,从司马懿这一辈的六个兄弟房支来算,其弟司马孚一支十人封王,甚至超过了贵为帝系的司马懿这支的九人。而其他四支则十分弱势,合计也才封了八王。要是再按照皇帝司马炎本身来算,属于他的帝系嫡派子嗣只有三个少年,显得十分孤弱。所以当今的宗室中,安平王司马孚一系最为兴盛,司马懿之妾伏夫人所生的东莞王司马伷、扶风王司马亮、汝阴王司马骏三兄弟次之,其余还有许多个派系。这些资历、威望皆高的家族长辈,即便是皇帝也只是勉强用身份压服。

所以这正是司马炎所无奈叹息的。作为大晋开国之君,他的顺利受禅登基,得益于勋贵朝臣、地方豪族、皇亲宗室的极力拥戴,是依靠父祖辈的余泽而不是自身能力,因此没有威望整顿超纲。国内大肆侵夺土地和田户的现象,他并不是不曾知晓,只是没办法去深究阻止,省得引来反噬。作为年轻人,他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能真的当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乾坤独断、压制群下。

“其实,扭转局面的办法很简单,只是一般人没有魄力去做而已。陛下不妨试着想想?”闻听皇帝的问询,张华微微一笑得摊着左手,朝棋盘上示意道。他又左右张望,喊来一个伺候的宦官,命其带着余下的人尽数出殿。现在要谈及政事,他不想被别人的耳目侦听。

“朕来看看!”司马炎饶有兴致得点点头,瞬间来了兴趣。听这话的意思,他感觉是某个出其不意的落子点,能够拯救所有的败局。于是乎他拿着黑子,凌空放在棋盘上几番掂量,可每次的结果都是摇头不已。在这样不利的战况下,他实在想不出有何妙策。

“陛下可知否?”张华笑容满面。

“实在不知。”司马炎失落得放弃了。

“呵呵。”张华并没有劝解,也没有再说话。只见他深吸口气,两只手伸到了棋盘之下,朝着皇帝诡异得笑了笑,继而用力向上掀起。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棋子不分黑白与否,全部哗啦啦滚落在地。之后他大模大样得拍了拍手,笑眯眯得伸手示意,似乎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茂先,你这是做什么?”对方的行为,让司马炎惊呆了。

“逆转局势,重新落子。”张华高声解释道。

“何意?”司马炎冷静下来,开始琢磨这句话。

“既然已经积重难返,为何不重新布局?陛下,你纵然没有把棋子抹去的办法,却可以有让它们调整原来的位置,变得更合适。”张华伸出手来,往地上比划道:“原来白子的优势,并不是每个棋子本身有多么厉害,而是它们占据住了有利的位置,联合成难以瓦解的阵营。倘若全部打乱挪一挪,你觉得还会是当初那样气势压人吗?”

“当然不会!”司马炎逐渐听懂,脸露喜色。

“根基,根基就是一切!”瞧见皇帝理解了,张华便可以说得更深更远,他双手撑在案上道:“陛下熟读经史,自然知道汉代的‘陵邑’制度,每个皇帝都会把关东的豪族富户迁一批过来关中,在准备修建的陵墓旁建设新的陵邑。这样的举措,其实为的就是将这些树大根深的地方望族,从他们赖以生存兴盛的土壤上挖出来,重新栽种到眼皮底下监控。时代虽然变了,可策略依然是有效的,陛下若想要破除掣肘,仍可以从这点着手。”

“诚然如茂先所言。可是世殊时异,计将安出?”司马炎兴奋地搓搓手,忍不住身体微微向前倾,焦急得追问道。对于上述他是完全理解的,豪族的权势不仅限于拥有田土和佃客,更重要的是垄断了当地的官宦职位,权力滋生财富,财富反馈权力,这才是它们绵延的根基。可是当下洛阳附近的土地瓜分殆尽,来自勋贵豪族的阻力也很大,搞不起来汉代的陵邑制度。

“其实很简单,希望陛下能够恢复并严格遵照旧汉的制度,甚至更进一步,规定任何人不能在出身的本州当官,不能在出身的本郡作吏。此外,每满五年或者十年就必须迁徙岗位到别处,以免在当地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使得官吏流动起来,无法形成独断的姿态,能否任事都仰仗于朝廷的权威,而并非取决于乡土豪族的拥戴。最重要的是,眼下人们入仕依赖于州、郡中正的评价,这就使得豪族们大肆勾结、扶持互保,这九品的制度最好取消、至少改良,不能把朝廷抡才选拔的权力,委托给当地大姓。”即便四周无人,张华还是小心翼翼得压低了声音。事关重大,他曾昼思夜想了很多次,一直没有机会进谏。

“你说的很有道理。”司马炎越听越是无奈,又将脖子伸了回去,颓然叹息道:“可惜啊,这些制度常年沿袭,并非一朝一夕。朕虽然贵为天子,可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将此新政推行。姑且再等几年,若是解决了东南吴国的问题,朕有了混一四海的威望之后,再着手整顿朝纲吧。”

“顾虑虽多,陛下却要当断则断!”张华劝说道。

“姑且再议吧。”虽然聊得很有兴致,可司马炎最终还是选择了拖延,摆了摆手道。在他的心中,实在是顾虑重重,包括眼前的张华,都有令他不放心且加以防范之处。勋贵骄横于朝野,群臣属意于齐王,并没有太把他这个无功无劳的新天子放在眼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海内动荡。

“是。”张华只好放弃了今日的劝说。

“宗室呢?宗室该怎么处理?此辈的权势固然不应该剥夺,可若是任其无序发展下去,也会搅扰万世帝统。”司马炎换了个话题,转而问计道。不同于对外姓豪族的连根拔起,对于宗室他是打定主意不削弱其权,要继续以任用加警惕的态度,使之维护本朝皇权的。

自其祖父司马懿掌权以来,吸取了曹魏监禁皇族、宗室孱弱的教训,大肆分封司马氏的子弟执掌四方,以血统为衡量标准给予兵权。即便是当下,能领军的外姓如大臣贾充、卫瓘、羊祜等等,甚至连许多近臣文官,都是和司马氏有姻亲关系才被信任的,这却也导致了矫枉过正。司马氏子嗣众多,繁衍产生的庞大宗族又深深根植于地方和军队,迟早会对皇权产生威胁。即便如此,一滴血也是沾亲带故的自家人,司马炎并不想完全褫夺其权。

“徙封。”张华应声答道。

“徙封?”司马炎好奇得等待下文。

“正是。去年三月的时候,扶风王司马亮因为作战失利,由权力炽盛的‘持节都督关中雍凉诸军事’,赋闲京洛改任为‘宗正’,此事陛下处理得就很好。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主动去做,把藩卫地方或者闲居京师的宗室,不断轮换去别的封地,更替授予新的官职,也等于是把当地的军政官场给重新梳理了。此举既可以避免某些诸侯坐大,也不会使得宗室整体实力削弱。”张华继续说道,这正是对刚才方案的一种改良。

“如此倒是可行。比方说,东莞王司马伷镇守徐州,可以徙封琅邪王。原来的琅邪王司马伦改封赵王,都督邺城军事。原来镇邺的梁王司马肜随之调动,都督豫州军事。所有成年的藩王,就按照茂先的建议,做个大轮换。”司马炎立刻懂得了其中的妙处,举一反三道。

“陛下圣明!可令藩王们调动转任时,限制携带原来的属吏数目,这样可以让他们手下都是陌生的将吏,只能凭借朝廷的的指令去指挥兵马,而不是自己的素日威望。当然了,请陛下千万别说是臣的建议!”张华先是做了一番恭维,然后笑着恳求道。

“那是自然。”司马炎颔首同意了。

“汉代贾谊的《治安策》说得好,天下诸侯‘大抵强者先反’。所以必须‘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亡邪心’。为君之道,就在于维持使用并分化的均衡,譬如汉武帝的‘推恩令’,使得藩王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中朝,却也足够成为皇权的倚仗。陛下如今正当盛年,理应调理身心、抚养子嗣,只要成年的皇子增多,就有未来太平的保障。藩属封建如汉朝旧事,即便天下有变,仍然有刘秀、刘备出现。”顺着这话,张华又建议道。当下皇帝只有三个皇嗣,其中还有个一岁婴儿,实在是太少了。

“是啊,朕也为这个问题发愁呢。倒是皇叔祖安平王司马孚,成年且掌权的子孙已经有十四人,远远强于其他支派。”司马炎苦叹一声,言下之意是嫉妒和警惕。作为三十五岁的壮年之身,他常常用曹魏子嗣稀少亡国的理由告诫自己,强自扩充后宫、广纳妃嫔。

“很简单,通过出嗣和转封,维持各个支脉的均衡嘛,陛下不正在做吗?某个偏远旁支无子而绝嗣,就让安平王一系的出继,特别是尽量跨辈分、远距离,从而削弱其整体实力。再重点任用没什么威胁的皇室疏族,充分给予他们权势和信任,这就是一种有力的制衡。”张华斜着眼睛,瞥了眼正在哈哈大笑的皇帝,道出了对方的心里话。

“知我者,茂先也!”司马炎非常得意并开心。

“其实,陛下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对寒素之士的使用。”瞧皇帝的心情正好,张华开始谈及其他的小事,若有似无得试探着:“豪族、勋贵、宗室的权势正盛,即便是天子有意扶持,天下间也没几个人有勇气与抗衡。唯有不出身这三类家族,且文武才能兼备者,才能充当陛下的新政先锋。”

“的确是这样。”司马炎的政治嗅觉虽然称不上多敏锐,可也并不算差,这番话说的正是他所担忧的。他知道没几个人会背叛家族利益,想要寄希望于其中少数人的道德观,不如寄托于跃跃欲试的寒族旁观者。君臣这个思路,正契合后世南朝刘宋“寒人掌机要”的政治方案,只是今日的操作阻力远远大于后者,毕竟当下豪族门阀的势力太强大了。

“放眼方今之世,能够斗胆与此辈争斗的,臣至今也没有见过几个人。大多数的寒门士人,仍然是努力去攀附豪族,求个荫庇拔擢而已。可惜啊,共县才出来一个奇士,又要被朝野诸贵所围攻了!”张华仰着脑袋故作长叹,暗暗瞥着皇帝的反应。

“那个,张什么?”司马炎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张轨,张士彦。”张华解答道。

“嗯,我记得了。”司马炎皱着眉点点头,又道:“其实近段时间以来,内外有很多人替他求情,朕都没有想到区区小吏会有这么好的人缘。陇西王司马泰父子、散骑常侍向秀、侍中任恺,当然还有你张华,都在替这样的微末小吏说话。甚至朕的皇后,对此事都有提及。”

“这岂不正说明,他是值得器重的俊杰之士吗?否则朝廷内外的这么多人,怎会不谋而合得替他鸣冤呢?不瞒陛下,中书省刚刚接到共县县令潘岳的秘密文书,臣正要呈递御览。”张华从身旁带来的一沓文书中,抽出当中的一份,双手捧着递上前。

“怎么,那个不停献赋献诗的潘岳吗?如果又是他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大可不必给我过目。朕是不可能单纯因为纸面文采,就奖掖任用任何人的!”司马炎闻言稍显不耐,将文书轻轻推了回去。

“并非如此。这位潘县令,难得想起了正经事,在奏疏里替张轨陈述冤情,声称一切清田行动都是因为郡守王宏的督促责令,而民变的事情也另有隐情。他这次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都敢于揭穿直属上官了。”张华重新递交并解释道。因为这件事,他对潘岳的印象都改观很多。

“哦?那朕还真要看看。可是上次该县呈递尚书省的供述,贾令君也交给我看过,明明是指责所有事都是张轨一意孤行惹出来,潘岳和其余官吏一起署名了。”司马炎顿时来了兴趣,伸手接过翻了翻。果然如张华所说,文中立场鲜明得表达了冤屈,恳请中书省秉公判决。

“潘岳尚且如此,况其他人乎?”张华说道。

“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司马炎看罢,缓缓道。

“以臣的愚见,理应是张轨的所作所为,影响了当地豪族和官吏的利益,所以遭到了集体攻讦,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实了。”张华表情严肃,顺势进谏:“臣以为,若是在这件事上退让的话,一方面是无端折损了人才,今后何人还敢与豪族抗争?一方面则是豪族气焰更盛,在地方上行事会更加肆无忌惮,朝廷也无法且无人去监管。”

“朕听得很明白了,茂先的意思是宽恕此人。可是新年之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可以无罪释放吗?朝廷的法纪,又该怎么维持呢?”司马炎替对方作出总结,并开始陷入沉思。这么多人都在替小吏说话,他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况且此事似乎关系到自身未来的统治威信。

“楚庄王宽恕唐狡,所以获得死士;范宣子释放斐豹,所以战胜强敌。君王的胸怀宽如海洋,不计较微小的过失,注意到独特的亮点,才能够赢得士人的知恩报效。此人不仅能力可用,而且有勇气做事,可谓是少有的良材,只是需要再修饰雕琢而已。望陛下圣裁!”张华站起身,行重礼道。

“朕会仔细想想的。”司马炎深吸口气,郑重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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