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王又轻咳了两声道:“没用过药。儿臣问过,道士说是府里的布局有问题,才聚了阴气。可儿臣来京不久,之前阴气从何而来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把府里的东西重新摆放了位置,又把内院里的内监宫女都换成了护卫。
让儿臣每日正午晒半个时辰的太阳。儿臣听到这些方法无碍什么,就试了试,不想真有作用。”
皇上点头:“吕妃和那道士都有功,赏。”
“谢父皇,儿臣还有件事想禀父皇,道士说儿子府里阳气重些好,女眷不好太多且最好是强健些的女子,太监不用最好。所以儿子想给两位侧妃找四个武婢侍候,太监府里就不留了,其它全用护卫。”
皇上再次点头:“这算不得什么事,你府里的事自己看着办,内监宫女送回内务府就是。朕听说你让顾侯找了护卫,人不够父皇给你一些。”
“谢父皇,人都找好了,不劳父皇费心了。”
太子在一旁听着笑容溢满了脸颊问道:“那道士有没有说大哥的病能痊愈吗?要多长时间。”
全王苦笑:“说过,说我生病日久,阴气入体,要想彻底拔出阴气,以他现在的修为很难做到。”
太子有些失落,又笑道:“不碍的,有办法就行,若这道士能让皇兄一日日的好起来,就是找到了病的根源,他修为不够,再另访有修为之人便罢。”
全王的笑容由心底而出:“吕妃也是如此劝慰我的,一切皆是天命,能有现在的样子我已经知足,不用太过勉强。”
皇上欣慰点头:“延儿所言甚是,今日来书房是要继续做事吗?”
“是,儿臣觉得身子大好,想来替父皇,太子分担一些。”
“好,你自己注意着些身子就成,觉得不舒服就去休息。”
“谢父皇,父皇,儿臣现下能久坐了,那屏封撤了吧,儿子看到不舒服。”
“能撤掉最好,现在就把它撤了,希望我儿再用不到它。”
“多谢父皇。”
屏风和第二张软榻全部撤走,书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的确看着舒服了一些。
父子三人忙到了天色渐黑,皇上直了直腰把一份奏章扔到了一边。
慧珍端过了茶,替皇上整理好了桌面。
杜公公轻着声音道:“皇上,晚膳好了,现在用吗?”
“用吧,轩儿,延儿别忙了,事情做不完,天色不早吃过了休息去吧。延儿今日折腾的久了,别回去了。”
“谢父皇。”“谢父皇”太子与全王合上折子起了身。晚膳摆了上来,父子三人一起用膳。
太子吃了几口问全王:“皇兄,顾侯有没有给你下贴子?”
“下了,我也应下了会过去,还想着和母后说一声带着景玉过府。”
皇上饶有兴趣的问:“顾乘风有什么喜事吗?朕怎么没听说。”
太子回话:“也算是喜事,顾侯给两个女儿订了婚事。又要给顾氏夫人过寿辰,三件事合到一起,就给各府下了贴子要热闹一下。
孩子订婚,就是两家换下更贴,过一下婚书。顾侯摆宴是想补偿顾氏夫人,那只是如夫人,不好与父皇说。”
皇上放了筷子:“你倒是替他解释的清楚,顾乘风的女儿都订婚了,你呢?朕什么时候能抱上皇孙?”
太子暗恨自己没事找事,找什么话题不好,非说这些。尴尬笑笑:“父皇不是才给儿臣赐了夫人吗?再等等。”
皇上脸沉了下来:“什么叫才给你赐了夫人,你这话把陆妃放到了何地?”
太子想拍自己脑袋,今日这是怎么了,起话题不对就罢了,怎么又顺口说话,吱唔两下强笑笑:“陆妃不是一直没动静吗?儿臣才想着两个夫人。”
皇上变得严肃:“你看着朕说,陆妃为何一直没动静?”
太子知道父皇是想到了什么,慌着解释:“父皇,陆妃进门也不算久.......”
“朕让你看着朕说。”
太子低头跪了下来,全王没法坐着了,随着跪倒,太子叩头:“儿臣知错,是儿臣不想让陆妃生出长子。”
“混账东西,你是太子,国之储君,就这点胸襟吗?陆妃嫁你是你的女人,你就怕陆家至此吗?是朕的不是,不该把陆家女指给你,滚出去,别在朕面前碍眼。”
杜公公无助的看一眼全王,全王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又看慧珍,慧珍同样低着头,没要动的意思。
那就是没人敢劝了,杜公公沮丧,好好的吃个饭,怎么弄成了这样,皇上是真生气,才在奴才们面前斥责太子,今天这差怕是不好当了。
太子没替自己辩解:“父皇息怒,儿臣知错,这就回去自省。”
太子再次叩头退了出去,皇上气的摔了眼前的碗碟,太子刚出门,听到了里面的响动,想返回,犹豫一下,又继续走了。”
皇上看着眼前的全王,没好气道:“你跪着做什么?”
刚要让全王起身,忽又想起了什么,更是生气,怒道:“因你病着,朕还没有问你,整顿府务,处置下人,非要当着王妃的面吗?一个五岁的孩子又碍着你什么了?那个混账东西忌惮陆家,你是怕个五岁的孩子影响你什么吗?
一个个怕了这个怕那个,你们兄弟把这周家的皇位让给季家和陆家得了,一日日的耗在这书房里做什么?”
这话比刚才重多了,奴才们都跪了下来,不敢出声,一个个头快挨到地上了。 全王咳了几声,叩头在地:“父皇,是儿子不好,儿子知错了。儿子承认是有意的,但不是忌惮季家,而是替吕妃不平。”
全王称的是儿子,让皇上心下一揪,儿子,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是呀,这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长子,这么多年,好像忽略了这个儿子。
皇上面色和缓了些:“什么叫替吕妃不平,这又关吕妃什么事?王妃还能欺了吕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