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盯着丝蕊的眼睛看:“怎么?不哭鼻子了?”
丝蕊低头:“少爷,奴婢真知错了。”
公子起了身:“好了,日后别自作主张就好,不是什么大事,都随我回府吧。”
丝蕊笑了出来,能回府真好,又能日日见到少爷了。
云嫣跪倒:“公子,奴婢知错了,事情还没办完,求公子再容奴婢几日。”
公子面如寒冰:“你是真不怕死,以为国公脾气很好是吗?”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给公子找了麻烦,保证绝不踏出刘府一步。”
公子看着云嫣:“我还没到靠女人的份上,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用不着你,回府吧。”
云嫣磕头:“公子,奴婢知道公子是不想让我有半点危险,可这危险也不一定,国公未必会在意奴婢。
此时回府太过故意,奴婢不想让国公多想出什么来。而且银儿、灿儿公子都会处置了对吗?”
“这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公子,她们还有用,不能就这么舍了,公子给奴婢几日的时间就行,奴婢只需试探着放心了,就带她们一起回府。”
公子冷笑:“看来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你,还是想护着棋子对吗?”
“公子,奴婢知道瞒不住,不瞒公子,奴婢是想护她们,可最主要的是求心安。奴婢因着自己的事,改变了计划,给公子找了麻烦。
就得想着如何应对之后的麻烦,就得把事情往最坏里想,真有个贵女要嫁过来,总得有些准备,不能把有用的棋子轻易弃了。
哪怕她们只能起一点作用,也能补补奴婢今日做事的亏欠。
奴婢知道公子不在乎,可奴婢在乎,求公子成全奴婢这点心愿。”
丝蕊诺诺道:“奴婢笨,听不大懂,可灿儿那个小丫头的确挺可爱,能给她留条活路,就留一条吧,奴婢保证护好小夫人。”
公子回头:“你确定能护住?”
丝蕊低头:“奴婢确定少爷能护住。”
顾乘风张嘴,又闭了起来,看看两个人忽然笑了出来:“好,都不怕,就让你们多自在些日子。“
公子扶起了云嫣换了温言:”以后改了动不动就跪的毛病,记着你做的够多了,不欠谁的。饿了,到你院子里吃饭去。”
云嫣羞红着脸点头,丝蕊一脸气愤,噘着嘴看二人拉起了手。并肩向外走,恨得跺了跺脚跟了上来
刘秀侯在院中看着房门开了,赶紧上前,身后四个家丁各提着一个食盒,显然饭是早备好了,没敢出声。
大丫看主子们出来了,赶紧站得更直了些。
刘秀讨好的上前搭话:“顾大人,饭菜备好了,您这是?”
现在的顾大人脸上全是笑意,对刘秀笑着道:“去夫人的院子里吃,自在一些,刘爷要不要一起?”
这笑颜都吓得刘秀直抹汗,赶紧摆手:“不打扰大人和小夫人了,不打扰了。”
二人出了门手都不放开,丝蕊恨恨的扯了一下衣裙,没好气的叫大丫:“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跟着走呀。”
大丫不敢说话,赶紧跟了上来。刘秀长出一口气,示意提着食盒的家丁跟着。自己一躬到地,目送这阎王带着一众人离开。腿有些发软蹲在了地上。还好,还好,那女人能把这阎王哄住,没迁怒到自己这里来。
灿儿独坐院中生着闷气,都怪丝蕊姐姐,太欺负人了,不就是想追着她一起住一晚吗?
不让就不让呗,干嘛把人锁到了屋里。也怪自己睡了懒觉,一觉醒来都半上午了,等让丫鬟开了锁,才知道姐姐去卖思缘了。
这么好的机会,硬是误了过去,不止没法再跟着去住几天,多好的一出戏,没法去看。
细算下来误了多少戏,好像就没一次能赶上看思缘的好戏,尽看她嘚瑟了,多郁闷呀。
院门开了,是姐姐回来了,灿儿早想好了得和姐姐报怨一通,再撒个娇,要她带自己再去添香楼,这回怎么也得让自己再住几天,顺便看看思缘在楼里的样子。
可惜兴奋刚起,却发现顾大人和姐姐一起回来了。之前顾大人就过来一趟,那脸阴沉的怕人。灿儿不敢放肆,规矩站好,和其它人一起见了礼。
灿儿偷眼看着,大人脸色全没了冰寒,眼里全是宠溺,那眼神让人好羡慕呀,在姐姐面前,顾大人再不是寒冰,反暖得让人想靠上去了,看着二人相依,灿儿有些想袁公子了,袁公子在就好了该也能对自己如此吧。
看着想着,灿儿忽变了脸色,坏了,银儿被自己给绑了,顾大人知道的时候,那脸色冰得像要杀人,那表情让灿儿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风月场里的情爱,灿儿最是明白,姐姐别不知道,说错话再惹恼了大人。银儿也真是,这是捣的什么乱。
灿儿急着向姐姐使着眼色,可姐姐不看自己。就算看到了,怕她也看不懂,这可怎么办?偷眼看顾大人和姐姐说着话,都盯着彼此。
灿儿换了位置,这里大人看不到自己,而姐姐的余光该是能看到的,指指银儿的屋子,再指指自己,再做出被绑的样子。
别人都规矩的站着,只有她扭来扭去,送食盒的下人面面相觑,都认为这小姑娘衣服里钻进了毛毛虫。
丝蕊看着前面两个人一直手拉着手,不知有多少话要说,且少爷的眼里只有小夫人,一路都生着气,没好气的过来扭了灿儿的耳朵:“你站不稳吗?那进去干活去。”
灿儿疼的想叫,又怕顾大人,低声求着丝蕊,被拉进了屋。
家丁把食盒交给了花红柳绿,退了出去。四个丫鬟进屋摆放酒菜。
丝蕊终于放开了灿儿,灿儿最怕疼,大眼睛里含了泪,偷看一眼顾大人,狠狠瞪丝蕊,这姐姐怎么总这么凶,白长这么好看了。
丝蕊看小丫头有了泪,有点后悔手重了,可好像没用力呀。灿儿把泪憋回去,噘着嘴去摆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