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噎住。
弟弟出生的时候她没在啊,这怎么回答。
赵雅芝看出儿媳妇的窘迫,接话道:“对啊,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大,我们所有人出生的时候都差不多。”
苏言紧张地在腿上搓手,这小的宝宝他能抱吗?给抱碎了怎么办!
“婶婶,宝宝是不是一出生就会走路说话呀?”
这句话逗得赵雅芝和苏悠哈哈笑。
“怎、怎么啦?”他不明白这两人笑什么,难道他说错话了?
苏悠存了故意逗弟弟的心思,“言言,你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吗?”
苏言啃了一口排骨,仰头回忆,“嗯……好像记得。”
赵雅芝和苏悠都来了兴致,她们也很好奇这小家伙还记得些什么。
她歪头问:“那你记得什么?”
“妈妈肚子里黑黑的……还有玩具,有点挤。”
听他说得像模像样,婆媳俩对视一眼,觉得很新奇。
这是在娘胎里就有记忆?
“还记得什么?”
他又啃了块玉米,小脸塞得满满,一边嚼一边想,“嗯~……我听见爸爸的声音,好吵。妈妈会读书,还有好多哥哥姐姐的声音。”
苏悠挑眉,那应该是妈妈怀着他给学生上课。
“还有吗?”
“有啊,小时候爷爷经常带我出去玩,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的玩具。爸爸老欺负我,经常让我给他搬书,我搬不去,他就让我背……”
他往前凑了凑,跟姐姐说悄悄话,“有一次我气不过,故意尿在他的拖鞋里,他拿鸡毛弹子追着我打,后来爷爷把他打了一顿。”说完就开始咯咯笑。
苏悠跟着笑,这事她知道,这是弟弟两岁发生的事。
她留学回来那年,妈妈为了促进姐弟俩的感情,把弟弟小时候的事都讲个遍。
看来这么大的孩子是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
她摸着肚子想:宝宝们是不是也记得在肚子里的事呢。
自从知道有它们开始,弟弟每天都给它们读书,不会出生后只跟弟弟亲吧。
不行,以后每天她也要跟它们多说话,让它们记住妈妈的声音!
*
姜遇接到厉寒声的人带来的消息,召集队友,重新布局。
“明天我去见厉寒声的时候,你们守在附近,摸清方大炮的位置。”
“是。”
德云早茶楼,姜遇到的时候,厉寒声早已等候。
他看向来人,抬手示意,“好久不见,姜团长!”
姜遇随意地点了点头,坐下就开始吃,为了见这孙子早饭都没时间吃。
厉寒声喝着茶静静看他吃,小蒸笼越堆越高仍不见停。
“姜团长这是到我这里打秋风来了。”
姜遇抬眼,手里仍不停往嘴里塞。
这才哪到哪儿,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接着又嗦了两碗粉,才终于吃饱。
厉寒声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一桌子的小蒸笼和碗,姜家闹饥荒?
姜遇则不紧不慢的吧叽,嘴里的食物咽下,喝了两杯茶清口。
“厉先生叫我来有什么事?你说我的人在你手里,人呢?”
他故意找人四周乱看。
厉寒声低笑一声并不回答姜遇的问题,只是问出他很好奇的问题。
“姜团长昨天中了药,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支着下巴,微笔看着姜遇,一副慵懒样。
姜遇往前一倾,笑意不达眼底,戏谑地开口:“想知道啊,你猜?”
厉寒声往后一靠,“姜团长没必要对我这么防备,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姜遇捻了一下手指,似在回味他的话。
窗外的阳光真刺眼!
“朋友?朱家牵涉的走私案有你们厉家的手笔吧。”
“厉家!1942年为躲避战乱举家迁居香江,厉家现任家主厉往,也就是你爷爷,1962年接受E国皇家授爵,并将厉家大本营转至E国国都。而你,厉家下一任家主候选人,也是厉往最疼爱的孙辈。”
厉寒声的瞳孔微微一缩,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那副慵懒姿态依旧不变。
“姜团长查得倒挺细。”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掺着冷意,“厉家迁居香江,是避战乱。授爵移居E国,是为子孙谋生路。至于走私案?”
“可与我厉家无关!”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向姜遇的眼神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姜遇扫了眼窗外的街道,队友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找到方大炮了。
“厉先生话可别说这么早。”
厉寒声一摊手,“姜团长尽管查,如果需要厉某配合,那也是厉某的荣幸!”
“放心,会这么一天的,希望到时厉先生说到做到。”
接下来是空气中死寂的沉默。
两人都带着试探目的,说再多也套不出有用信息,只能点到为止。
姜遇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走时从外套内口袋里拿出一枝紫荆花放在桌上。
“香江总有回归的那天。厉先生,我们来日方长。”
“姜团长这么着急走?是已经找到人了?”
他转身看向厉寒声,“怎么,厉先生是做准备再请我吃一顿午饭?”
厉寒声笑笑,“既然这样,那就不留姜团长了,帮我向苏同志问声好!”
姜遇眼眸微眯,这狗东西还真惦记上他媳妇儿了。
“当然,年底我双胞胎出生,厉同志记得包红包,双份!。”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人走出门,厉寒声拿过桌上那枝花,放在鼻间轻嗅,还是熟悉的香味。
“通知下去,许轻玉废了。另外……启动京市全部暗线。”
“是!”
厉寒声起身站在窗边,看着姜遇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真不希望与这样的人成为敌人……
双胞胎!真是好福气。
没关系,等把悠悠抢过来之后,他也会有双胞胎的。
到时再比比,看是他的可爱,还是姜遇的可爱。
*
姜遇一路跑回集合点,队友正在帮方大炮清理伤口。
昨天厉寒声虽然下令给他洗干净,但没让上药,血渍干涸与衣服面料粘在一起。
若是硬扯下来又是血肉模糊一片。
他身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伤和刀伤,新的旧的,可见这段时间没少挨打。
“他们一直在对你用刑?”姜遇蹙眉问道。
方大炮忍着痛点头,“是,每天一顿,不套消息不逼供,纯打!”
几个队人互看一眼,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在一线,还从没有遇到落入敌手后,不被逼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