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我们就是闲着没事说说玩的,你千万别当真。”二婶赶紧改口。
“哼!嘴痒痒了上南墙上磨磨,别整那些没用的!”
看着魏家福推着小车走远,二婶满眼鄙夷:“呸!家俊不能动,金兰如花似玉的能守住寂寞吗?这小子天天去给金兰帮忙,说不定没安好心呢!且等着看哈哈笑吧!”
有想让丈夫跟着魏家福干活,而魏家福嫌弃他滑头的人的女人,听到二婶的话后,也接话道:“一看就没安好心,估计是看上金兰了吧?谁不知道他给谁盖屋,就去找那家的女主人相好呢?”
“是啊是啊,只要和他睡几觉,屋价钱就不要了,很合算。”
“那你家盖屋时,你也找他睡啊,又不损失什么,不给屋价,又睡了个有本事的男人,也算挣了。”二婶调笑。
金兰并不知道这些,在家里和婆婆在做饭,晚上,他要请魏家福和爷爷来喝酒。
魏家俊兴奋地屋子里来回转圈,手都发脱皮了也不自知。
金兰呵斥,“你上一边玩去,哪里碍事你就上哪里!”
魏家俊并不生气,笑嘻嘻道:“金兰,你不是说的,我要自立自强的吗?看,我有腿了,我可以出去玩了。我要成为最强的残疾人。”
“好了,我去叫爷爷和家福哥来喝酒。”金兰把最后一个菜端到了桌子上。
魏母扎煞着双手端来一盆面条喊金兰,“快去快回啊,面条容易坨!”
“哎!”金兰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爷爷来了,魏家福却没来。
金兰的脸拉得老长。
魏家俊一看金兰这表情,就知道她遇到麻烦了,便道:“家福哥的人情,我后补,咱们先吃饭,我饿了。”
魏家俊敢打赌,在金兰心里,他吃饭是头等大事。
果然,金兰把撅着的嘴放下,去给他们盛面条。
“家福那小子没福气啊,放着好饭不来吃,这是干啥呢?”爷爷喝一口酒又道:“家俊啊,你要好好锻炼着,总会有好的那一天的,咱们家是不欠人家人情的。”
金兰终于忍不住了,愤愤道:“你们不用管家福哥,现在流言可畏啊。二婶当街在编排我和家福哥呢,说的那个难听哟!我都拉拉不上口来。所以啊,家福嫂子不让他来了,说是避嫌。”
“避啥嫌?”魏母看着金兰的脸色道,“难道你二婶说你和家福——”
金兰看一眼魏家俊,“是的,很难听。”
“我去找她!”
魏母说着就往外走,被爷爷喝住,“站住!等我吃完了,去找她!看老二怎么收拾她!”
一家人便闷闷吃饭,失去了交谈的兴趣。
魏家俊现在不用人喂了,坐在轮椅上可以自己吃了,这让魏母和金兰省心不少。
吃完饭,爷爷立刻去找二婶理论去了。
理论的结果是, 二婶哭天抢地的声音,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
金兰暗暗畅快,“活该!”看起来二叔还不是妻管严。
金兰又给魏家俊伺候完了拉尿,这才把他送到床上去。
“我走了,明天我再来。门口的路你不要压哈,等凝固好了咱再出去。”
“我记住了老婆。”魏家俊嬉皮笑脸。
“你叫我啥?”
“我以后就叫你老婆了。”
“你可别这样叫,”金兰的脸绯红,“咱们还没结婚呢,这样叫,要是被人听见了,少不得又是一阵嚼舌根子。”
“金兰,”魏家俊攥住金兰给他掖被角的手,“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想这样叫你了。真的,我今天在心里酝酿了很久才叫出口的。老婆,咱们不能结婚,就让我过过嘴瘾吧。”
“你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等过了年,我就推着你去领结婚证。到时候,你想叫多少声,我都答应你。现在叫,还太早。”
“要是我能恢复到自己走到民政局里去,我就和你领证。”
“其实,你自己发着轮椅去,也算。”
“好,也算。”
“那就抓紧睡觉,我看你睡着了我就回家。”
“金兰,今晚,你陪我睡吧。”
“不行,等领了结婚证,你想赶我走,我都不走。”
两个人说着话,金兰不知不觉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家俊怕她着凉,有心想把她弄到床上来,可他臂力还没到那个程度。魏家俊知道金兰这是累着了,生怕她冻着,赶紧喊,“金兰!金兰,你醒醒!”
金兰睁开朦胧睡眼,“我怎么睡着了?不应该啊?”
以她的体力,确实不应该睡着的啊?
金兰冒着凛冽的寒风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她只以为是最近累着了,便没有当回事。
一晚上她都觉得头疼,口渴,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起来喝点儿热水,以为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站都站不起来了。只好一头攮在床上,继续躺着。
桂芬叫金兰吃饭的时候,久久没见搭腔,这才去拍门。
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金兰,金兰!你别吓娘啊,你快开门,你咋啦?说话啊!”
金兰从脑袋轰鸣声中醒来,摇摇头,强撑起身体去给娘开门。
“娘,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金兰说着,又要歪倒,桂芬忙扶住她,坐到床沿上去。
桂芬去摸金兰的头,滚热,烫手!
“你躺着别动,我去找你二婶来看看!”
桂芬把金兰扶到床上重新躺好,赶紧去叫沈慧茹。
“他二婶,金兰发大热,都快烧糊涂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嫂子你先走,我拾掇一下药箱就去!”
沈慧茹火速来了,先给金兰试了温度,“我滴个乖乖,这么热啊!差一点就四十度了。这孩子,这是咋造的啊?就这样还不赶快去找我看看啊?嫂子,我给金兰打一针退烧针吧,你记住,今天不要让她出门,这么冷的天,防止再冻着。”
“知道了,”桂芬答,“我保证不让她出门。”
二婶给金兰打了一针,金兰疼的龇牙咧嘴,“二婶,我可给你没仇啊,嘶——这么疼。”
“是你天天铁头蹦子一样没打过针的原因,放心,等多打几针就感觉不到那么疼了。”
“嘶……你骗人。二婶,我再也不打针了,咋这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