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羽不说话了,低头安静的给他擦洗,看他在浴桶里泡了太久,叹息一声,给人擦干身子,眼睛不敢多看,他却抬着他的下巴,“阿羽,你在怕我,你不敢看我?”
南书羽真是怕了他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自控力很差的,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控制自己不把李承泽打晕。
“殿下安静些,不然我就会对你很过分的。”
李承泽有些困了,他只是在一步步试探南书羽的底线,慢慢的让他不再抗拒。
两人隔着的东西太多了,家世,身份,性格,还有该死的主仆关系,他无法想象要是别人知道了他们二人这种关系,南书羽一定会离开的,他好像保护不了他。
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眼线遍布整个京都,他现在拥有的东西,很容易被收回去,陛下他多绝情啊,让他当太子的磨刀石,无论他做的多好,他都不会夸他一句,还真是浅薄的皇家亲情。
太子更是假惺惺,他无法忘记十三岁的太子得知自己可以去御书房旁听朝政,他对他怨恨的眼神,恨不得他立马消失。
“殿下,困了吗?”
南书羽把他抱在床上,看着他已经沉沉睡去,给他掖了一下被子,像以前那样守着他入睡,坐在椅子上,拿着手里的剑,看他的眼神深情又温柔。
两人关系一向很好,他是李承泽的宝剑,很小的时候,淑贵妃就告诉他,他是李承泽的人,无论他说什么,他只能点头,他一直做的很好,只是这几年他无法开口,他已经对二殿下有了那种心思,想对他做点过分的事情,想看他脸上绽放出春意,占有他。
李承泽总是在抢,总是在争,他一直在问自己,这是他想要的吗?
他十三岁封王,十五岁旁听朝政,他不能离开京都,他是不想争的,只是太子信吗?
他自认为已经很乖,按照陛下设想的那样做了,只是范闲来了京都,他总觉得不安,他好像是变数,他确实和他们这些人都不一样,他很鲜活,短短时日,他就出名了,难以置信,他竟然写出了《红楼梦》,他反复读了很多次,难道阿羽说的是真的,能写出这样精彩的书的人,真的会懂他?
颇有才学,是不是真材实料,明日诗会就知道了,希望他不是个草包。
南书羽突然被人握住手,他凑近李承泽,听到他在念着他的名字,“阿羽,阿羽。”
南书羽不厌其烦的回应他,“殿下,我在,我在这里,你安心睡吧。”
范闲和五竹说了很多话,虽然五竹不太想提起南书羽,但是他每次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也大致清楚了他这个人,原来他这么厉害,也是宗师,只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剑客,竟然甘心守着二殿下,还真是半点自由也没有,他最是心善,若是能让他自由就好了。
他眼睛总是无神,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看着李承泽的时候,会有点点暖意,这样的眼神让他嫉妒,要是南书羽是他的人就好了,他定会待他极好。
“范闲,小姐给你留下的箱子你打开了吗?”
范闲没听清五竹说的话,五竹又重复了一次。
“开不了,我用了很多方式。”
五竹也劈了一下,桌子四分五裂,那箱子完好无损,范闲想着也是没那么容易,也不知道南书羽会不会知道怎么开,在他眼里,他已经是无所不能的人。
“你有事随时传信于我,保护好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说完这句话,空气中已经安静,五竹离开了,范闲把房间收拾了,躺在床上想着明日定要大放光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有才学的人,也许他也喜欢才子呢,还是说他以后穿衣也稍微张扬一点,要不要学一下二皇子,只是不太行,二皇子身上总是带着娇的,他好像做不到,走路也很小步,上楼梯的时候还提着衣摆,时不时还撩一下头发,还喜欢光脚。
哎,都是什么事啊,他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一颗心已经不归他自己管了,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冰山,那人会为谁融化呢。
二皇子带着谢必安和南书羽出府,他们待在凉亭,等着前厅的才子作诗。
“阿羽,你听到了吗?似乎那范闲已经把诗题出来了。”
南书羽正和谢必安玩你不动,我不动的游戏,他实在觉得谢必安这人是他学习的榜样,感觉他更是一个优秀的下属,自己照顾人的本事还是差点。
“殿下,我不知。”
二皇子突然笑了一声,他勾勾手指,“你说他是自己作的诗吗?还有他写的那本书都是他着的吗?”
他那样小的年纪,能有那等阅历,他这人最是爱猜,希望他是个才学兼备的人吧。
郭保坤根本不敢信,范闲竟然写出了《登高》,这几句词用的如此好,妙啊,只是这字比三岁小儿都不如,实在是不敢信。
“好啊,范公子实在是让我等惊喜,我等自愧不如。”
范闲写完这千古名句,在心里愧疚了一会儿,实在是他觉得借鉴一下别人的诗词不道德,但是给他们古代人一点震撼也是好事,中华上下五千年,他庆幸的就是他爱背诵。
“客气,客气,多多指教,郭公子可是服气?”
范闲好不风光,让很多人都另眼相看,大概不用半日,他的诗词就传阅大街小巷,文人墨客颇为崇敬他。
范闲已经和很多公子哥说上话了,二皇子去哪里了,他不没来吗?
那南书羽有没有看到他作的诗,或许他可以写两句情诗。
二皇子让人请范闲过来,南书羽站在李承泽身后,像无数日日夜夜一样,只属于他的忠犬,只会向他一人低头。
他没看范闲,既然范闲已经不是他的任务,就不值得他记挂。
今日的范闲穿的亮眼的深蓝色衣袍,倒是看起来有几分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范闲,万里悲秋,百年多病,短短几句道尽千古忧愁,今日一首留史册,不知有没有兴趣再来题诗一首?”
范闲冲南书羽眨眨眼,南书羽只当他是向他求救。
“殿下,我若不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