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池的金雾渐渐淡去,三人已各自退到池边更衣。赵清漪先裹上素白宫装,冷玉般的身姿被衣料覆住,只余颈间一缕未散的灵气;杨老指尖轻捻,浅青衣裙便顺着雪肌滑落,将她玲珑曲线妥帖裹藏,鬓边青丝仍沾着几分池水汽;陆惊羽则换上玄色劲装,腰腹处的系带紧了紧,方才同修时的暧昧已被沉稳取代。
就在此时,杨老忽然抬手按向丹田,眉梢微挑 —— 更衣时体内灵力平复,她才清晰察觉到,方才突破武皇境巅峰(炼体体系)时,陆惊羽那缕纯阳力并未消散,反倒在丹田深处与她的阴力交织,催生出一丝不属于炼体体系的气息。这气息轻飘飘却极具穿透力,竟似要冲破炼体境的桎梏,往更高层次的炼气体系攀升。
“长公主,” 杨老转过身,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方才更衣时我才有所察觉,突破到超凡境(炼气境)的契机已然显现,劳烦长公主为我提供一个突破场所。大夏国明面上从未有过超凡境修士,这突破若成,后续咱们去丹王秘境护送学子,便多了层安全保障。”
赵清漪闻言瞳孔微缩,杨老作为七品丹王,刚经过化龙池的洗礼,肉身已经突破到武皇巅峰水准。但她万万没想到,杨老竟能在同一时间迎来突破超凡境的契机 —— 大夏皇室典籍中记载,武皇境是大夏国炼体体系的巅峰,侧重肉身强度与筋骨滋养,而神游境则是大夏国有史以来的最高炼气水平。她自己上次强行突破超凡境,还落得魂体不稳的下场。况且超凡境讲究灵力质变与天地共鸣,炼体与炼气如同泾渭,极少有人能跨越,没想到杨老来得这么突然!
不过她没有任何犹豫,心思电转间说道:“皇室西宫的灵犀阁,是我皇家专门用于突破设置的秘境,内置九转聚灵阵,正好助你突破境界、稳固修为。这些是我上次突破时准备的丹药,你且拿着。” 话音刚落,便见杨老已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排玉瓶,瓶身刻着丹王专属的云纹。
“不必劳烦长公主准备丹药。”杨老指尖轻点,一枚莹白丹丸便从玉瓶中飘出,丹香清冽中带着纯阳暖意,“我身为七品丹王,突破所需的护心丹、灵髓液早已备妥。倒是这枚‘破凡凝神丹’,来得正是时候。”
陆惊羽上前一步,看着那枚丹丸补充:“师尊放心服用,安心突破。此丹是专为神游境突破超凡境所制,能稳住灵力絮乱,增强体内灵力,天劫时更能护住神识,能增加三成以上的突破概率。”
不多时,三人抵达灵犀阁。墨玉砌成的阁楼外,七彩灵珠在檐角轻晃,淡紫色护阵灵光萦绕阁身,阁内灵气比外界浓郁十倍 —— 这是专为大境界突破打造的环境,与炼体境所需的 “肉身滋养” 不同,此处的灵气更易与神识共鸣。赵清漪抬手结印打开护阵,露出阁中央的玉台:“玉台上的聚灵符文侧重灵力转化,你且安心突破,我与惊羽在外为你护法。”
杨老踏上玉台盘膝而坐,先服下自己炼制的护心丹,待炼体境的肉身根基稳固后,才将那枚破凡凝神丹送入口中。丹丸入喉即化,一股温润灵力直抵丹田,功法运转间,原本飘忽的突破契机瞬间凝实。她闭上眼,继续引动灵力顺着经脉游走 —— 与炼体时 “筋骨发热” 的触感不同,炼气体系的灵力如同溪流,轻拂过经脉内壁,所到之处,原本用于滋养肉身的阴力,正慢慢蜕变为莹白的炼气灵力。
随着功法运转,灵力不停循环,玉台的聚灵符文亮起,四周盘龙柱上的龙纹游动起来,将灵气压缩成炼气体系可吸收的灵丝,源源不断涌入杨老体内。丹田内,那枚破凡凝神丹的药力正推着突破契机撞向壁垒 ——“咔” 的一声轻响,壁垒应声而碎,并非炼体境 “肉身突破” 的胀痛,而是一种 “灵力解放” 的轻盈感,一股属于超凡境的气息骤然散开,灵犀阁外的天空瞬间便暗了下来。
乌云汇聚间,紫色雷电翻滚 —— 这是突破超凡境所带来的小天劫,与炼体境突破时的 “肉身淬炼” 不同,天劫针对的是新生的炼气体系。“轰隆!” 第一道紫雷砸向灵犀阁,杨老瞬间运转炼体功法,同时抬手结出炼气体系印诀,莹白灵力化作护盾,与雷相撞时,没有炼体境 “硬抗” 的灼热,反倒是灵力与雷电相互消磨,护盾只泛起几道涟漪。
第二道紫雷更粗几分,杨老引动九转聚灵阵的灵气,将破凡凝神丹残留的药力注入灵力中,莹白护盾瞬间镀上一层金光。雷落时,她借势引导雷电之力洗练炼气灵力和肉身,炼体境是 “肉身抗劫”,炼气境是 “灵力融劫”,这一融,原本还带几分滞涩的炼气灵力竟变得愈发精纯。
第三道紫雷带着毁灭气息坠下,杨老眼中精光一闪,将全部炼体及炼气灵力与破凡凝神丹的神识防护融合,双手结出 “引劫印”—— 这是超凡境修士独有的手段,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牵引天劫之力,彻底打通炼体境与炼气境的通道。紫雷被印诀引着绕玉台一周,最后化作丝丝雷力,融入杨老的经脉之中,瞬间经脉承受巨大的冲击,伤痕现。法体双修的优势显现,两种功法同时运转间,硬生生的抗住了此波雷劫,但经脉、肉身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伤痕。
所幸,没有第四波的雷劫。
就在乌云散去的瞬间,天地间忽然降下柔和的莹白灵雨。这是超凡境突破后的天地洗礼,是天地对新晋炼气修士的认可与馈赠。灵雨细密如丝,落在杨老身上,瞬间渗入肌肤 —— 方才抗劫时,她经脉处因灵力剧烈碰撞留下的细微裂痕,在灵雨滋养下迅速愈合;护心丹未能完全修复的肉身损耗,也被灵雨化作的温润之力抚平,原本就莹润的雪肌愈发晶莹剔透,宛若羊脂玉般泛着柔光,连鬓边沾着的水汽都染上灵光,顺着下颌线滑落时,竟似珍珠滚落。
精神层面,天地洗礼的力量直透识海。杨老只觉神识如被清泉洗涤,原本因引劫而有些疲惫的神魂瞬间清明,感知力骤然暴涨 —— 她能清晰捕捉到灵犀阁外百里外的草叶颤动,能分辨出九转聚灵阵每一道符文的灵气流转,甚至能隐约感知到陆惊羽与赵清漪体内的灵力波动。这种精神力的跃升,是炼体境绝无仅有的通透感,仿佛整个天地都向她敞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待灵雨停歇,杨老缓缓睁开眼,周身萦绕着莹白的炼气灵光 —— 与炼体境的 “肉身泛金” 不同,这灵光缥缈空灵,似与天地灵气无缝衔接。她站起身,抬手便能引动阁外的微风,指尖划过空气时,竟有淡淡的灵气涟漪散开,这正是超凡境独有的 “天地共鸣”。
“超凡境已成!”
赵清漪走上前,目光落在杨老周身流转的灵光与晶莹肉身之上,语气满是赞叹:“武皇巅峰肉身配上超凡境,大夏国总算有了第一位台面上的超凡境修士。丹王秘境之行,又多了一层保障。”
陆惊羽也松了口气,看着师尊愈发通透灵动的气息,心中甚感欣慰 —— 破凡凝神丹与天地洗礼相辅相成,这趟突破,远比预想中更为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