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破青云城的薄雾,城南的青云擂台便已被层层人气与灵力包裹。这处由千年青石砌成的擂台足有三十丈见方,台面刻满暗金色的防御符文,四角立着丈高的盘龙柱,柱身缠绕着鲜活的雷纹与石纹 —— 恰是雷石两家的象征。擂台周围分设五层看台,最顶层是镶玉的贵宾席,垂下淡紫色纱幔,中层是各势力的专属区域,底层则挤满了青云城的修士与百姓,人声鼎沸间,连空气都似在发烫。
辰时刚过,一阵沉重的马蹄声自城东传来,镇南王府的仪仗率先抵达。玄黑色的马车缀着鎏金纹饰,车轮碾过青石板时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车旁跟着十位身着银甲的护卫,皆有武王巅峰的修为,腰间佩刀泛着冷光。马车停下,镇南王身着绛红色王袍,手持玉扳指,步履沉稳地走上顶层贵宾席,身后跟着两位幕僚,目光扫过全场时,周遭的喧哗竟瞬间弱了几分。
紧随其后的是四大宗门的队伍。烈刀宗一行人皆是黑衣劲装,腰间佩着宽背长刀,为首的是位络腮胡大汉,肩扛一柄丈长的巨刀,刀身隐隐有火纹跳动 —— 正是此前参与雷家秘境试炼的烈刀宗长老。天剑门则画风清绝,弟子们白衣胜雪,腰间佩剑细长,为首的女修手持玉笛,指尖萦绕着剑气,行走间足尖不点地,尽显剑修飘逸。五行门的队伍最为特别,五人一组分别穿着青、红、黄、白、黑五色衣袍,衣摆上绣着对应的五行符文,为首的老者手持罗盘,目光不时扫向擂台四周的灵气走向。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苍龙学院的队伍。数十位身着院服的弟子整齐列队,腰间挂着苍龙玉佩,而队伍前方,一道玄色身影踏着虚空缓步走出,正是武院院长武沧澜,他面容刚毅如刀削,下颌线绷成锐利的折线,他身着贴身玄色劲装,衣料上用银线绣着暗纹,走动时似有枪影在衣褶间流转。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位貌美的少妇,正是陆惊羽的师尊杨老,虽身着朴素的灰袍,却自带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场。 杨老目光淡淡扫过看台,最终落在雷家队伍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跟在杨老身后的是一位妙龄少女,轻纱蒙面,正是东方晨曦。
随后到场的是青云城城主府,城主上官云身着青色官袍,带着数位属官走上中层看台,手中握着城主印,不时与周围势力的人颔首致意。而当雷石两家的队伍同时从东西两侧入场时,全场瞬间沸腾起来。
雷家队伍由家主雷震天亲自带队,雷洪少主身着银色战甲,腰间佩剑,走在队伍前方,目光坚毅 —— 经过破镜丹的助力,他已突破至真元境八层。陆惊羽则站在雷家队伍偏后的位置,身着墨色劲装,周身灵力内敛,唯有指尖偶尔闪过的雷弧泄露了修为。
石家队伍则气势更盛,石中玉身着银白五品玄玉甲,肩披红袍,真元境八层叠加武王巅峰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外放,身后跟着石家家主石万天与石天行,两人同样气息沉凝,再往后是七位来自东域的助拳者,皆背着奇形兵器,眼神锐利如鹰。
“雷石两家大比,今日开擂!”随着城主府司仪的高声宣告,雷家家主与石家家主同时走上擂台东侧的高台。雷家家主抬手一挥,储物戒中飞出数十个锦盒,盒中露出灵石、灵药与功法卷轴,还有地契等,“我雷家以半数家产为注,若输,这些便归石家所有!” 石家家主不甘示弱,同样取出数十个玉箱,箱中竟有两件泛着宝光的灵器,“我石家亦出半数家产,若败,任凭雷家取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顶层的镇南王挑了挑眉,杨老也微微睁开眼,四大宗门的长老们更是低声议论起来 —— 半数家产的豪赌,在青云城近百年的宗门比斗中从未有过。看台底层的百姓们更是激动地欢呼起来,目光紧紧锁定擂台,期待着这场注定精彩绝伦的大比开启。
石万天站在高台边缘,指尖把玩着一枚墨色玉佩,目光扫过雷家家主紧绷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半数家产虽算丰厚,可比起家族根基,终究差了点意思。”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让全场都能听清,“我石家愿再加注 —— 城南那处年产十万斤黑石的矿脉,今日便赌雷家的雷晶主矿脉!”
此言一出,看台瞬间安静下来。谁都知道,雷家的雷晶矿脉本就被石家占了分矿,如今石万天竟要赌主矿脉,分明是想彻底断了雷家的根基。石万天见状,更是得意:“反正雷家的分矿早落我手,今日若赢,不过是把主矿收过来;若输,你们也能得我石家的黑石矿脉,算不得吃亏,怎么?雷家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雷家家主气得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发白 —— 雷晶矿脉是雷家立足青云城的根本,没了矿脉,就算赢了比武,家族也迟早衰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石万天,你别拿话激我!雷家虽弱,却也容不得你这般欺辱!黑石矿脉虽好,怎及我雷晶矿脉珍贵?你想赌,便赌 —— 但今日若我雷家赢了,除了黑石矿脉,你石家占去的雷晶分矿,也得完璧归赵!”
“哈哈哈!” 石万天大笑起来,“好!就依你!反正今日你们输定了!” 他转头看向顶层贵宾席,“镇南王殿下,您来做个见证,免得日后雷家输了不认账!”
镇南王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扫过高台,声音带着威严:“本王在此,自然能为你们作证。但赌约之事,需双方自愿,且要立下灵力契约,日后若有违背,天地灵力自会反噬。” 说罢,他抬手召出一卷泛着金光的契约卷轴,卷轴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悬浮在高台中央。
石万天率先上前,指尖凝聚灵力,在卷轴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滴下一滴精血 —— 精血融入卷轴,瞬间化作一道血色符文。雷家家主犹豫了一瞬,转头看向陆惊羽,见陆惊羽微微点头,便也上前,以同样的方式签下名字。就在两人名字都烙印在卷轴上时,卷轴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镇南王抬手在卷轴上盖下一枚玄铁王印,金色符文与血色符文交织,最终化作两道流光,分别钻入雷家家主与石万天体内。
“契约已成,日后若有违背,必遭天谴。” 镇南王收回卷轴,声音传遍全场。
看台之上,四大宗门的长老们低声议论 —— 烈刀宗的长老摸着络腮胡:“石万天这是赶尽杀绝啊,雷家若输了,可就真完了。” 天剑门的女修则看向雷家队伍中的陆惊羽,眼中带着好奇:“那小子倒沉得住气,莫非雷家还有底牌?” 杨老坐在苍龙学院的席位上,看着陆惊羽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似在期待接下来的比斗。
石万天签完契约,得意地看向雷家众人:“还有半个时辰比斗便开始,雷家可得好好准备,别到时候连像样的对手都拿不出来!” 说罢,他甩袖走下高台,石中玉与石天行紧随其后,路过雷家队伍时,还故意放出几分灵力威压。
陆惊羽上前一步,周身泛起淡淡的空间涟漪,瞬间抵消了那股威压。他看向雷家家主,声音平静却有力:“雷家主请放心,今日这场比斗,雷家不会输。” 雷家家主看着陆惊羽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点了点头,开始安排雷家参赛弟子的顺序。高台之下,气氛愈发凝重,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赌上两家根基的比斗,注定会掀起青云城的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