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陆惊羽的身影悄然落在伴曦院的青石板上。只见他指尖灵力流转,院内隐藏的阵法瞬间启动 —— 淡青色的光幕笼罩院落,将外界的窥探与声响尽数隔绝。做完这一切,他才闪身进入玲珑宝塔。
陆惊羽先是将从赌石坊带回来的储物袋和几枚储物戒指放在石桌上。他指尖轻点,最先打开的便是石浩的储物戒指 —— 随着灵光闪烁,一堆宝物瞬间铺满桌面:百余块中品灵石整齐码放,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三卷泛黄的功法卷轴,分别是《石家剑法精要》《炼体基础篇》和一本残缺的《地脉拳谱》;还有一柄泛着寒光的玄铁剑,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便知是精品法器。除此之外,戒指里还藏着不少丹药与疗伤药膏,甚至有两瓶罕见的淬体药液,显然是石浩平日积攒的宝贝。
“倒是比预想中丰厚。” 陆惊羽眼底闪过一丝满意,随即打开石尘的储物戒指。相比石浩的戒指,这里的资源更偏向实用:五百多块中品灵石,两卷记载着《焚山掌》招式的玉简,一枚刻画着防御阵法的玉佩,还有几瓶用于稳固修为的固元丹。只是这些东西,价值远不如石浩的藏品。至于其他石家弟子的储物袋,里面多是些下品灵石、普通兵器和零散的丹药。
处理完这些,陆惊羽将原石倒在地上。他取出一柄特制的解石刀,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雷光 —— 雷属性灵力既能精准切开石皮,又不会损伤内部的宝物。第一块灰纹石被刀刃划过,石皮层层剥落,很快露出里面银白色的伴生矿,入手冰凉,正是炼制灵具的好材料;第二块带白斑的原石则开出三枚圆润的凝气珠,珠子泛着淡蓝色的灵光,捏在手中能清晰感受到精纯的灵气;最让他惊喜的是那块黑纹石,解石刀刚触碰到石面,便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随着石皮褪去,一块巴掌大小的冰魄玉赫然出现,玉质通透,内里仿佛凝结着细碎的冰花,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不错的收获。” 陆惊羽将冰魄玉握在手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冰属性灵力,随即开始分类整理。所有开出的五行属性的宝物 —— 如木属性的灵草、火属性的焰晶、土属性的沉水木 —— 都被他归类码放;雷属性的矿石与蕴含星辰之力的星屑石,以及风属性的风鸣羽,更是被他单独存放。只是翻遍所有宝物,始终没有找到蕴含阴阳之力的天材地宝,他微微蹙眉,心中暗忖:看来这种稀有资源,并非石家赌石坊能轻易拥有。
最后,陆惊羽开始统计灵石。他将石浩、石尘储物戒指中的灵石与赌石坊暗室里的上百万下品灵石汇总,一番清点后,眼底露出明显的喜色 —— 下品灵石总数竟达三百万之多,再加上近两百块中品灵石,足够支撑他接下来的修炼与资源兑换。而那些石家功法卷轴与令牌,要么与他的修炼路径相悖,要么带有石家印记容易暴露身份,被他随手丢在一旁;至于不适合自己的玄铁剑与几件法器,他则打算日后寻机会换取所需资源。
整理完所有收获,陆惊羽看着分类整齐的宝物与灵石,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次石家赌石坊之行,不仅出了一口恶气,并且为雷、石两家的冲突加入了催化剂,同时还收获了如此丰厚的资源,足以让他在苍龙学院的修炼之路更加顺畅。
陆惊羽转身走到悟道古树下盘膝而坐,周身的灵力渐渐平复,脑海中却开始飞速梳理眼下的局势 —— 盘点战利品的喜悦褪去后,潜藏的危机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石家和雷家已是死敌,这不必说。” 他指尖轻轻敲击膝头,眉头微蹙,“南院的赤练子,这个最大的敌人,虽有学院规矩束缚不能对我亲自动手,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用其他手段?烈风院长已是神游境巅峰,赤练子作为南院武院院长,修为定然不会相差太远,至少也是神游境后期…… 这等人物,就算不能直接出手,随便派个弟子来,都够我应付一阵了。”
思绪流转间,他的目光落在那枚刻着 “石” 字的令牌上,眼底寒光一闪:“最直接的威胁,还是石家。石川、石浩已死,石天行作为石家这一代的中坚力量,早晚必有一战;还有那个东域天骄石中玉,传闻他早已踏入真元境,此次若因石浩之事归来,虽然我嫁祸给了雷家,但是要随手找我麻烦的话,我这点修为,也根本不够看啊。”
他抬手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波动 —— 虽经淬体与功法突破,如今也只是武王中期,与神游境的强者相比,如同蝼蚁撼树。“境界还是太低了。” 陆惊羽轻轻叹息,却并未露出颓丧之色,反而眼底多了几分坚定,“越是如此,越要尽快提升实力。”
随后运转起鸿蒙造化诀和碎影心经。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体内的灵力流动变得异常顺畅 —— 先前斩杀石浩时,那种压抑许久的郁结与愤怒彻底爆发,竟让他的心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往修炼时偶尔出现的滞涩感消失不见,灵力在经脉中运转,如同溪流汇入江海,毫无阻碍。
“原来如此。” 陆惊羽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斩杀仇敌,竟让我心境突破了桎梏。” 他不再犹豫,随即取出锈剑,剑身斑驳,却在灵气滋养下泛着淡淡的微光。之前,他已将《破妄剑经》的基础招式练得炉火纯青,此刻心境开阔,再握锈剑,只觉手腕与剑身仿佛融为一体,往日里需刻意琢磨的发力技巧,如今竟成了本能。
“先从第一个变招‘裂帛’开始。” 陆惊羽手腕轻抖,锈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顺着经脉涌向手臂,灌注剑身。以往练习 “劈空” 式时,他只觉剑招刚猛有余,灵动不足,可此刻心境通透,脑海中清晰浮现出 “裂帛” 变招的要义 —— 以刚劲为骨,以巧劲为锋,如撕裂锦帛般,在劈砍的瞬间骤然改变剑锋走向,出其不意攻向敌人破绽。
“喝!” 陆惊羽低喝一声,锈剑带着破风之声竖劈而下,就在剑锋即将触及地面时,他手腕猛地一拧,剑身瞬间偏转,划出一道尖锐的弧线,空气中竟真的传来类似锦帛撕裂的 “嗤啦” 声。这一剑既保留了 “劈空” 式的刚猛威力,又多了 “裂帛” 变招的刁钻灵活。
他没有停歇,手腕接连转动,锈剑在手中如同活过来一般,“劈空” 式的九种变招被他一一演练。时而如惊雷乍响,剑势迅猛霸道;时而如细雨绵绵,剑招迂回婉转;时而如疾风过境,剑锋飘忽不定。每一招每一式都衔接得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往日里需要反复练习才能掌握的转折之处,如今仅凭本能便能流畅完成。
不知过了多久,陆惊羽收剑而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剑身轻颤,上面的锈迹仿佛都淡了几分。他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灵力,以及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剑招奥义,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灵曦清脆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惊羽,你这‘劈空’式的九种变招已经修炼得极为熟练了,招式之间的衔接更是无可挑剔。”
陆惊羽闻言,心中一动,问道:“灵曦,那你觉得我现在的剑招,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吗?”
“招式虽熟,却少了魂。” 灵曦的声音带着几分认真,“你如今只是将剑招的形掌握了,却没有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剑意。剑意是剑修的根本,是招式的灵魂,有了剑意加持,哪怕是最简单的剑招,也能发挥出远超本身的威力。就像‘破妄剑经’,其核心在于‘破妄’二字,若不能凝练出看破虚妄的剑意,就算你将所有招式都练会,也无法真正发挥出这门剑经的厉害。”
陆惊羽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他此前一直专注于打磨剑招的技巧,却忽略了剑意的重要性。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锈剑,又回想刚才演练剑招时的感受,确实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 那是一种能让剑招拥有生命、拥有意志的力量。
“你说得对,灵曦。” 陆惊羽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看来,接下来我不仅要继续打磨剑招,更要专注于凝练属于自己的‘破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