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house 「繁星」
今晚没有对外开放。
伊地知星歌和pa桑不在家,去新宿「FLot」看live去了。
空旷的演出大厅里,只有舞台区域亮着几盏用于照明的孤零零的射灯。
在地板上切割出几块明亮却寂寞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混合着陈旧木料灰尘以及昨夜演出残留的隐约汗水气息。
模拟台下有观众的演出的话,可以让正式上台的时候演出不会那么的
寂静被舞台上不甚和谐的乐器声响打破。
更准确地说,是被一种弥漫在乐队成员之间。
心照不宣的躁动与心不在焉所填充。
“所以说,能麻烦不要把所有的视线都放在我这里吗?”
珠手诚的声音带着一丝清晰的无奈和显而易见的吐槽意味。
他的手指停在琴键上。
刚才那段本应流畅的键盘过门因为其他乐器的严重拖拍和错位不得不中途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目光首先投向鼓后那个努力想集中精神,却总是不自觉将目光黏在他身上的小个子鼓手头上的妙脆角。
“虹夏你的节奏应该是跟贝斯的而不是跟键盘的吧?”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键盘,又指了指站在他侧前方的山田凉:
“听贝斯的低频脉冲而不是盯着我的手指发呆!”
“鼓不能断啊喂........”
“别犯这种低级错误啊......又不是其他乐器全部突然停电了。”
伊地知虹夏被点名,手里的鼓槌差点掉在地上,脸上瞬间爆红,支支吾吾地试图辩解:
“我我没有......我只是在确认节拍器......”
珠手诚没等她说完,视线锐利地转向旁边抱着贝斯,却仿佛在梦游的山田凉。
“还有凉,你是贝斯啊!!!”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疾首的意味:
“你的根音呢?”
“你的律动支撑呢?”
“我刚才甚至听到你在试图跟我的旋律线走?”
“我们是结束乐队,不是我的个人伴奏团!”
山田凉面对吐槽指脸上依旧是那副缺乏表情的淡漠模样。
但仔细看能发现她耳根微微泛红抱着贝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小声咕哝了一句:
“……诚的旋律,比较吸引人。”
珠手诚扶额感觉一阵无力感袭来。
结束乐队加入了变量之后是不是bug就不能够完美的运行了?
原本的bug正好还是说他珠手诚没有找到正确的运行方式?
他跳过那个已经快要缩进墙角阴影里抱着吉他试图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后藤一里。
对于波奇酱在人多即使只有乐队成员时发挥失常,他早已习以为常苛责她也无济于事。
必要的时候会有吉他英雄出来代打的,所以说波奇酱这里反而不用太担心。
虽然十分的重力,但是由于性格内向,现在几乎是处在结束乐队食物链的倒数第二的底层。
至于底层是谁?
底层和顶层都是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在吐槽大家。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站在主唱麦克风前,似乎想用灿烂笑容和活力四射的肢体动作掩盖心虚的喜多郁代身上。
“但是喜多酱,”
珠手诚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疑惑:
“你对着我扭屁股又是几个意思?”
“我们排的是《那个乐队》不是迪斯科金曲串烧!”
“你的台风能不能稍微契合一下歌曲本身略带伤感的氛围?”
“歌声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珠手诚想起来了某人的铃感股。
喜多还是差了点。
喜多郁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扭到一半的动作尴尬地定格。
随即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她手足无措地放下麦克风,双手胡乱挥舞着: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有点紧张!对!紧张!”
紧张到对着键盘手扭屁股?
珠手诚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从那次情人节彼此通过巧克力微妙地确认了那份超越队友的复杂心意之后。
结束乐队这原本就谈不上多严谨的练习。
彻底变成了一场以他为中心其他成员各怀心思状况百出的“珠手诚注视大会”。
tmd。
再这样下去结束乐队要结束了。
不用一辈子乐队去租一被子乐队吧!!
说好的音乐梦想难不成就只剩下了全员演奏这里波奇酱写给珠手诚的情歌了吗?
全部都是节奏的一部分方便大家有参与感是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感觉比连续演奏三小时还累。
火力全开的吐槽似乎并没有让情况好转反而让气氛更加微妙和尴尬。
“哎……算了,”
他摆了摆手,决定放弃治疗:
“我不说了。”
“要不稍微休息一下,大家回复一下状态?”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了过来。
是山田凉。
她几乎是立刻放下了她那把宝贵的贝斯任由它靠在一旁的支架上。
然后面无表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直接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靠在了珠手诚的身上。
脑袋自然地枕在他的肩膀上,纤细的手臂甚至环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仿佛那是她专属的抱枕。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是天经地义排练了无数遍的事情。
“喂!凉!太狡猾了!”
伊地知虹夏见状,立刻从鼓凳上跳了起来,鼓槌都忘了放,气鼓鼓地指着凉:
“你怎么可以抢先!”
“我离得远就有先发劣势吗?”
“这不公平!诚酱,我也要补偿!”
她一边喊着,一边就要从舞台这边绕过去加入“争夺”。
而与此同时,在珠手诚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粉色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诡异仿佛融合了壁虎和软体动物特征的姿势,悄无声西一点一点地蠕动着靠近。
后藤一里试图利用视觉盲区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蹭到珠手诚的背后哪怕只是衣角的触碰似乎也能让她那颗因为练习混乱和眼前亲密场景而备受煎熬的心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她那巨大的吉他盒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更远的阴影里,像一只弃置的蜗牛壳。
珠手诚被凉靠着,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虹夏,以及身后那几乎能感知到的如同怨念集合体般缓缓逼近的阴暗气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伊地知虹夏冲到近前,看着已经牢牢占据珠手诚一侧的凉,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珠手诚,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提出了一个天才般的主意:
“对了!既然大家都……那就平分吧!”
“平分诚酱一会的时间和亲昵!”
“这样总公平了吧?”
珠手诚:我有.....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