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另一个女孩的脸,长相明艳大气却一脸愁容。她身穿白科研白大褂,衣服左边口袋处标注红星两字,胸前的工作牌写有她的名字:罗清涵。
感觉很眼熟,陈满截取了四季花间女孩取土壤改良试剂的画面,外包装的醒目位置正是红星二字。
陈满隔空一拽,把她拎到了跟前。自从有了七彩金莲,对于魂魄的掌控那是一个手拿把掐。
突然的一股力量,罗清涵一个趔趄到了花田间。身形刚站稳,风里送来百合的香气,闻着一股怪味又说不上来。皱了皱眉,刚要走下花田一探究竟,一只手臂拦在了她面前。
刚才就是被这个人给拽到这里的,罗清涵睁着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珠子,脸上带上了一丝怒意。
“本该走的人,怎么还在这里?”陈满看着花田说着话,问的却是罗清涵。
听懂了画外音,罗清涵愣住了。是啊,明明走了,怎么还会在实验室?
想的认真,感觉脑袋快要炸开,额头的疼痛感让她突然变得暴躁,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恨,冲击着她的理智。
下辈子一定要投身到好人家,不再受这吸血之痛。
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罗清涵放下抱住头的双手,泪眼婆娑,两行清泪滚了下来。
内心隐隐作痛,20多年的委屈和隐忍让她闭上了双眼,泣不成声。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淡漠和释怀,让她把自己的故事说给了陈满听。
罗清涵出身在普通人家,她是家中独女,母亲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父亲早年做泥瓦工,随着从业年限渐长,成了小包工头,家里的日子幸福安稳。
10岁那年,父母离婚,双方各自重组家庭,父亲用3万块的价格买断两人的父女关系,把她甩给了母亲。
20岁的时候,因母亲和继父感情失和,她被赶出了家门,从此开始了一个人的独立生活。
上大学以致步入社会,罗清涵用她柔弱的肩膀不得已扛起了养活自己的担子,靠着身兼数职完成学业,凭借优异的学习成绩,在大学毕业后如愿进入世界500强,开始她的白领生活。
拿到第一份工资时候,她躲在出租屋里整整哭了两个多小时。手里的这份经济收入,是她苦日子熬出头的象征。
有了工作收入的她,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轻快有力。身边也开始出现爱慕者。
生活在一天天地变好,她朝着美好的方向持续奔跑。
20岁开始就租房居住,居无定所的颠沛流离,成了浸入骨髓的不安全感。有次遇上无良房东,见她是个无人照拂的姑娘家,租期未到半夜把她赶出门,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抱着大包小包走在寒风瑟瑟的街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此罗清涵立志要拥有自己的一套房。
工作2年后,靠着精打细算和省吃俭用,她积攒了一笔钱,刚好够单身公寓的首付。
她兴冲冲地去了售楼部,楼盘的现房她看了好多次,对户型、朝向等各类信息了然于心,甚至是房子怎么装修,要买什么的窗帘,她都早已在心里想象了很多遍。
即将愿望成真,欣喜若狂的她再次确认了账户里的存款金额,找到了那位熟悉的销售人员,拿到了购房合同。
心仪户型的信息,完整地复制在购房合同里,只待最后的签字、付款环节。
谁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多年未联系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