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那人又折返了回来。盯着陈满看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上次问路,遇到个女的。如果你有看见她,让她去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磕3个响头。”
“啊?”陈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从何说起。
“上次问路,她给我指错了方向,害我在这里苦等了好几天。”
“一气之下,我找祖宗们说理,把她小小惩戒了一番。”那人原原本本地说出了缘由。
“好的,我记下了。有遇到,我就把话带给她。”陈满也结结实实应下了这份嘱托。
问路的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
有重大节日或是祖宗祭祀的日子,村里才会召集大家去祠堂,祭拜。只是这些日子怎么安排,民俗小白陈满浑然不知。
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让刘大妈来祠堂里磕头。陈妈的电话就呼了过来,都到饭点了还不赶紧回家吃饭。
自己不知道的事,陈妈住村里她清楚啊,陈满急吼吼地开车回家去。
饭才吃一半,陈妈拿了一包水果放旁边,让她明天一早去趟陈叔公的家。
“叔公家出了什么事吗?”陈妈的厨艺一直在线,陈满吃的满嘴流油,抬头问了一句。
“他在国外的哥哥,今晚去世了。明天带上水果,去看望下叔公。”
“陈叔公两兄弟,如今就剩他自己了。”陈妈说着说着,也感慨了起来。
陈叔公是个乡村教师,教出了3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在村里是备受尊敬的存在。
他的亲哥哥早年去了美国,把家也安在了国外,还时常往陈叔公家里寄美金。
村里的小学教学楼年久失修,陈叔公把收到的美金拿出一部分以他们兄弟俩的名义,给村里的小学捐献了一栋教学楼。这让本就备受尊重的陈叔公成了村民口中的大善人。
陈叔公家和陈满家,是同个祖宗的分支,于情于理都得过去看看。
拎着水果去陈叔公家的时候,陈满遇到了刘大妈,看她行进的方向应该和她一样。
陈叔公家离祠堂不远,刘大妈的家是在相反方向,如果非要去祠堂磕头才能解除手背的霉运,今天是个机会。
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脑回路疯狂运转着对策。
陈叔公的家里,来来往往好几波人员。陈满在一旁等着其他人都走的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拎着水果走上前,诚心地安慰了几句。
陈叔公的手里拿着相框,脸上带着客套的敷衍,他朝着陈满浅浅地笑了笑,挥挥手让她赶紧去忙活自个的事情。
今天屋里人来人往,他还没好好看看照片里的人。垂下眼眸,盯着手里的相框出神。
相框里放着一张4寸的白色合照片,两个年轻小伙并排站着,笑容灿烂,照片上的时间落款1975年5月8日。
陈满起身时,余光暼见了照片上两个人。两个人站的很近,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陈满认出其中之一是年轻的陈叔,另外一个感觉看着眼熟,但又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