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离手的物件,居然不是徐林所喜欢的。徐老太太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徐林喜爱又贴身携带的物件,翠花当然是知道的。若兰是徐林心里的白月光,在她走后的第二天,翠花曾偷偷去过徐林的屋,发现他抱着一支素银簪在那痛哭。
银簪的款式她见过,和若兰头上的那支一模一样,也是在那天翠花才知道当初徐林打的银簪是一对,想着赠与若兰,谁知她竟另嫁他人。要不是自己横插一脚,徐林根本不会娶自己。
银簪放在徐林屋里书桌的小抽屉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徐林时常拿出端详,银簪早被他把玩地油光陈亮,隐隐闪着星辉。
事关自己的下半生幸福,翠花出去一会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的正是那只银簪。簪子握在她手上,金色和血色交织在一起。
陈满拿过银簪,将簪子的底部在水缸里划拉了几下,水里的黑气就像找到了归属,一股脑地汇聚在水缸中央,随着银簪的一起旋转,最后成了一股黑气绕在了银簪上。
当陈满把银簪从水缸里取出的时候,原本亮闪闪的簪子此时成了一根黑漆漆的银器,面目全非。
陈满让徐老太太把银簪在香灰炉里插上一会。亲眼目睹了陈满一系列的操作,徐老太太越发相信这个女孩可以救醒自己的儿子。
家里逢年过节都有祭拜的仪式,香炉和香灰都是现成的。陈满的话还没落地,她就从隔壁屋拿了一个香炉放在桌上,又一脸虔诚地把银簪插了进去。徐林是老徐家的独苗苗,他的事万万马虎不得。
如果说一开始陈满所说有所吓唬的成分,可亲眼看到水缸里的水落地不散,银簪入水变黑,翠花知道事情怕难以隐瞒了。
她扶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装镇定。知道潘记已死的人,就只有自己。不到最后一刻,事情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事到如今,徐老太太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端倪。儿子的昏迷,原不是一碗白粥的事,其间可能还涉及其他人和事事。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唯有问翠花了。
再次端出了婆婆的架子,让翠花坐下说话。
陈满和时默两人也顺势坐了下来。时默的左手紧紧握住陈满的右手,他也亲眼见证银簪入水就变黑的过程,其中隐含的凶险预兆不言而喻,媳妇还没领回家,他必须得护好了。
自从生了女儿后,婆婆对自己非打即骂,偶尔给个好脸色也是随她心情。今天让在自己坐下说话,这是要准备责难了。
翠花的脑瓜子快速运转,她得想出个合理的借口蒙混过关。徐林还有可能醒过来,她不想和幸福擦身而过,即便是她用卑微的手段获取来的。
“你怎么知道徐林的喜爱之物是这物件?”第一句发难,徐老太太问的不温不火。
“徐林书桌的抽屉,平日里碰不得。我一时好奇,有偷偷打开过。”翠花见招拆招。
“这银簪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这是谁的?”徐老太太的这句话问的很有艺术性,自己丈夫的抽屉里藏着别个女人的物件,这对女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顾及翠花还有些许用处,徐老太太给她留了些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