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关系到自家亲闺蜜,陈满提议去她二叔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刚好下个周末,王林帮她爸带点东西给二婶娘,就叫上了陈满。
王林的二叔一家住在隔壁乡镇,开车行程大概半个小时。 这个周末的天气格外晴朗,驱车在主干道上,两旁的风景如电影倒带般一桢一桢地往后移,绿树成荫的山上偶尔会出现几座灰色的落地建筑物。改革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风速抵达的时间点不同,就出现了改革步伐的前后不一。那些灰色的建筑就是早年在禁止土葬之前,保留下的私家墓宅。
车子行驶出主干道,拐入一条支路,再开10分钟,就到了二叔家。这是一栋占地300多㎡的三层自建房,前庭后院,还自带车库。下车时,二婶娘正在院子里翻晒花生。一楼门厅的顶部还挂着白布,王林放好东西,打过招呼后,就带着陈满进屋给二叔上香。上香的间隙,陈满环视了房屋周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额头的眉心也无灼热之感。
二叔和爷爷都已不在,可墙上只挂着二叔的遗照,问了王林才知道,儿子成家立业后爷爷就主持分了家,大伯是老大负责爷爷的生活起居,二叔、小叔则是提供每月生活费。虽然分了家,但是几个儿子之间住的地方并不远,也就走路10分钟的距离。在二叔家没发现问题,王林带着陈满拐去大伯家在一探究竟。
大伯家,也是自建房,不同于二叔家的双拼,大伯家是独栋,进门就是大庭院,一层接待区:客厅,茶室,起居室。还是依葫芦画瓢进屋先上香,先是爷爷再是大伯。做完这一切,王林带着陈满在院子里的茶室里,泡茶休息。跑了一早上没发现什么端倪,王林喝口茶,叹下气,听得陈满是白眼翻上天。正喝着茶,耳旁听到一阵声音,感觉是在房间里讲话的声音,只是距离有点远听得不是很清楚。观察了四周,除了院子里洗车的大伯母,家里未见其他人。陈满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径直走到茶室对面的起居室。眉心一阵灼热,透过铝合金门窗玻璃,陈满看见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灰色裤子的老人家在屋里走来走去地踱步,边走口中边念叨着“我有话没说完啊,没说完啊。”待老人家回头时,陈满愣住了,刚刚不是才上过香,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转身用口型对王林说“你爷爷在里面。”惊得她拽着陈满的手臂许久不放手。
农村有个习俗,人一旦离开人世曾经使用过的个人衣物和生活用品都在送走的那天一次性被烧掉,来时无一物,去时是白身,讲的是一身干净。这个起居室曾是爷爷居住过的地方,现在早已是空空如也。大伯在世时,听他提过。爷爷当时走的比较匆忙。过世那天的清晨,爷爷感觉人不舒服就让大伯开车送他去医院,大伯的车子刚启动,爷爷人就不行了,进屋一探脉搏,没了呼吸。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前后10分钟的时间。当真是一句话都还没来的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