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小孩通身青紫黑气萦绕,他紧紧地环着刘姐的脖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陈满。刘姐则是时不时地扭扭脖颈,拍打拍打肩膀,缓解酸胀的不适感。默不作声地观察者小孩的一举一动,发现她除了抱住脖子的行为诡异外,再无其他动作。看着全程都带着婴灵忙前忙后的刘姐,这脖子的耐受力也太强悍了点吧。
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热热闹闹的一桌人,开启吃喝模式。保姆的做饭手艺很哇塞,大家都吃得意犹未尽。酒足饭饱后,几个烟枪就开始饭后交流,吞云吐雾。陈满知趣地退出客厅到阳台上浏览小区景观。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阳台外的参天古树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小孩,无一例外的都是成型的胎儿或是足月大小的小孩。这些孩子脸上毫无婴孩的天真烂漫,皆是面色狰狞,怒气冲天,以致古树周边的咒怨气息如黑烟滚滚,连带着树枝也都长得奇凌怪状,恐怖阴森。古树旁的河边步道旁,延伸设计着一个亲水平台,常有人来人往,或是居民驻足在此观赏河面景色。看枯枝树叶落地时都能在地上激起一层黑雾,显然是积怨已久形成的能量场。庆幸的是,目前怨气主要聚集在古树上,还未向周围扩散。
正在想如何破解的时候,刘姐拉着两张凳子来到了阳台上,两人拉起了家常。陈满就问起了楼下古树的来历。当前会被保留下的大型古树都由m市园林部门登记在册,刘姐熟捻地打开手机,点开了相机图册里的古树二维码,查看详解:二级古树,种植于1630年,桑科,常绿乔木植株高大、冠幅广展,在制造氧气、调节温湿度、阻滞尘埃、降低噪音、吸收有害物质等方面具有较明显的生态价值,同时因其种植年限较久,具有地方风土人情特点以及较高的历史文化研究价值。看1630的年份感觉眼熟,查阅百科后,注明是明朝崇祯年间灾荒蔓延的年代,那时天灾人祸交替出现,曾经出现日死万人,十室九空的惨烈局面,民间百姓民不聊生,卖儿卖女换口粮甚至是出现人吃人的现象。灾荒、人吃人、河边、大树,这些关键词连出了一个事实的可能性:百姓将无法养活的婴孩在河边溺亡后,就地掩埋在树底下。长年累月后树上才会挂满孩子。本就是刚成型的孩子,无人间意识又无人供奉,即不知自己的来路也无法找到归处,岁月流转随之幻化成怨念悬挂于树上。唯有渡化,才能解怨。只是连排位都没有的主儿们,又该怎么渡化?
说完古树,刘姐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又开始拍着肩膀。“说来也是怪哈,在办公室审一堆材料都没觉脖子酸胀,这一回家,啥事没做,脖子倒是酸到不行。”刘姐看似随意吐槽,却让陈满抓住了关键词:只有在家,刘姐的脖子才会酸胀。听说刘姐大学时期曾是校田径队的主力队员,经常代表学校参加高校大学生运动会。这么健康的人,怎会在大学毕业后就得了癌症?
“刘姐,您是什么时候搬到这小区的?”
“就在我订婚后,这是我公婆其中的一处房产,房子的位置距离我们公司很近,所以就当成婚房给我们住。也是搬到这里后,我的身体才查出了状况。”10年前的事,现在说起反倒是历历在目。
10年突然得病,脖子上挂着的婴灵,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