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神明会不会被亵渎,而是选择跟我走,用你的能力在蛇族赢得一席之地,甚至成为新的信仰核心。”
陆溪跃跃欲试的说出另一个点,“还是选择被我绑去,被迫完成我的要求。”
司临川气急反笑,“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这里,我们鸟族,天生就讨厌你们这种蛇。”
陆溪松开他,怕这傲气十足的鸟儿给自己气死了。
但是一个月之后,他掳都得把人掳回去,总不能放在这里真的被烧死。
不过,老婆好像很不喜欢蛇。
真是伤心,他明明也有一点点羽毛的。
“这么讨厌我啊,可惜了,我倒是还挺喜欢巫神大人的,我长那么大还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漂亮的。”
陆溪的指尖转而虚虚地点向司临川因为愤怒和先前挣扎而泛着薄红的脸颊,并没有真的触碰,但那姿态和目光,比直接的触摸更带着一种旖旎的审视。
“身体这么白,眼睛这么亮,连生气瞪人的样子,都比我族里那些只会打架的粗笨家伙好看千百倍。” 陆溪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仿佛分享秘密般的亲昵,却又充满了占有欲,“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神明偏爱你的证明?连落魄了,都比别人好看得多。”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确实被这个粗犷的世界震撼到了。
怎么有人,不对,蛇,可以光明正大的遛鸟打架。
然后当天下午,还被雌蛇拦着,对方叼着血肉模糊的生肉脱口就是。
“溪哥,明年春季还没有雌性吧,如果我们交尾,生出来的小蛇一定能成为下一任首领的。”
谢邀,但是他不是本地人,不想配种。
司临川被他这番混账话和那毫不掩饰的打量气得胸口起伏,刚整理好的草衣又有些散乱。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强行掳掠,竟被他说成了“喜欢”?
况且,若是这打量的眼神,放在两个雄性兽人身上,妥妥的就是打架的前兆。
“我是雄鸟,” 司临川偏过头,声音冰冷刺骨,“把你那令人作呕的喜欢收起来。”
“雄鸟怎么了,谁规定喜欢还分公母,”陆溪歪头,耳后的玄羽跟着动,“别污蔑我啊,我到现在都没跟别人交尾过,怎么就令人作呕了。”
原主没动过交尾的想法,因为原主是一个觉得战斗比交配爽的人,上位之后一直在开疆扩土,把周围全揍了一个遍。
他来之后,更不可能跟除了自己老婆之外的人发生点什么了。
换句话来说,没兴趣,他站不起来,交配都没作案工具。
司临川被他这番强词夺理和那“守身如玉”般的辩解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这条蛇的想法根本是扭曲的,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司临川吐出两个字,“无耻。”
他抬腿又想踹一脚这条蛇,却在触及蛇瞳里面认真的神色之后迟疑不决。
很荒谬的,他发现这蛇像是真对自己有意思。
陆溪捕捉到了他这瞬间的迟疑。
没有趁机再进一步逼迫,反而顺着司临川抬起腿的姿势,目光落到他因为踹人漏出的腿。
很显然,草衣并不好穿,特别是这一件一看就没花什么心思制作的草衣。
除了走光问题,还伴随着过于单薄的问题,晚上估计很冻人。
陆溪惯性思维下,完全忘记司临川是一只鸟,变回兽形就不会挨冻。
他零帧起手,准备解下自己身上的虎皮。
蛮荒大陆的白天与夜间气温差距很大,所以大多数兽人白天都是光着膀子,衣服围在腰间挂着,晚上的时候再整个穿好。
所以他这一件跟披风似的上衣还挺大挺长,相当于半个毯子。
“你干嘛?”
司临川的腿还悬在半空,见他突然解衣裳,瞳孔猛地一缩,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丝慌乱,连忙收回腿,下意识地拢紧草衣,却越拢越乱,反倒把腰身露在外面。
本来作为一个雄性,面对另一个雄性的时候,是不用像他这样小心谨慎的。
可是面前这条蛇不是什么正常的雄性。
陆溪抬眼,金色竖瞳里满是理所当然,伸手就想把虎皮往司临川身上裹,“草衣太薄,晚上冻得慌,这个给你。”
司临川看着他手中那块明显价值不菲,沾染着蛇类的气味的兽皮,又看向陆溪那双依旧认真的金色竖瞳,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需要,”司临川冷声拒绝,试图维持自己的尊严和距离,“我不是你的雌性,你不必如此。”
陆溪的手顿在半空,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虎皮,又抬眼看向司临川,眉头微微蹙起,“谁把你当雌性了?”
“给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想法。”
公的母的,重要吗?只要是他喜欢的就好。
司临川看着那块近在咫尺的,散发着浓烈蛇族气息和陆溪体温的虎皮,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陆溪见他依旧僵持,不再废话,直接手腕一抖,将那件宽大的虎皮像张网一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整个罩在了司临川的头上和身上。
瞬间,司临川的视野被黑暗和那股独属于陆溪的混合着血腥与荒野的气息笼罩。
厚重的皮毛隔绝了破屋的阴冷,带来一阵突兀的暖意。
“穿着!”陆溪的命令隔着虎皮传来,有些沉闷,斩钉截铁,“要是让我发现你把它扔了,或者没穿……”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直白的言语更让人心悸。
说完,像是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外。
破屋内,司临川僵立了许久,才缓缓抬手,将罩在头上的虎皮拉扯下来。
柔软的皮毛蹭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低头看着这件过于宽大,将自己整个身形都包裹住的兽皮,上面还残留着原主人的体温,暖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鸟兽都有羽毛,按理说不该畏寒,可是他不想,也无法整日维持一只鸟的形态。
更致命的是,自打失去信仰之力的庇护后,他与图腾的联系变得极其微弱,连带着兽形也受到了影响。
若是以前,他身为羽族巫神,一声令下便有族人供奉最温暖的兽皮,最甘甜的溪水,何曾需要这般狼狈地依赖一条蛇的施舍?
可如今,那些曾对他顶礼膜拜的族人,将他弃之如敝履,反倒是这条他讨厌的蛇,凑到跟前来了。
“无耻之徒。” 他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却没了先前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