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来的快也去的快,陆溪很倔强的等到晚上跟景川放烟花,放完烟花很倔强的拉着人说情话。
陆川更是倔强,说完话非得在雪地里面亲,然后就开始较劲,边抹黑自己,边使尽浑身解数去逗景川开心。
第二天还买了对联,贴到景川的小别墅门口,贴完之后,陆溪顺理成章的搬进去住。
陆溪进去住,猫便没法住,他随口说是,猫有些想家,独自回去了,颇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生活似乎又恢复到正常状态,除了景川还是在本能的抗拒钢琴。
一个半月之后,陆溪收到来自李缈的电话。
“喂,祖宗,你上次说的,灰色地带,有消息了。”
这事儿不是他做的,是他们两个合计出来,然后陆川通知的李缈,把消息往那些不正规的场所散播。
陆溪还窝在景川家的沙发里面,现在客厅就他一个人,“找到了?”
“也不算是找到,最近老七那边新开一家小酒吧,喝那种酒,你知道的,老七这人就喜欢去那种地方玩的,然后他偶然就见了一排姑娘,里面有一个稍微有点像的。”
电话那头迟疑道,“也不全像,按照老七说的,他阅人无数,这姑娘整容过,具体的背景太干净了,还不让陪,说是下个月做开业一个月的彩头。”
陆溪沉思片刻,不小心就睡着在沙发上,紧接着,陆川醒过来。
陆川:“……”
那真是不巧,又轮到他干脏活。
“我知道了,让老七再去接触一下。”他最终还是赶在李缈失去耐心之前下决定。
李缈那边怨气很大,键盘噼里啪啦作响,听起来在跟谁掰扯,“那酒吧在宣传噱头,说是彩头有好几个,除开灰色的彩头,还有很多艺术作品,第一个月内每个人只能去一次,还是纯看。”
陆川轻啧,“真是假正经,哪儿来的文艺露骨风格。”
李缈不跟他废话,“你要不然自己去一下,老七毕竟没你眼神好使,他上脸才摸出个七分相似。”
前面没说这一茬,他确实以为对方是远看的,没想到还上手摸过。
摸骨手段真差,怎么训练的猫。
“行,我明天晚上去吧,这事儿先别告诉景川,没底的事情,少让他操心,上次去警局回来,感觉他又瘦了。”
陆川想着,如果是真的,可以给人留一个惊喜,哪怕是假的,不知道就算了。
挂掉电话,陆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跟另一个自己共用一具身体,好处没捞着,净替对方收拾烂摊子。
陆川起身走到窗边,掏出手机给老七发消息:“明天晚上我过去,你提前打点好,可以稍微透露我身份,另外,再查一下那酒吧老板的底,还有那个彩头姑娘的真实身份,整容记录,越详细越好。”
消息也不过是随着想法发送,大概率是查不到的,就像凭空蒸发的景阮一样,背后要么有大来头的人,要么有非科学因素。
就像他们那一片的猫妖会互相帮助一样,那群人肯定也有同伙。
发完消息,陆川将手机揣回口袋,转身走向厨房 。
景川刚舀出一勺汤,准备试试味道,半低着头,丝丝缕缕的头发便跟着一起,顺着肩膀而动,围着的围裙是一只黑猫。
自己的漂亮老婆穿着自己选的围裙,很像电视里面常出现的家的样子。
陆川没忍住,推开厨房的门,立马就嗅到锅里炖的肉香。
不过有一个看起来更香的。
他凑过去,一只手从后面搂住景川,另一只手抬起男人的胳膊,连带着被喝完一半的汤,送到自己嘴边,一口便将剩下的喝完。
对于猫而言,这汤其实有些烫嘴,不过耐不住他想尝一下景川的味道。
“味道还行,就是差点意思。” 他故意挑刺,手臂却收得更紧,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下巴抵在景川颈窝,鼻尖蹭过对方柔软的长发,“要是放两勺辣油,肯定更够味。”
景川被他圈得动弹不得,手里的汤勺还悬在半空,无奈道,“我不吃辣。”
“我知道。” 陆川轻笑,指尖轻轻挠了挠景川腰间的软肉,惹得人轻轻颤了一下,“逗你的,你喜欢吃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落在景川身上的黑猫围裙上,那猫的爪子绣得锋利,却偏偏衬得景川的腰肢愈发纤细,像一折就断的玉,“这围裙倒是挺合身,比陆溪那家伙选的花里胡哨的款式好看多了。”
陆川刻意提及陆溪,明明是共用一具身体,却偏要在这些小事上争点存在感。
虽然攀比起来是这样,但是景川其实拥有两条围裙,每次做饭的时候会轮换着用。
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起见,不然两只猫打起来是真的会以弄死自己为目标。
景川习惯了他偶尔的别扭,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伸手想把汤勺放回锅里,却被陆川拦住。
“别动,让我看看。” 陆川握着他的手腕,将那只泛红的手抬到眼前,“怎么还烫到了。”
说完,轻轻的吹了两下。
“不疼。”
景川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能任由他握着,“锅里还炖着肉,再煮一会儿就好了。”
陆川不放心,“要不然点外卖吧。”
男人的手上多出来好几道口中,最近,除却烫伤,已经出现了三四次的切伤,伤口并不深,但是很令猫心疼。
这也是他们提到的第二次点外卖。
“我没事,老公,你先去桌上等着吧,还有个五分钟就可以吃饭。”
景川温和地再一次拒绝提议,给陆川做饭似乎变成了一个执念。
“五分钟也不行。” 他语气硬了些,却没松开握着景川的手,反而伸手关掉了燃气灶,“汤已经炖好了,肉再煮就老了。剩下的活我来做,你去客厅坐着。”
景川愣了一下,看着他熟练地拿起隔热手套,将砂锅端到餐桌上,又转身回来收拾灶台,动作不算麻利,却格外认真。
他知道陆川是担心自己,心里泛起一阵暖,却还是没走,靠在厨房门口,轻声说:“我帮你打下手吧,剥个蒜什么的。”
“不用。” 陆川头也不抬,将案板放进水里冲洗,“你去坐着就好,要是实在闲得慌,就把客厅的灯开亮点,别总待在暗地方,对眼睛不好。”
景川看着他的背影,没再坚持,转身走到客厅,将吊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洒满房间。
他本来也觉得自己已经恢复正常,可是找不到景阮,怎么都找不到。
景川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暂时放空思绪。
留不住景阮的话,至少也要留住黑猫。
属于他的黑猫,会张牙舞爪的黑猫,能保佑他的黑猫,也是唯一的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