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这话一出,酒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张家长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旁边几个想凑上来敬酒的合作伙伴也讪讪地收回了手。
献媚的女人也僵住,愣在原地。
美人计似乎不管用,这位所有人都没有结婚的人怎么会有老婆。
姗姗来迟的张宇心里咯噔一下,重新递过去一整瓶酒,赶紧打圆场,“陆先生说的是,是我们考虑不周。”
陆溪接过新的酒,毫不客气,“你知道就好。”
“张总既然知道考虑不周,那有些事,就该说清楚。” 陆溪的声音不高,却精准地压过了酒桌的细碎声响,“之前张氏跟景氏的合作,我听说出了点问题?景氏现在的处境,张总没少帮忙吧?”
“会帮的,都是友商啊,回头我一定多帮忙看着一点。”
陆溪轻哼一声,懒得搭理虚伪的男人,转头继续跟张老爷子聊天。
老头的身体不怎么好,病痛缠身,可是为人比起张宇要精明的多,毕竟是能从张家这混乱的人际关系里面脱颖而出的,算不得平凡之辈。
“陆总年轻有为啊,” 张老爷子率先开口,声音带着老态却依旧有力,“陆氏在你手里,比你父亲在时,做得还要大。”
陆溪扒拉了一下脑子,原主的父亲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只不过对外宣称是个富二代。
“嗯,家父年纪大了,做事儿总不灵光,所以只能让他退位换我来。”
张老爷子咳嗽两声,掩去眼底的情绪,笑着摇头,“陆总这话就谦虚了,要是陆老先生真不灵光,哪能打下这么大的家业?你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话里既捧了陆父,又夸了陆溪,滴水不漏,尽显老狐狸的圆滑。
“张老过奖了。家业是父辈攒下的,我不过是守着家业,再往前闯闯罢了,不像张老,一辈子都在为张氏操劳,现在还得为家里的小辈费心,不容易。”
张老爷子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脸色微沉,目光扫过不远处坐立不安的张宇,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家里的小辈,哪有不让长辈费心的?尤其是小宇,性子急,做事毛躁,这次跟景氏的合作,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陆总还得多担待。”
“我担不担待的,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他合作的是景家。”
陆溪笑眯眯的把话丢回去,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是景川当初跟张氏签的合同副本,你自己看看,里面哪一条写了终止合作需赔三倍违约金,想逼死景家的独苗苗?”
张老爷子看着合同,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他狠狠瞪了张宇一眼,又看向陆溪,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陆总,这肯定是个误会,小宇他年纪轻,做事毛躁,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关于违约金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绝不让景家吃亏。”
“商量?” 陆溪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张老爷子和张宇,一字一句地说道,“景川是景家的独苗苗,更是我的未婚夫,你们想逼死我的人,还想跟我商量?”
现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炸锅,面色各异的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这个年轻的陆氏掌权人每一句话都在呛人,手伸到别人未婚夫身上了,确实会被骂。
张宇吓得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陆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对景先生动手,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刚威胁完景川,甚至才下过药,事情发生的太快,甚至来不及补救,除了道歉暂时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这个事情被揭发,他再也没有可能加入对张家掌权人的角逐赛。
张老爷子还算冷静,他赶紧起身,走到陆溪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恳求,“陆总,小宇他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张氏愿意赔偿景氏的一切损失,还会给景氏注资,只要你能原谅小宇!”
“我未婚夫原谅他的话,我看原谅他。”陆溪恶劣的笑了笑,站起身来,不准备继续听狡辩,“失陪了。”
他晃了晃被引到桌前就顺便递到手中的房卡,起身离席。
原谅这些人是他老婆的事儿,弄死他们才是他的事儿,分工合作,干活不累。
不过他有些好奇,张宇可是说给他准备了礼物,这个礼物是什么呢……
陆溪快步穿过喧闹的宴会厅,无视那些试图上前攀谈的宾客,径直走向电梯。指尖在电梯按键上按出下四层。
这会儿就上楼的人不多,没人跟他抢电梯,电梯一路没停的上到四楼。
陆溪缓步走到402的门口,用房卡刷开门,门开的瞬间,一股花香味扑面而来。
张宇安排的这间套房很大,在这偏大的房间里面,他还是能闻到很浓的花香。
如此熟悉的花香,他窝在景川身上的时候经常闻到,午夜变作人相拥的时候也闻到过。
“景川?” 陆溪的声音微哑,快步走向卧室,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陆溪与在脑海里面待机补充能量一声不吭的陆川同时呼吸停止。
床上的景象,是陆溪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窥见的旖旎。
景川侧躺着,衬衫的领口被汗水浸得松垮,滑落至肩头,他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几缕贴在泛红的脸颊边,遮住了半睁的眼睛,眼尾挂着泪珠,勾得人心尖发痒。
床上还有一团被使用过的纸。
花香味的来源似乎有了眉目。
旁边的床头还有张宇自以为贴心的准备,一应俱全的各类玩具。
陆溪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自己脑子里面完全清醒过来,在发疯似的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他暗了暗眸子,现在得下一个抉择,脑子里面这个,可是想睡他的老婆。
景川连自己动手都那么能哭,若是放任另一个自己胡作非为,对方会疼哭的。
更何况,陆川凭什么上他捧在手心的爱人。
陆溪走到放东西的地方,挑选了一个手铐。
陆川对此很是兴奋,事实上,能跟床上的人办事,他就会兴奋,哪怕不办事,贴近也可以很兴奋。
陆溪看着景川已经被药效折磨到意识不清的状态,自己也翻上床。
手铐发出咔哒一声,随即是铁钥匙撞墙的声音,其中混杂着陆川抢夺身体带来的咒骂。
这手铐没落在他们的爱人身上,反而被陆溪扣在自己身上,死死的锁在床头的暗扣里。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疯子。”
“感谢夸奖,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