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好生猛,一边护人一边打架】
【对面那一条人鱼快撑不住了吧,看口型他们在说话?】
【林雨清还在看,他怎么一点都不慌】
男人站在甲板上,冷脸看着超出预期的突发情况。
现在形势已经颠倒过来,江临川不再是一个年轻又没有成算的研究员,刚刚那一出跳海的戏码与此刻的战斗都完美的印证了青年的言论。
可是上一个实验体说,这个特殊个体是一定要去继承权柄的,为什么会执着于救一个人类?
“为什么……”
林雨清低声呢喃,违背本能的痴迷到了抛弃理性与种族,他头一次发觉,实验的方向似乎错了。
文明是有感情有温度的。
假人鱼突然改变方向,不再攻击陆溪,而是朝着他怀里的江临川猛扑过来,它的爪子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想直接掳走青年。
陆溪侧过身子,防止对方的爪子碰到怀里的人,没能完全躲避,被攻击过来的人鱼抓伤了手臂。
他顺着浪墙向上冲去,右手的利爪再次挥出,这一次,直指假人鱼握着三叉戟的手腕。
“咔嚓 。”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假人鱼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断,三叉戟从它手中滑落,掉进海里。
飞溅的血液被陆溪刻意转身露出的脊背阻挡,掺杂着人鱼与人类基因的结合体流出的血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顺着脊背上的鳞片滴落,造就了一副诡异的场景。
凶残可怖的非人类生物在血液与海水的澄澈中,眸子里面的兴奋已经溢出,混在红色里面分不清,而被护着的青年身上过于干净,只是毛衣还滴着水。
胜负已定,棋差一招便是致命,失去三叉戟的人鱼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警告过你了,拿了我的基因还对我的人动手,是你自己找死的。”
陆溪抬手凝聚海水,聚集的海水化成一只手的样子,死死的掐住假人鱼的脖子,无情的压制住它的挣扎,连嘴都捂了个严实。
海水在吞食假人鱼,与拥有者同样暴戾,撕裂躯体,海水凝聚的巨手越收越紧,假人鱼的身体在掌心剧烈扭动。
艳红的血液顺着巨手的指缝不断滴落,与海水混在一起,在海面上晕开一片片污浊的痕迹,可那些粘腻的液体,却连陆溪的鳞片都没碰到。
他早已用海神之力在周身筑起水墙,将所有危险都挡在自己与江临川之外。
江临川的头抵在陆溪的肩膀上,只能看到船上的人的状态。
现在船上的人似乎被震撼到了,连声音都小了许多。
他想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却在扭头的时候被人鱼追过来的唇亲了一下。
“马上就好了,再等等。”陆溪没能腾出干净的手去按住青年的头,只能用亲吻的方式阻拦对方想回头看的心思。
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比实验室里的那一次要残忍的多,捏碎,揉捏,直至血肉模糊到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假人鱼的肋骨被硬生生捏断,身体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泛着蓝光的瞳孔里满是恐惧。
他无法阻止爱人回头,亦无法阻止对方事后去看网上的回放。
江临川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害怕他的残忍,可是那些遥望心上人跳船的情绪无处宣泄的话,他会想把人关起来的。
“别回头。” 陆溪的声音裹在海风里,带着刚结束兴奋的沙哑,却依旧温柔,“这种脏东西,不值得你看。”
说话间,他操控海水巨手再次发力,只听 “噗嗤” 一声,假人鱼的躯体彻底被撕裂,碎块混着艳红的血液,在海水中散开,很快被汹涌的海浪吞没,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海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淡蓝色的海神之力在空气中流转,缓缓修复着陆溪手臂上的伤口。
陆溪缓缓松开操控海水的手,那只凝聚的巨手化作细碎的水花,落入海面。
他洗干净手,这才抬手,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青年的后颈处,“好了,都清理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江临川没有回头去看海面,只是伸手摸了摸陆溪受伤的手臂。
那里的伤口已经在海神之力的修复下愈合大半,只剩下淡淡的划痕,却依旧让他心头一紧。
“还疼吗?”
他的声音很轻,沾着一点心疼。
“早不疼了。” 陆溪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我的小新娘,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给我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
“驱使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报酬可是很昂贵的,海里那一点点东西可满足不了我。”
不能关起来,那样的江临川尝起来太苦,不过晕在床上的话,可不关他的事情了。
江临川凑到他的耳边,“我记得我说过,你可以随便玩,只要我知道是你。”
“是吗?”陆溪随口应了一句,带着人往游轮的位置而去,“先去给你换一身衣服,等下生病可做不成任何事情。”
路过被押住的林雨清时,他脚步顿了顿,金瞳里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假装没看清路,踹了对方一脚。
林雨清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肩膀在微微颤抖。
执着许久的理想破灭的感觉并不好受,高傲如他,怕是再也走不出来。
陆溪其实想落井下石的再踹一脚,最好能把这个人直接从游轮踹下去。
如果没有江临川,他或许会有一点闲心,像玩弄服装店老板那样玩一下这个傲气凛然的人,品味一下别人的痛苦。
海风还是太凉,江临川会生病的,他并没有保暖的皮毛,无法温暖他的躯体。
调查局人员见状,不再耽搁,押着林雨清快步离开,甲板上的游客纷纷鼓掌,为这场命运对峙的落幕欢呼。
【我追的三角恋结束了,噢,皇子还是比较没用啊】
【所以人鱼就是无害的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养一条鱼】
陆溪没理会甲板上的欢呼与弹幕里的调侃,半抱着江临川往船舱的休息室走。
海风裹着凉意吹在青年湿透的毛衣上,他下意识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得更紧。
“冷不冷?” 陆溪低头看他,“休息室应该有干燥衣服,先凑合一穿,等靠岸了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