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当着他的面,舔上了自己还沾着略有些粘腻的涎水的指头,像在品尝真正的晚餐那样。
“味道不错。”
他如愿以偿的,在江临川漂亮的脸上窥见了一些错愕。
又不说话了,每到这种情况,就不爱说话,可是江临川不说话他可以继续说了。
“怎么不咬我?我还以为我的小新娘喜欢这样呢?”
陆溪的手不老实,又去亵玩怀里的人的舌头,一下一下,让青年更加无力与说话,因为长时间没合嘴,液体顺着嘴角溢出。
江临川有些忍无可忍,用碎的不成样子的声音提醒道,“你……别……太过分了。”
“我只是想跟主人亲近一点,怎么能算是过分,主人一定不知道我等待这一天等了多久吧,要不然猜一下,猜对了就放开。”
青年的江临川与孩童时的江临川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除开一个长开了,变得更漂亮了之外,一样的薄如蝉翼。
陆溪眨巴了一下眼睛,心想不完全对,现在的江临川让他很想抱回深海,肆意的亵渎这个刚刚还捧在手上的神祗,他为自己而沉迷的样子,勾的他想将全世界都送到对方的手中。
“我猜不到,是从你来实验室的时候开始的吗?”
江临川手上用劲,将陆溪的手从自己嘴里拿了出来,选了一个最开始的时间猜测。
涎水拉出一道丝,被陆溪尽数吞食,包括嘴角流到下颚的那些,也被一一解决了个干净。
弄完了之后,他才松开了江临川,朝着人笑说:“猜错了,比这个时间要久,唔,大概是八年前吧。”
“八年前……”江临川无声的捏了一下指尖,突然想起来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一枚鳞片,也是蓝到发黑的,“那个时候我还是实验体,我们见过?我不记得这个事情了。”
陆溪觉得有些好笑,这人的第一反应怎么是不记得了,寻常人听到自己小时候被人盯上都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至少他会去把那个窥伺自己的人揍到地下与白骨相伴的。
他愉悦的亲了一下青年的耳垂,晦涩的想法包裹住了心脏,密不透风。
这只能说明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仙君为了这一些事情感到恐慌,他确实没有太多想哄的想法,恐慌是另一种情绪,他也喜欢。
陆溪夹带私人情绪,“过一阵子就告诉你,我那个时候可是给过你机会问了,只不过我的小老婆根本没有事情想问我,下手干脆利落,现在我可是要收一点报酬才交代了。”
“报酬?” 江临川的声音还有点发哑,刚被折腾过的嘴唇泛着水润的红,“你想要什么报酬?”
“还有半年,我的发情期要到了,人鱼正式独挡一面的象征就是度过发情期,一般是……”
江临川:“……”
他迅速从旁边的小桶里面抓了一把鱼,一只手扣住人鱼的脸,另一只手将鱼塞进对方喋喋不休的嘴里。
确定了没办法接着说话之后,江临川才稍微脱离了一点这奇怪的氛围。
他就不应该相信能从这一条人鱼的嘴里吐出一些正经的话,不正经倒是张口就来了。
怪不得他要提醒他吃饭,原来是这个原因。
“吃饭。”
青年冷声道,只是空出来的手又放回了桶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里面的鱼,像在掩饰乱成一团的心绪。
鱼刚塞进嘴里,陆溪就忍不住笑了,他没立刻嚼,反而故意叼着鱼,看着江临川,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戏谑,连被堵着嘴,都透着股没正形的恶劣。
“好好吃饭,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陆溪闻言,开始吃掉嘴里的鱼,吃完了还自发的去桶里面拿被江临川刚捏住的那一条,“其实发情期也没有那么……”
“闭嘴。” 江临川的耳尖又红了,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伸手从桶里又抓了一条鱼,作势要再塞过去,“再提这几个字,今天就别吃了。”
“好好好,不提了,我吃饭还不行吗?”
陆溪跟人一起度过了这么多个世界,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极限,他若是说不给饭吃,肯定不单单不给饭吃,极大概率会附赠一针镇定剂。
他并不讨厌,想想自己的漂亮老婆红着耳尖,扎过来,他只会更兴奋。
拿起鱼,随意的丢到嘴里,嚼烂,这才把脑子里面的画面驱赶走,不然江临川要是发现鳞片下的腔体的变化,真跑了,就没人陪他吃饭了。
鱼的味道果然索然无味,只能提供一点最基础的饱腹感,相比之下,江临川的血与肉就如同珍馐美味。
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陆溪负责吃东西,江临川负责投喂,分工合作,直到小桶里面彻底空掉。
他们本来就胡闹一通,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大部分研究员都回到了住所,休息。
江临川最后看了趴在台子上的人鱼一眼,带着小桶离开了这间实验室,往住所走去。
陆溪在他走后,没了继续做一点事情的动力,索性沉到了水里,就着一个舒服的姿势也准备睡觉。
这一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因为他不用做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人鱼没度过发情期是无法长出双腿的。
整个实验室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林雨清因为江临川的研究结果给他开放了很大的权限,甚至在底层又给他增加了一个专门用来休息的房间。
江临川的权限变大,对于陆溪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他的爱人可以完成正在筹划的事情,坏事是忙到几乎没时间在他这里停留。
陆溪对于这个计划的内容是不清楚的,只知道按照剧情来说,这间实验室会被摧毁。
可是他能清楚的看见,其他研究员们的态度转变这群见人下菜的毫无为科学献身的人,越来越尊敬江临川,隐隐约约的,江临川似乎成了林雨清不在时的那个话事人。
而且所有的变化加起来仅仅用了半年不到。
这很有意思,往常的几个世界里面,很少见到仙君成长的样子,这下让他见到了,倒是有些越发不可收拾的喜欢。
喜欢到想要折断江临川的羽翼,又舍不得见人伤心,其他人只会觉得江临川厉害,可是他想把这一朵漂亮的花摘下来,捧在自己的手心,自私的独占。
这种心情持续了快半年,一天的晚上,陆溪是被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