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微微低头，吻上了江临川的唇。
带着疯意的啃咬，带着发泄的舔吻，窒息一般的气氛缠绕在他们的身边，仿佛下一秒就是生命的终点。
江临川素来精明的大脑，研究的明白那些高深的知识，各种需要的学科都被他掌握的十之八九，可现在也稍微有些卡顿。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溪唇上的微凉，还有带着海水气息的柔软，那触感陌生又灼热，像电流般顺着唇瓣蔓延至全身，让他连手指都僵住了，只能任由陆溪抱着，任由这个吻越来越深。
来实验室之前，他就做了两手准备，包括主动入水都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为了他不破坏自己的计划而要做的事情。
可是，他骗不了自己，他就是很喜欢这个吻。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还有海水轻轻拍打实玻璃的声音。
错位的情绪终究还是回归了正轨，那不是实验，是心甘情愿的沦陷，是哪怕跨越了种族也要抵死纠缠的爱恋。
不知过了多久，陆溪才缓缓松开江临川，看着青年通红的脸颊和微微肿胀的唇瓣，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记住这个感觉了？以后再敢不跟我商量就搞大事，就不止亲你这么简单了。”
他真的会忍不住将江临川永远关在笼子里的。
哪怕外面是尸山血海，他也可以给这人留一块干净的地方，让他成为他的小金丝雀。
江临川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被乱啃到破了皮的唇，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
噗通噗通。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还有些发哑，带着刚被吻过的黏腻。
陆溪很满意他的顺从，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江临川的发顶，鼻尖蹭过青年柔软的发丝，贪婪地嗅着那股属于江临川的气味。
很香，很好吃。
“知道就好，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有什么瞒着我还要我配合的，伤害你自己的实验，或者再让我知道那些丑东西碰你……你应该也不想看到他们出现在整个实验室的菜谱上吧。”
说到‘丑东西’的时候，他语气沉了沉。
从江临川的视角来看，那些生物都算不上丑陋，只是比不得人鱼族外貌上的优势。
但是这话他不会跟陆溪说。
面前的人鱼醋意已经要飞到楼上章鱼所在的实验室了。
“那只章鱼只是实验样本，平时都关在培养箱里，我很少碰它。” 江临川解释着，指尖轻轻勾了勾陆溪的手指，哄着，“而且这一次之后，我跟父亲不会再提抽血的事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就把那只章鱼丢厨房的锅子里了。”
陆溪又亲了过去，一下一下，从额头到脖颈，刻意的在脖颈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印记。
象征着暧昧与晦涩的吻痕就这样攀到了从前不知情爱为何物的研究员身上，为冷冰冰的人染上了剧烈的情感色彩。
“可是这一次的实验必须做完。”
江临川试探着说完了这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朦胧模糊的暧昧氛围。
陆溪落在他脖颈处的动作骤然一停，随即又继续了下去，不过力道大了许多，没控制住，咬破了血肉，窥见了其中的血腥味。
江临川能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力道大得让他微微蹙眉，却还是迎着陆溪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这一次的实验，必须做完。”
“为什么，江临川，给我一个理由。”
他能在青年的身上感受到温和无比的爱，那么，对方冒着他可能会生气的风险提出这个方案的理由是什么。
陆溪闭了闭眼睛，吻的更加深入，他想，就算江临川随便给出一个理由，他也会答应的。
“我在做的事情还需要父亲的信任，况且，你若是不答应的话，他会让我去抽另外两条人鱼的血液。”
江临川伸手按住他的头，让他就这样咬在自己的锁骨处，血肉模糊也无妨，只要这条人鱼高兴一点就好。
他补了一句，“我想着，比起他们，我还是更希望另一个实验目标是你，这样给我痛苦的就不是其他人了，或许没那么难熬。”
为了被林雨清信任，他经常痛的死去活来，好处也有，至少他是所有同类实验体中地位最高的，其次是林墨，只有他们两个实验体转为的研究员可以在底层活动。
人体改造项目的实验组经常死人，他倒是活得好好的，如今也快要结束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个项目。
陆溪的牙齿陷在江临川的皮肉里，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那股属于江临川的，独特的气息混杂着血气，让他原本因愤怒而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他当然知道江临川说的是实话。
实验室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两条被关在上层的人鱼，与亚特兰蒂斯里的人鱼一样，那些人鱼性情温顺，连反抗都不会，若是真让林雨清派其他人去抽血，恐怕只会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不过这些不是他妥协的理由，反倒是最后那一句话，楚楚可怜，引的他再难分清楚是非。
于是他放弃了咬他，转而变换成了舔舐伤口，感受着青年因为被各种方式对待而微颤的身体。
“罢了，我劝不动你，但是总归有我兜底，明明自己都开疼的撑不住了，却总是想做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江临川小声道，“这个项目很快就要结束了，只要撑过这最后一次，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鱼因为这个实验受苦，我也不用再受那些折磨了。”
这话听起来还不错，可惜的是，他一个字也不认可。
用他的爱人去换别人的安稳度日，这种事情他做不到，若不是对其他人动手，会让江临川不舒服，他就已经把这个研究院的所有人都杀了。
“江临川，痛的时候可以告诉我，可以喊我的名字，海神会庇佑你的。”
因为我就是海神。
“好，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