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喉咙处漫出愉快的非人类的嘶吼,既然对方不乐意现在跟他叙叙旧,聊聊定期信物的事情的话,那他就等着他来问了,下一次就不是那么好问到答案了。
“不然你要如何,喊人吗?让他们都看到你是怎么成为人鱼的食物的,看到我们滴在一起的血液?别紧张,他们可是说你是我的新主人呢。”
江临川嘴角抿成一条缝,咬着牙,不再挣扎,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条被不知道明原因分到自己手上的人鱼。
他太清楚林雨清的手段了,足够的残忍,那些可能会造成意外的实验体都会被无情的抛弃,或者解剖。
可是他现在暂时还不希望这条人鱼死在解剖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临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背的疼痛让他渐渐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陆溪抱着。
“想干什么啊……”
陆溪嗅闻着江临川身上特别的气息,看着对方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失去遮挡的脸,更深的妄念在口腔中蔓延。
太过勾人,想做些不应该现在做的事情。
他低笑一声,指尖轻轻划过青年胸口的位置,隔着湿透的实验服,能清晰地摸到护心鳞的轮廓,“我想让我的主人记住我,记住是谁第一个碰了你,记住所有关于我的事情。”
心上人忘记了他,但是没关系,他可以创造新的记忆,他可以暂时忍耐,等待被接受。
江临川瞬间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陆溪,却被人鱼再次按住,只能被迫承受着那股陌生的灼热感,心底的慌乱越来越浓。
“闭嘴。”
陆溪完全没有要乖乖听话的意思,反而又舔了一下肩膀处的血,挑衅似的提醒道,“主人想让我闭嘴吗?可是这玻璃碎了这么久,没人来帮你啊。”
素来冷清惯了的研究员没被这样对待过,当研究员的时候,没人会动他,甚至大部分人不太会搭理他,当小白鼠的时候,也只是受到一些粗暴的对待。
像这样被舔舐伤口的情况,前所未有。
陆溪饶有兴趣的看着江临川那一副想动手又在迟疑的样子,松开了对方拿镇定剂的那一只手,给予对方一个攻击自己的机会。
他退开半寸,刻意将自己的侧颈暴露在江临川面前,那里的鳞片比别处薄些,是人鱼身上相对脆弱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注射镇定剂的位置。
“主人不是想让我闭嘴吗?” 陆溪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半分真意,“现在把针管扎进来,我就能乖乖听话,不会再烦你。”
他觉得江临川不会扎他的,哪怕动手,也会先跟他聊一些事情。
可是事实并不一定按照习惯里的那样走,在不同的环境下,会产生各种蝴蝶效应。
针管的金属剪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江临川得到了‘武器’,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腕发力,娴熟的找到了最好刺入的位置,没管身上的人鱼是否会疼痛,径直刺入脖颈。
陆溪的身体微微一僵,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料到江临川会真的动手,更没料到对方的动作会如此果决。
不过,他很喜欢这个新奇的反应。
江临川反抗也好,顺从也罢,都只会让他看起来更美味,他只会更想食用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镇定剂被快速推入体内,冰凉的液体进入血管,陆溪能清晰地感觉到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但他没有挣扎,反而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江临川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依旧偏执,“主人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江临川被他的触碰烫得一缩,下意识地想拔回针管,却被陆溪攥住了手。
“放开。”他冷声道。
陆溪又一次违背了命令,“放开?我的好主人,命令不是这样下的,下一次你可以再强硬一点……这样我可能更兴奋一些。”
江临川望着那双逐渐黯淡下去的金色瞳孔,在心里疑惑药剂怎么还未生效。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陆溪,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软了下来,金色的瞳孔彻底闭上。
高浓度镇定剂的效果还是足够好的,昏迷时间虽然略有延迟,但是最终起了作用。
他张了张嘴,冷着一张脸没说话,心脏处还在不受控制的跳动,没有动作,从监控里看着,似乎被吓得不轻。
直到走廊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有其他研究员的呼喊,“林总嘱咐了,刚刚那个人鱼击碎了玻璃罩,还压着小江了,去两个人给他抬一下。”
江临川浑身一震,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怀里昏迷的陆溪,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玻璃和蔓延的海水。
与研究员一起进入房间的还有林雨清,他在监控室目睹了全过程。
人鱼惊人的破坏力让他为之惊叹,而这条鱼显然就是当年出现的那个,毕竟他触碰玻璃的时候,这条鱼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而江临川什么都没做,它就击碎了玻璃。
“做得不错,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冷静应对,看来我这些年对你的培养很管用。”
江临川没什么情绪,“镇定剂很有效。”
林雨清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目光落在陆溪侧颈的针孔上,指尖轻轻拂过人鱼深蓝色的鳞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这鳞片的硬度,比之前抓的那些人鱼强太多了。”
“嗯。”江临川的目光落在对方的置于鳞片上的手,冷冰冰的回了一个字。
“把它抬到最底层的特殊囚笼里,24 小时看守,任何人不准靠近,包括你。”
林雨清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让其他研究员扶走了陆溪,带往研究院的最底层,也是最特殊的一层。
底层放的都是一些特殊个体,做的实验也更加全面,所以除了几个重要的房间,并没有设立监控。
调查局虽然不作为,但是偶尔也会来各处找找有没有赚外快的机会,为自己谋一些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