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缓缓睁开眼,他转动了一下手腕,银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你写了三十个模板?”
“嗯,应该不是个整数,可能比三十要多几个,这个是最开始写的那一个,兜兜转转还是觉得最开始的最随性最好。”
就像他们的相遇那样,源自一场意外,一纸文书,就像他排开过往的记忆还是会急不可耐的想追逐他一样,每一次的开始,都能让他窥见对方更特别更有趣的一面。
从来不是什么见色起意,一代掌权万年的魔尊,什么样的美色是他没见过的。
抛开他们疑似纠缠不清的过去,他还是会心动,不过时间问题。
陆溪虔诚的凝望着那双醉意朦胧的眼,成为最忠诚的信徒,亦是亵渎神明的渎神者。
沈川往后退了一步,“这是错的,终究是一场荒谬的闹剧。”
陆溪的手还扣在项圈上,被猝不及防的扯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床上。
“闹剧?”他的声音哑了几分,眼底涌现出不甘与偏执,瞳孔紧缩,掐了上去,“我管它什么剧,还是那句话,你只会是我的,身心都是我的。”
“沈川,你自己不明白嘛?你看我的眼神是一个监护人的眼神嘛?过年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需要我现场表演一遍吗?”
陆溪抓过他的手,缓缓往微起的地方摸去,似乎只要得到一句否定,马上就可以带着沈川回忆半年前的事情。
手铐上的玫瑰被夜灯照出异样的光泽,与被光处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在无声的刺激无处安放的灵魂。
沈川如果死活不说原因,他确实猜不到,就像谢川这个道士,一定要憋到忍不住才说一样,他其实也猜不到原因,因为他本身不被这些理由束缚。
不需要确认是什么原因,只需要确定沈川爱他就行,反正人在跟前,跑不掉,谁敢带着跑,他就把那个人埋进土里。
指尖触到温热皮肤的瞬间,沈川的身体猛地绷紧,像被烫到般想要缩回手,却被陆溪牢牢攥着,连腕间的银铐都跟着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将陆溪眼底的偏执照得愈发清晰,也映出沈川眼底翻涌的挣扎 。
“陆溪,你别胡闹。” 沈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微微颤抖,却没再用力抽回手,只是偏过头,避开陆溪灼热的目光,“现在放开我,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受过良好的社会化教育,总是温良恭俭,少年的所作所为是剥夺他人的人身自由,是从头到尾的错误。
可是爱怎么分正确与错误,他在等一个更满意的,能不顾一切的答案。
陆溪的手背上滴了一滴泪水,也滴在心口,蓦然顿悟,他放开沈川的手,表情一改常态,认真又专注。
“沈川,我不知道你又想哪里去了,但是十分确定我爱你这个事实,不是一时新鲜,也不是缺父爱,我当时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是想过一辈子的爱,不是为了你的脸,也不是想爬床。”
虽然悟到了一点,但是确实不多,他还是不知道这个被困在教条里面的漂亮老婆在纠结个什么东西,沈家的教育到底教哪里去了,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把能想到的全说一遍,总有蒙对的一个。
这一点是学校老师教的,不会总得蒙一个。
陆溪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带着温度的石子,砸在沈川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我没说你是为了我的脸,也没说你缺父爱。” 沈川的声音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疏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铐,玫瑰花纹硌着皮肤,像在提醒他此刻的处境。
“我只是…… 怕你没想清楚,你才刚成年,你的人生有无数种可能,没必要把自己绑在我身上。”
况且,他自己清楚自己是一个对于年轻人来说多么无趣的人,如果陆溪腻了想走,对于他而言,太过残忍。
不过他到底是妥协了,指了指丝绒盒子里的东西,哑声道,“不是还有礼物?现在用上吧。”
沈川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陆溪愣在原地。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垂着眼,指尖还停在丝绒盒子边缘,腕间的银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放任的姿态,透着极致的诱惑。
“你……” 陆溪的声音发紧,指尖碰了碰盒子里的金链子,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沈川没抬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溪拿出金链子的手还有些颤抖,不是害怕,也并非紧张,兴奋到手抖。
陆溪深吸一口气,还是花香味,抬手将金链子扣在了项圈的侧边暗扣上,剩下还有两个端点,长的被扣在墙上,短的拽在手上。
金链子坠在沈川的脖颈处,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出暧昧的光泽。
“好看,比我想象中好看太多了。”
陆溪觉得,这件事还是做的太晚了,应该从第二个世界就开始,都怪第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意识的手段太低下,他还以为不好玩。
沈川的脸颊微微泛红,偏过头想避开他的目光,却被陆溪轻轻按住后脑勺。
少年俯身,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没有之前的急切与掠夺,只有细细密密的温柔,像春雨滋润大地,一点点渗透进彼此的骨血里。
今天晚上的沈川很顺心,让他一边奇怪一边沉沦,难以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一个又一个的吻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暖黄的灯光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颈间的金链轻轻晃动,仿佛是一场交响曲。
陆溪觉得自己身上半湿的衣服实在粘糊的厉害,索性扒下来丢至床下。
他的手掐在沈川的腰上,而男人任他予取予求,完全不反抗,甚至开始缓缓的迎合。
理智崩塌了个彻底,想着对方带着手铐,翻不出什么大浪,吻着,撕扯着,上下其手之间,连自己躺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在享受对方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