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伸手拍开季安的头,“私奔?你现在敢跟你妈提一嘴张晓晓我都得夸你一声厉害。”
季安捂着脸开始假哭,整个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陆溪侧着脸,没让别人看到他微红的耳尖,在台上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晰看到沈川喉结滚动的弧度,能感受到男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滚烫,那种心照不宣的悸动,比任何回应都更让他心跳加速。
前桌的两个女生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听八卦一样的问:“陆溪,你说的那个‘很重要的人’,是不是…… 沈先生啊?”
另一个接腔,“怪不得今天还特地理了一下你那一头理工男同款乱毛,要见偶像了啊。”
陆溪没直接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猜呗。”
反正不是偶像,他不想把沈川摆在家里当模型玩具,对睡沈川比较有念想。
但是他没忘记原主的实际年龄是个未成年,成年那天刚好碰上高考,还是不能这个时候真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这些调侃的话,他们聊的不是很避讳,任由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另一个话题主人公听着。
终于等到散会,家长们陆续起身离开。
季安的妈妈走过来时,特意拍了拍陆溪的肩膀,笑着说:“陆溪这孩子真优秀,目标明确又有毅力,沈先生,您真是教得好。”
沈川闻言,抬头看向陆溪,“是他自己努力,我没帮上什么忙。”
这话确实不假,旁边已经成为安静的小鸡仔的季安在心里默默点头,就陆溪那个不是想沈川,就是想题目的拼命状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沈先生太谦虚了。” 季安妈妈笑着摆手,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温柔道,“孩子努力是一回事,身边有人好好引导更重要。你看陆溪这半年的变化,他们班主任都夸着呢!还愿意带着我们家季安一起玩,都是你的功劳。”
“阿姨过奖了。” 沈川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喜乐,却在看向陆溪时,眼底多了点旁人看不见的柔软,“他本来就很优秀,只是之前没找到方向。”
陆溪听着他们的商业性互吹,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季家跟沈家相交叉的产业,给自己留了一个底,然后开始收拾自己要带回家过年的东西。
试卷,错题本,知识册……写了沈川名字的笔记本。
他收拾完东西的时候,两个家长已经聊的七七八八,在互相道别之后,陆溪跟着沈川去了校门口。
两人走到车边,沈川拉开副驾的车门,让陆溪先坐进去。
这一段时间,司机也回家过年去了,所以沈川做完了工作的年度总结,自己来开了家长会。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慢慢暖了起来。
沈川握着方向盘,手上还是当初那一块表,“过年可能需要你自己一个人了,沈家很多规矩,陆家那边太过混乱,不适合你。”
陆溪弯了弯嘴角,看来上次的话,被沈川记在了心里,知道要跟自己报备了。
“知道了你忙你的就行,我一个人在家也挺好,刚好可以把之前没刷完的数学真题做完。”他看着外面被雪压着的树,兴致还算好,所以没做别的事。
“过年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好监护人,我可是一个只能在新年去外面寻找同样命苦饭店老板吃饭的可怜人,你要是不打电话,都没办法确认我是不是饿死了。”
陆溪装模作样的捂脸,发出惨兮兮的呜咽声,可是被手遮住的地方分明是难以藏住的笑意。
沈川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些,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藏着的歉疚又深了些:“我会记得的,或者…… 让季安来家里陪你。”
这话的后半句听起来很勉强,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故作大度。
“沈哥说的有道理,季安这小子可好玩了,上次还闹着跟我一起洗澡呢,上上次说去喝酒一定要灌醉我。”
陆溪恶劣的开始造谣,胡编乱造着一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意去逗开车的人玩。
果不其然余光窥见男人握方向盘的手增加了一些力道,从状态来看,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一身西装下面的躯体。
对方有力的手臂上勾勒出的肌肉一定十分漂亮,如果这双漂亮的手能抚在自己身上,那该是令人血脉都舒张颤抖的滋味。
沈川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视线落在前方的路况上,声音却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季安年纪还小,有些事该注意分寸。”
他没说 “不许一起洗澡”,也没说 “不许一起喝酒”,可那语气里的不赞同,长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陆溪差点没憋住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以前都是他孤狼一个,天天不乐意仙君跟别人待一块儿,现在倒是风水轮流转。
“季安他应该得跟着他爸妈回季家本家的,哪里有空陪我,连你都没空理我,别人就更没空了。”
沈川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语气里面皆是妥协,“年三十的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陆溪收回了笑脸,侧头看向沈川。
男人脸上依旧少有明显的笑容,不过格外的认真,没有敷衍的意思,更不是商场上的虚与委蛇。
陆溪轻轻的“嗯”了一声。
车子已经停到了别墅的门口,他提起书包,打开车门,对着沈川摆手。
在雪地里面一直目送车子离开视线之后,才回到了别墅里面。
张阿姨不在,连空调都没有开,碰到的东西都是冰冰凉凉的。
陆溪换好鞋子,打开暖气,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面,静静的看雪落地结成一团。
他摸了一下自己过分跃动的心脏,舌头舔过牙尖,欲念越积越多,最终化为一片黏黏糊糊的心绪。
默默的算着后续半年的需要做的事情,偶尔拿出手机查看这一个月里面沈川在别墅做的事情,当水珠划过屏幕,他像一个偷窥狂一样,截下了一张又一张的图片。
全部贴在地下室的墙面上,旁人看上一眼都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