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的光映在陆溪眼底，将他瞳孔里的灰暗照得无所遁形，指尖轻轻描摹过监控视角下另一个人的轮廓，每一处细节尽收眼底。
沈川还在仔细的听着电脑对面的人在汇报的情况，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这场会议。
结束之后，他揉了揉眉心，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的位置重新接满了一杯水，接满之后没有立即回到桌子前面，而是走到了落地窗处，望着窗户外面的月亮。
陆溪就这样静静看着，对于自己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出现而略有些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沈川终于转身回到了书桌前，他重新拿起笔，开始在文件上书写着什么。
就在陆溪以为沈川还要继续工作很久的时候，沈川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起身关掉了书房的电脑。
随后，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陆溪看着他回到了卧室，从衣柜里面取了浴袍，走进了浴室。
陆溪轻轻的按住了手机的截图按键，截下了第一张图。
水流的声音无法透过扬声器传过来，却仿佛近在眼前那样，顺着耳朵钻入心里，搅得他难以平静。
这是沈川，这是他的心上人，还是他的监护人，如此优秀，如此漂亮，如此的动人心魄。
他看见沈川抬手扯下领带，动作利落又带着几分疲惫后的慵懒，衬衫领口被扯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紧实的锁骨。
陆溪的目光被粘在屏幕上动弹不得，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动作，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血气下涌。
霎时间，沈川已经站到了花洒的下面，仰着头，由着水流冲在脸上。
水经过下颚继续流向脖颈，顺着继续经过肩膀，还有胸口，水不会停留，还在向下，直到落在地上，进入下水口。
与此同时，一只手置于其上，另一只手牢牢的攥紧手机，凝视着屏幕，只有咬住微颤的牙关，才能不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
他好像有点懂，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给他打上那些不算好听的标签的人了。
他们说的很对，他知道这有多卑劣，多不堪，弱小者是很难跑到前面去叫嚣喜欢之类的词语的，沈川如果知道自己的不轨之心，只会丢垃圾一样丢开自己，他现在可没有上桌说话的权利。
可心底那点疯狂的占有欲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着他不肯放手，他想无时无刻知道沈川的一切，哪怕是这种见不得光的细节，也想偷偷藏进自己的地下室，当成独一份的秘密。
水流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沈川披上浴袍，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领口，消失不见。
陆溪追随着水珠，一路延伸，直至看不见水珠，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手掌心有一层热空调带来的薄汗混着粘腻感。
他没有继续看下去，切去了私密相册里面，确保几个截屏都没问题之后，从书桌上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丢进垃圾桶。
陆溪有些不舍的放下手机，去洗手台上搓干净了几个手指。
可惜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没有自产自销的想法。
如果是沈川的，他倒是有些兴趣。
陆溪偷偷摸摸的下去连夜洗好了照片，挂到了墙上自己最满意的位置，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非常的满意。
回到楼上的卧室，收好桌上的那些学习用品，躺回床上，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屏幕上面是熟睡的沈川，对方睡的有些微沉，似乎是今天太过忙碌。
折腾了那么久，他其实没有什么时间睡觉了，距离起床上学的六点钟仅仅三个小时，更别说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沈川。
“沈川……”陆溪呢喃一声。
伴着月光，最终他还是进入了睡眠里面，不过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陆溪提前关掉了闹钟，换好了学校要求的校服。
楼下的厨房已经有了动静，张阿姨会在他上学的日子来的格外的早，尽心尽责的准备好当天的早饭，而且他这几天吃下来，感觉味道确实不错。
陆溪回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五点半，沈川还没有起来，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校服口袋里面，走到洗手台前面洗漱。
镜子里的少年脸色不太好，眼底留着一层黑眼圈，是平常生活导致的，发型随手沾水搓两下就很完美了。
洗漱完下楼时，张阿姨正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看见他，笑着招呼：“小溪起来啦？快坐，粥刚熬好，还热着呢。”
“谢谢张阿姨。”
陆溪走到餐桌前面坐下，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手在桌子下面摸进兜里，掏出手机，悄悄调到监控画面。
桌上的早餐太过寻常，他得看一些秀色可餐的来下饭吃。
过了有十分钟，屏幕里的沈川终于动了，他先是伸了个懒腰，手臂抬起时，浴袍的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一小片皮肤。
陆溪喝了一大口粥，只觉得这普通的白粥都多了一点风味。
“小溪怎么不吃菜啊？” 张阿姨见他只喝粥，又往他碗里丢了一颗剥完壳的鸡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六点整，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陆溪关闭了手机，咽下最后一口粥。
沈川今天穿的还是一件西装，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是蓝还是黑，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扣子也都扣的很好。
“沈哥，早。”
“早。”沈川走到餐桌前，接过张阿姨递过来的粥，目光扫过陆溪，“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可能是做题做太晚了吧，沈哥看起来也没休息好啊。”
陆溪装着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手肘撑在桌子上，掌心托着脸，看着沈川吃早饭。
“昨天有点忙。”
沈川回应了一句，本来想说点什么阻挡他这样盯着吃饭的行为，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喝了一口粥，话跟粥一起进了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