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最重道心与魂魄,此等毒誓,已是将自己的性命与温临川的安危牢牢绑在了一起,容不得半分虚言。
掌门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珍视,终究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云天门修士道:“都收剑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陆溪让魔族的将士们放下所有的箱子,便带着这一群人回了魔界,乌黑的一条队伍行动迅速,又没再抬东西,更是轻装上阵,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又赶回了魔界。
他阻挡住自己这个爱凑热闹的爹的窥探,又赶走了想要痛斥的李子安,终于是将怀里已经暖和的人放到了床上。
就这样盯着温临川的睡颜看到了晚上,他刚脱下外袍,挤到床上,就见对方动了动手,转头到自己的方向。
陆溪正准备说些垃圾话,就听见对方薄唇里面吐露出三个字,将他的心情打回谷底。
“你是谁?”
躺在床上的男人问话的疑惑不似作伪,他只能根据之前经过的事情猜测,莫非是丢失了魂魄所致的。
陆溪缓和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话多几分可信度,“我是你的道侣,陆溪,也是你的弟子。”
男人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我不记得了。”
他伸手捞了捞对方的手,与人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去拦住对方的腰身,凑过去抵住肩膀,带着一丝有些明显的失落,“师尊不记得我了嘛,我们什么事都做了,现在是想离我而去?”
温临川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僵,身体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可腰间被陆溪牢牢圈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那只与自己相扣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像是在传递着某种急切的情绪。
“我没有不负责的意思……”温临川的声音有几分无措,尝试着不再往后退避,任由面前这个看起来俊秀的青年抱着自己的腰。
“那师尊是认我这个道侣,还是认我这个弟子?”陆溪瓮声瓮气的问出这个问题,蛇瞳在温临川看不见的地方染上了几分晦暗。
温临川被他问得一愣,眼底的迷茫又深了几分,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可看着陆溪紧紧抱着自己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 温临川诚实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没办法确定,但我不会丢下你,也不会…… 不认账。”
他顿了顿,尝试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陆溪的后背,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几分认真,“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那师尊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陆溪装着可怜,给温临川下套。
“什么心愿……唔!”
没等人说完,陆溪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很深,像是在不满自己的道侣怎么能忘记自己。
气息交融在一起,他的蛇尾也在这个时候显形,纠缠上去,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般的抵死纠缠,连吻都是窒息的,难以抗拒的。
他闭上眼睛,蛇类细长的舌头扫荡着牙关,不给温临川呼吸的机会,一股脑的倾注所有的爱意。
一直亲到冰冷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他才松开了人,给对方留出喘息的档口,仔细的凝望着哭起来的人,像是要把人留在脑海里面。
他咬了一下牙,刺痛感将脑子从一堆不干净的想法里面解脱出来,很想与温临川交尾,很想听温临川说爱自己,很想就这样强迫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他记忆还没回来,只能等招魂完成之后。
按照自己的计划,会在结成道侣的大典上,招三千被杀之人的魂,为温临川证名,不过,现在好像不止要招那些受害者,还得加上温临川本人。
招魂仪式是他送给温临川的聘礼,为他的魔后证证名声,也好彻底隔绝自己爱人与其他人的关系。
陆溪藏起眼里的阴暗想法,又凑过去,一下又一下的亲着,细碎的吻落在温临川泛红的眼尾,湿润的唇角,没了刚才的蛮横,多了些温情。
“别躲。” 陆溪的声音带着刚吻过的沙哑,指腹轻轻摩挲着温临川的下巴,有些偏执的说:“就再让我亲一会儿,好不好?”
温临川没说话,只是点头默认了他的做法,手指蜷缩了一下,像是在努力适应。
陆溪一直吻到对方睡过去,才停止,双手换了一个姿势,紧紧的搂住睡着的人,这才闭眼睡过去,不过缠在温临川腰肢上的蛇尾倒是留了一点心神。
被温临川杀的次数多了,还是稍微有点怕,一觉醒来又被爱人一剑封喉,到时候都没处说理去。
等了那么久,他的耐心也是不算多了,再跑一次,他不敢保证会不会用药囚禁这人,所以最好没有下一次。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给这份带着偏执的爱意,镀上了一层温柔的伪装。
寝殿里很安静,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还有陆溪藏在心底的贪欲,在生根发芽。
第二天,第一抹晨光照入室内的时候,陆溪就醒了,看了看怀里的漂亮美人,还在睡,这才放心的起床,穿好外袍,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轻轻的推开房间门,往李子安常在的书房去。
刚到书房门口,就见李子安正抱着一堆卷轴往里面走,见他过来,赶紧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魔尊,怎么起这么早,魔后还没醒?”
陆溪拿起卷轴,“啪”一下砸李子安的头上,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么温临川没醒,要么就是他不行。
就像是在报复他早起来增加新的麻烦一样。
“我要准备一个招魂的仪式,缺的材料你点点。”他先一步走进书房,挑了个椅子坐好,没温临川在身边的时候,不用考虑那些莫须有的形象,坐没坐像。
李子安也没问是干嘛的,非常有专业精神的丢过去纸笔,就开始自顾自整理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