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微睁的眼睛还能看到,随着刚刚的动作正在晃动耳坠,一下一下,晃进心底,剩下的一只手搂住了青年的腰。
谢川怔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不知所措,抬手想要推开压着自己的鬼,又觉得下不去手,就这样微提着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连呼吸都是阴暗潮湿的冷意,偏偏这只鬼一只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有些窒息。
嘴上喊着“主人”的厉鬼向来做事根本不是一回事。
陆溪加深了这个吻,毫不怜惜的掠夺对方嘴里仅剩的一点空气。
在青年已经到极限的时候才放开他,松开了脖颈上的手。
他听着怀里人的喘息声,偏执又病态的笑道,“主人,为了救这些浪费了我那么多力量,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啊。”
张口就是威胁的话。
陆溪本想着只是向谢川讨要一点好处,只要他任自己亲吻便足矣,哪知道,怀里漂亮的老婆趁他松懈,反手拽住他的领口,重新吻了上来。
青年的吻毫无技巧,杂乱无章间透着安抚的意味,像是在安慰生气的伴侣,很轻,很慢,还刻意咬破了嘴唇。
像在吃果冻,陆溪想。
本来烧着的怒火被浇灭的很干净,只在唇间留下了一些湿润。
“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
“我靠!兄弟,原来你是下边的嘛。”汪旺业的大嗓门直穿天灵盖而来,他刚惊呼完一声,又惊呼一声,“我靠,人怎么都躺了,你们打晕的?”
“我就接了个电话,应该也没有很久吧……”他说的有些心虚。
陆溪有些无语,手还搂着谢川的腰,转了个身,一双鬼眼看死人一样瞪过去。
接了半个小时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玻璃碎掉的声音也就算了,还在关键时刻打扰自己的好事,陆溪有点想对他动手。
谢川眼尖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拉住他的手腕,回了一句,“嗯,解决了。”
汪旺业瞅着房间的状况,怎么想都像是语言沟通未果遂使用拳头沟通了。
“咳咳,我是警察!你们没有暴力解决吧。”他小声补了一句,“应该不会投诉我吧,等下我又得挨批了。”
“不会。”谢川给了他一个肯定答复,安抚了一下这个神经大条的警察的心理。
根据谢川的印象,汪旺业这个精力旺盛的警察一直没有升职的原因就是过于热情了,搞得报警的人都有些不安,最后还经常因为做事不是那么心细,撞破一些事情,总是被投诉。
他能跟这人认识,还是因为上一个委托人硬要报警,最终来的汪旺业先入为主,把他当成了那种会一点心理咨询的江湖骗子。
“那就行那就行,我等下喊人上报信息。”汪旺业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今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明天再聚啊,明天一定要过来。”
陆溪有些控制不住想揍他一顿的心,奈何谢川挡着他,不让他去,怕自己挣脱去揍人,索性先走了一步,去门口等人。
谢川无奈的虚握了一下手,路过汪旺业的时候小声留下了一句,“我是上面的。”
汪旺业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又继续起了他的现场取证工作。
“小道士,你跟他说了什么,不会明天还要跟他吃饭吧。”陆溪作为一只鬼,敏锐的听觉让他注意到了这一个细节,就是没听清具体是什么。
他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个人的脸就会想起来,他的小道士好不容易主动的吻,只吻了一半。
气的陆溪都忘了自己能飘着走,全程都在踩楼梯,怨气把周边的小鬼们吓的四散而逃,只敢在远处窥伺。
“嗯,明天还要问他要其中一个女生的联系方式。”谢川牵起他的手,将刚才注意到的东西全盘托出,“里面有一个人被控制的时候眼睛不一样,应该知道你的脚在哪里。”
甚至他有预感,不仅仅是知道,而是像钱老板那样的存在。
陆溪轻啧一声,知道青年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歇了闹腾的心,把手插入青年的指尖,扣死,跟着一起走出去。
一人一鬼找了一家周边的酒店,陆溪这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只能隐身住了进去。
青年拉着他就像在拉空气,前台小姐一脸莫名其妙的盯了他好几眼,感觉到了一种要不是看谢川人长得好看就会赶人的程度。
进到房间里面,陆溪瞥了一眼一张大床,勾了一下唇,在谢川进门之后就迅速反锁了门,将人抵在门上。
“主人,那点安慰好像还不够啊,我现在还是想把她们都杀了。”
他凑上去贴着青年的腰,低头轻轻的蹭了一下那条耳坠,眯着眼暗示。
“我的好主人,饲养恶鬼这点付出可不够啊。”
谢川抬手按住他的头,闭眼吻了上去,青涩又坚定,像下定了决心。
难得的,陆溪也闭了眼,享受着来自爱人身上的香火气味,是经常用来清除人关于鬼怪记忆的香,味道很淡。
来这个世界的这些天里,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侵入对方的世界,没能得到什么回应还得帮忙做事。
他失去了部分魔尊时期的记忆,时常都在躁动,看不惯青年去帮那些人。
就被丢在家里照顾江雅还有纸人。
谢川做这个事情的目的他大概能知道,想劝他向善,想给他建立一些羁绊,这样他才不会在没人的时候痛下杀手。
可惜这样没有用,最好的良药就是谢川自己。
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羁绊。
陆溪轻轻环过青年精瘦的腰,边亲边把人往床边带,气息有些混乱。
他们陷入柔软的床垫里面,陆溪躺在下面,眼角还有点微红,而谢川撑着手臂,手掌附在他的脸上。
“主人……我的好主人……”陆溪暗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很是明显。
谢川耳尖微红,脸颊被他叫唤的有些发热,没敢看底下的厉鬼是什么表情。
这些举动对于一个身边连个朋友都很难找到的青年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呵……主人,你搞得明白为什么亲我吗?”
陆溪恶劣的笑着,手从青年的衣摆钻进去,从里面搂着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