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把握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你在怎么嘲讽我,你也不能有主动权,在我还在的时间里面,你都只能在背后看着。”
这话说的很正确,陆溪确实没办法越过去,这具身体进入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体质也随之改变。
虽然经过了没什么大用的系统的强化,会比平常人对信息素的敏感度降低一点,但是就他跟顾临川发生关系时,感觉下一秒就能打起来的状态来说,影响还是很明显的。
“陆溪”话说完,就老老实实的去饭桌找吃的了,点了的外卖,顾临川的那一份倒是吃的干干净净的,自己这一份,总共就吃了两口,有些凉了,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吃。
更别说,其实他的肩膀处还有伤,陆溪秉持着身体不是自己在控制,该添堵时就添堵的原则,昨天晚上抢完了权限就直接抱着雪莲花睡觉了,根本不管伤口还没有仔细包扎的问题,今天更是饭也不吃。
“陆溪”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打开手机看新闻里面又在说什么。
罪魁祸首李成羽已经死了,那么狂化剂事件应该会自然而然的结束,只需要确保后续没有事情接着发生然后控制好舆论的发展不要闹到君王面前就行。
至于其他的,等李易那边的解药做出来,剩下的那点流入市场的狂化剂也就不用管了。
看起来事情还有不少,但是他已经安排了人去做,以苏白跟林支两个人的变通能力,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新闻上面的消息很正常,风向已经一边倒了。
大部分人都在骂李成羽这个死掉的罪魁祸首。
等吃完了饭,“陆溪”又提醒了一下苏白注意事项,抬头看窗外发现太阳又要落山了。
在他代替自己上班的时候,陆溪可谓是一声不吭,不喜欢上班的心肉眼可见。
“陆溪”嗤笑一声,随手将手机丢到沙发上。
他起身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房间染成橘红色,连带他微白的脸色也显得鲜活了几分。
“怎么,不发表点意见?”他对着空气开口,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挑衅。
陆溪在脑海里沉默着,懒得开口。
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肩膀上胡乱包扎的纱布,已经隐隐渗出血迹,故意用指尖按了按,疼的两个人一起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他笑得有些愉悦。
“你说,要是顾临川看到这伤口……”他拖长了音调,意有所指。
果然,陆溪的声音终于冷冷响起:“无聊。”
“陆溪”轻笑,随手扯掉纱布,任由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装可怜到底有没有用,其实他也不知道,但是多少还是能多一份关心的。
唯一让陆溪疑惑的就是,另一个自己对这件事的执着为什么能深到这种程度。
他爱雪莲花不假,可以为了雪莲花做的事情不假,但是成为执念尚且不足,而“陆溪”做的那些事情,怎么想都是超越了目前他的本能的。
这一点,他想到了刚开始见到顾临川的一瞬间的熟悉感。
越想越想不起来,陆溪老实的放弃了。
闭眼又睁眼的时候,已经到浴室了,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就要去开花洒了。
“你他妈……适可而止。”
作为一个很有修养的魔尊,他其实很是爆粗口。
“这就生气了?”他低笑,不仅没停手,反而故意将花洒调到最猛的水流。
冷水“哗”地冲上伤口,刺痛感尖锐地炸开,两个人的意识同时绷紧。
陆溪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找死?”
这人犯什么病,折磨完自己的老婆,又来折磨自己。
“陆溪”关掉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透过雾气弥漫的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
准确地说,是看着身体里另一个灵魂的倒影。
“找死……不不不,我这样是不是找死你应该清楚。”
他走出浴室,直直的往主卧的方向去了。
“陆溪”推开主卧的门,就看到捧着一本书正在看的雪莲花,长发悬垂在耳畔,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漂亮到能马上吸引人的注意力。
脑子里面的陆溪就看着自己的身体,假装没注意看正在看书的人,但是有预谋的去拿房间里面的纱布。
突然进来一个人,顾临川还是知道的,抬头就看到来人血淋淋的伤口。
肉眼可见的刻意。
顾临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合上书,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在暖色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又做什么?”
“陆溪”装作不想搭理的样子,自顾自在药箱找着要用的药。
这一举动果然把人引了过来,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动,我看看。”
陆溪在脑子里面冷笑连连,不信这人的动作有什么效果,“演过头了,他知道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真的拿起了药认真的给“陆溪”上药了。
作为医药出身的顾家的孩子,顾临川在医药方面还是受到了一些熏陶的,这点伤口处理起来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男人将人按在凳子上面,腰微微的弯下来,动作熟练的开始处理伤口。
当触及到酒精的时候,“陆溪”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颤抖了一下。
相当的假模假样,顶着伤口干翻了十几二十个人的Alpha,因为一点酒精反应那么大,肯定是装的。
道理陆溪都明白,就是不理解为什么雪莲花真的安慰上人了。
“疼?”很简短的一个字,配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
可他是谁啊,他跟顾临川相处那么久,这是不是关心还是分的清的。
“不……”
这个字从自己嘴里面出来的时候,陆溪直觉被震撼了。
话没说完,顾临川突然加重了力道。
“陆溪”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顾临川的声音依旧平静,手上却不停,“故意淋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