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
照万:“……”
两个人无语的望了一下天空,被升起的太阳闪了一下眼睛,只好低头瞪地上的泥巴。
陆溪坏笑着又说了一句,“你们不是师尊亲自教吗?”
他还特意咬重了‘亲自’二字。
照万唉声道,“非也非也,落月仙尊忙着呢,哪有空一个人一个人教,更别说我还是被分到他那里去的,上头首位就是那个方齐安,我天天跟着一个师姐在学。”
三人聊着些乱七八糟的,穿过郁郁葱葱的林子,就到了集市,集市热闹非凡,叫卖声连绵不断。
李子安刚出集市就从兜里拿出了两把折扇,递给照万一把,自己留一把,他摇了一下折扇,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
他们去到了一家酒楼,根据李子安的介绍,这家酒楼可是出名的好吃好玩,一般人消费不起。
不过这两个人不算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而陆溪就更不是,现任魔尊家的少爷,随便从家里偷一点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酒楼修建的华贵,一砖一瓦皆是美学的具体展现,更别提内部构建了,古色古香之间缠着的是奢靡气息。
一进门,就被安排的妥妥当当,送到包间,包间位置很好,能从窗户看到外边的大街。
李子安自发的开始了给众人倒酒的行为,嘴上也不停,“来来来,咱们偷偷的喝一点,云天门一般是禁止酗酒的,这酒可不多得,醇香浓郁,一看就费了大功夫出来的。”
陆溪接过杯子,尝了一小口,如果用人间的标准来衡定的话,确实称的上绝字。
“子安哥所言极是,我虽然不太会品酒,却也觉得不错。”照万抿了一点,夹了菜吃。
陆溪一边陪着喝,一边挑拣着吃一点下酒菜,这两个人说起话来,都是默认他听着就是,只有偶尔提几个问题,也被他敷衍过去。
一直从下午喝到天黑了,他们两个难兄难弟是越喝越糊涂,又哭又闹,倒是陆溪还算清醒,他望着街上来来往往行人,一言不发。
热闹的街上点起了许许多多的灯笼,火光照亮了整条街,路上走过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身影,使得他揉了下眼睛。
才确认真的是温临川,不是喝酒产生的幻觉。
纵然他千杯不倒,可是酒精确实是有些作用,脑袋还是没反应过来,有些糊涂,耳边是房间里面其他人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什么的动静。
下面是刚好路过的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时间仿佛都被压缩了,他看的入神,包厢门响了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只玉手突然放到他肩膀上面,甚至坐到了他的腿上。
刚好,下面的温临川抬了头,看的正是他这个方向。
“客官,可是需要小瑶来给你倒酒?”
她笑弯了眉,身上穿着还算严实,端酒壶的手仿佛无骨般的柔软。
陆溪将她猛的推开,酒意已经吓醒了大半,回头看街上,没了人影,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一个路过的白衣仙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没管那个因为没赚到小费有些幽怨女子,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你们等下从弟子院那边回去,或者干脆住一晚,我有个熟人,先走一步。”
两个醉醺醺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就继续醉倒在温柔香了。
陆溪从酒楼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脑子还不是很清明,只知道先去确认人是不是真的来过,心里默默期盼,可能是看错了,或者那人没见到自己。
“老伯,有见过一个穿白衣的漂亮男人吗?”他随便找了一个摊子,问话,随手买了一支钗子。
摊子很热情的回了话,“见过,像仙人一样是不是,他好像在这一片走了一圈,也没买东西,然后就走掉了。”
集市还是如此的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摊主很快就没有空继续回答他的问题了,在忙着给其它买主找零钱。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温临川真的来过。
虽然他很想说对方不一定看到这一幕,但是不过是自欺欺人,一个渡劫期的大能不至于瞎到这种程度。
陆溪沉默了一下,没了对策,对方要是走了,他还真的追不上。
专心打扮的造型没能让心上人见到,反而是修仙还不思进取的混酒楼抱酒女的事情被‘坐实’了。
思考再三,只得暂时踏上了返程的路。
林子里一片漆黑,没有灯光,只有月亮微弱的一些细细碎碎的微光,照在地上,看不真切。
离开了热闹的地方,他刚刚勉强清醒的脑子还有些乱,不是很清明,天地都有些动荡。
陆溪走了一阵子,前面有几个人影。
“陆溪,新一届的天之骄子?我今天就让你做不成这骄子!”
有一些耳熟的声音,他回忆了一下,才从犄角旮旯里面翻出了一个名字——方齐安。
“老大,我们准备好了,您说动手就动手。”边上几个人围了上来,大有一副群起攻之之势。
这几个人,他不认识。
只是想找茬也是找错了时间,他现在心情不好。
陆溪比他们还先动手,没用武器,简单的聚了灵力在身上,扫腿踢翻准备走到面前再说些什么的方齐安,上去就是一拳头。
那几个围观的见方齐安被打,赶忙也扑了上来,众人围殴作一团,你一拳我一脚。
经过一小段时间,陆溪用最纯粹的暴力把在场的八人都打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坐在方齐安的身上看了一会儿月亮。
他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回到新手村被人围攻。
陆溪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算是活回去,因为心情不好还能陪这些小蚂蚁玩那么久,脸上都蹭了一点泥巴,后腰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踹了一脚,还有点发疼。
怪不得他的手下都说,可以养小宠,沾不得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儿。
不过,他有点想见见温临川,可是温临川在这个世界冷冰冰的,他在他的眼底看不到任何一点的超出师徒范围的情绪。
月色正好,他从储物戒取出一堆绳子,把这些人都绑到树上,一边绑一边任由思维发散。
谢川当时是不是也这样,也会想他,也会因为外在力量的差距稍微的有些不安。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没办法回去问谢川。
返程的路上,陆溪念叨着孤鸿剑法的招式,心里想着那白衣仙人。
不知是上天听到了什么,真的在林子尽头看见了心中所思。
夜间的凉风还拂动了一下衣角,月光落地,格外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