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李慕婉从浴室出来，看到戮默还维持着她进去前的姿势，盘膝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他闭着眼，唇色比平日更淡几分。
自寰宇中心一战，他强行吞噬玄冥的力量，又催动魂力激发血箭，看似轻松取胜，实则魂体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与痛苦。
这几日，他看似如常，但李慕婉能感觉到，他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戮默。”
她轻轻唤了一声，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戮默没有立刻睁眼，几秒后才缓缓睁开。
“还没好，是吗？”
李慕婉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搭在他膝盖上，仰头看着他。
戮默的目光落在她带着湿气的发梢，又滑向她眼里的关切。
他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旁一缕湿发，“无碍。炼化需时，稍作调息即可。”
“又骗我。”
李慕婉握住他想要收回的手，触手一片冰凉，甚至比平日更冷。
她将他的手合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你身上好冷。这次……是不是很难受？”
戮默反手将她的手包裹握紧。
“尚可忍耐。”
但握着她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李慕婉心刺痛了一下，又掺杂着酸软。
她想起古籍中关于玄阴体的记载，想起他之前吞噬力量时，自己玄阴气对他隐隐的吸引和安抚作用。
“戮默，我帮你，好不好？”
戮默抬眼，与她对视。
她脸颊微红，眼眸清澈，还有某种他看懂了，却不敢确信的邀请。
“如何帮？”他喉结微动。
李慕婉倾身向前，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温软的身体贴向他冰冷的胸膛，仰起脸轻轻吻了吻他微凉的下颌。
然后，一路向上，吻过他紧抿的唇，最后停留在他耳边。
“玄阴之体，可纳至阴，亦可调和至阳。我的元阴……对你此刻的状态，应有帮助。”
戮默身体瞬间紧绷，克制道：“婉儿，你可知此刻我的状态不稳，恐怕会伤了你……”
“我知道。”
李慕婉打断他，指尖抚上他眉心。
“但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真的伤我。”
她看着他，目光柔软坚定，“戮默，让我帮你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让他所有的理智，克制、等待、珍重的打算，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体内那股躁动暴戾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疯狂叫嚣。
而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救赎，是他冰冷生命里唯一的光。
戮默低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唇，与她缠绵。
李慕婉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颈。
不知是谁先动了，等李慕婉回过神，已经被他轻轻放倒在柔软的床上。
戮默撑在她上方，墨发披散下来，与她的青丝纠缠。
“婉儿……”
他指尖颤抖着，抚上她睡衣的纽扣，却停顿在那里，像在等待最后的许可，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慕婉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
她抬手，主动解开了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
衣服缓缓散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戮默，要我。”她轻声说。
此刻的戮默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他低头吻沿着她的嘴唇，一路而下......
“婉儿……”他埋首在她颈间。
李慕婉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被海浪拍打，意识渐渐模糊。
她恍惚听到他在耳边，一遍遍低唤她的名字。
“婉儿……我的婉儿……”
直到深夜，风暴渐渐停歇。
李慕婉被他圈在怀里，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戮默闭着眼，体内那股狂暴力量已然平息大半，残余的部分被快速炼化吸收。魂体比之前更加凝实稳固。
良久，他微微支起身体，垂眸看她。
她累极了，眼睫湿润，潮红未退，唇瓣微肿，在他怀里睡得毫无防备，乖巧得令人心尖发颤。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李慕婉早已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戮默静静看了她许久，指尖流连地描着她精致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上，目光幽深。
原来，这便是灵肉合一。
原来，拥有一个人，是这般滋味。
他收紧手臂，然后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