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烟囱别墅的午后,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客厅铺着的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陈二师傅早上烤面包的麦香,混合着刚从博蒙特庄园带回的老物件上那股淡淡的灰尘气息。雷恩?豪斯刚踏进客厅,就吩咐老约翰将买来的四件瓷器和首饰盒搬到中央的红木长桌上 —— 那是他特意让人定制的展示桌,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正好用来摆放这些新收来的宝贝。
老约翰动作麻利,戴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东西一一摆好:青花瓷大盘放在桌子中央,直径两尺的盘面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釉光,两条青花巨龙仿佛活了过来,龙爪锋利如刀,龙眼用浓淡青花点染,透着威严;旁边两个缠枝莲纹花瓶一左一右,瓶身修长,缠枝莲的藤蔓蜿蜒流畅,青花颜色浓淡相宜,口沿虽有细微磨损,却更显岁月沉淀的质感;半人高的 “松鹤延年” 瓷缸则放在桌角,缸身上的松树枝叶苍翠,仙鹤姿态优雅,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飞走;那个精灵风格的胡桃木首饰盒,被单独放在一个铺着深红色丝绒的托架上,深棕色的木质与银质叶片在光线下交相辉映,格外精致。
埃德加?斯诺(百灵鸟)刚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目光就被那个大瓷缸吸引。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快步走到缸边,弯下腰仔细观察,手指轻轻拂过缸壁上的仙鹤图案,声音带着学者特有的严谨:“雷恩,这个瓷缸体型不小,胎质厚重,釉色均匀,看起来是乾隆年间的‘官窑款’,你买它是打算用来装东西吗?比如存放炼金材料或者煤炭?”
雷恩正用软布擦拭青花瓷大盘边缘的细微冲线,闻言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装东西太可惜了。我打算放在别墅的花园里,养几条金鱼 —— 你看这缸身宽敞,透气性也好,正好适合金鱼游动,缸壁上的‘松鹤延年’图案映在水里,说不定还能形成有趣的光影。”
“养金鱼?” 百灵鸟愣了一下,随即掏出笔记本,笔尖飞快地在纸上滑动,“记录:1900 年 5 月,雷恩?豪斯于博蒙特庄园购入乾隆官窑‘松鹤延年’瓷缸,用途 —— 花园金鱼饲养,结合东方瓷器与西方园艺,体现跨文化审美融合……” 他一边写一边点头,“这个用途不错,比单纯装东西更有价值,下次可以在《超凡生活周刊》上写篇短文,介绍‘东方瓷器的生活化使用’。”
卡隆站在客厅角落,目光扫过桌上的瓷器,最后落在那个大瓷缸上。他古铜色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赞同 —— 他之前在部落时,也见过用陶罐养鱼的场景,瓷缸比陶罐更美观,确实适合放在花园。
阿基米德?怀特(学者)则走到青花瓷大盘前,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他伸出手指,指尖泛起淡淡的灵性光芒,轻轻悬在大盘中央的龙珠上方 —— 灵视开启的瞬间,那枚龙珠在他眼中泛起柔和的金色光晕,灵性波动如同缓慢流淌的溪流,纯净而稳定,没有丝毫邪异。
“雷恩,你用灵视再看看。” 学者抬头看向雷恩,“这龙珠的灵性反应很特殊,既不像魔药的能量波动,也不像符文武器的激发态,更像是材料本身自带的属性,你觉得会不会是混合了某种罕见的灵性矿石粉末烧制而成?比如‘星尘砂’或者‘月光石’的碎屑?”
雷恩放下软布,指尖同样泛起灵性光芒。灵视中的龙珠瞬间清晰起来 —— 金色光晕下,能看到无数细微的光点在缓慢流动,像是凝固的星光。他仔细感知着那股波动,摇了摇头:“不是星尘砂,星尘砂的灵性更锐利;也不是月光石,月光石的波动带着清冷感。这股波动很温润,更像是某种有机灵性材料,比如…… 某种深海贝类的壳粉?或者精灵森林里的‘生命水晶’碎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这股灵性没有攻击性,也不能激发超凡效果,刚才我试着注入一点灵性,它只是吸收了少许,然后又缓慢释放出来,更像是‘能量储存器’,但储存量很小,没什么实际用途。”
百灵鸟也凑过来,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龙珠的表面:“从花纹看,龙珠是和瓷盘一起烧制的,不是后期镶嵌的,说明这种灵性材料是在制瓷时就混合进青花料里了。说不定是东方工匠偶然得到的材料,不知道它的超凡属性,只是觉得颜色好看才用的 —— 毕竟在东方,很多灵性材料最初都是作为颜料使用的。”
学者点点头,收回指尖的灵性:“有这个可能。或许是明代或者大顺的官窑工匠,得到了某种来自西域或者海外的灵性矿石,研磨后混入青花料,意外赋予了龙珠灵性。可惜年代太久,材料来源已经不可考,而且它的灵性太微弱,除了好看,确实没什么实际用途。”
“没用途也没关系。” 雷恩笑着拿起大盘,轻轻转动,阳光照在龙纹上,青花的浓淡在光线下变化,两条巨龙仿佛在盘面上游动,“你看这龙画得多精神,龙爪、鳞片、龙须都刻得精细,摆在家里当装饰也不错 —— 客厅的壁炉上方正好空着,挂在那里,既有东方韵味,又能彰显格调,比挂那些西方油画有意思多了。”
“说得对!” 百灵鸟合上笔记本,赞同道,“这龙纹的气势,比伦敦博物馆里那幅《圣乔治屠龙》油画还震撼,挂在壁炉上方,客人一进门就能看到,绝对能成为别墅的‘标志性装饰’。”
学者也颔首:“作为装饰确实合适,而且它有微弱的灵性波动,虽然不能用,但能潜移默化地净化周围的灵性环境,避免低级邪灵靠近,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讨论完瓷盘,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个精灵风格的首饰盒上。雷恩将首饰盒拿到桌上,胡桃木的表面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银质藤蔓花纹反射着冷光,黄铜玫瑰锁扣虽然有些氧化,却依旧精致。
“该看看这个了。” 学者走过来,接过首饰盒,指尖在锁扣和木质表面轻轻摩挲,“精灵风格的‘藤蔓锁’,这种锁扣有隐藏的机关,不是靠蛮力打开的。” 他手指在银质藤蔓的交汇处轻轻一按,“咔嗒” 一声轻响,原本看似一体的玫瑰锁扣竟然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一个细小的夹层机关。
学者用一根细长的银针(从口袋里掏出的炼金工具),轻轻挑动机关,“吱呀” 一声,首饰盒的底部缓缓弹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夹层 —— 夹层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丝绸,丝绸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匕首,长度约莫八寸,造型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匕首吸引 —— 刀鞘是用暗绿色的某种魔兽皮革制成,质地细腻坚韧,上面用银线绣着精灵特有的藤蔓花纹,藤蔓间点缀着几颗细小的、泛着淡蓝色光泽的 “星蓝宝石”,宝石虽小,却在光线下闪烁着如同星辰的光芒;刀鞘顶端有一个银质的挂环,雕刻成树叶形状,上面刻着一行细小的精灵文字,在灵视中泛着微弱的淡蓝色光晕。
学者小心翼翼地拿起匕首,轻轻拔出 —— 刀刃出鞘的瞬间,一股清冷的光泽扑面而来!刀刃并非普通钢铁的银灰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如同夜空的暗蓝色,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密的、如同星轨的花纹,花纹在光线下流动,仿佛将一片微型星空封印在了刀刃上;刀刃边缘锋利如纸,能清晰看到淡淡的灵气萦绕,显然经过了超凡加持;刀柄同样是暗绿色魔兽皮革包裹,缠绕着银线,末端镶嵌着一颗比刀鞘上更大的星蓝宝石,宝石中央有一个细小的符文,正是精灵常用的 “锋利” 符文。
“星辰钢!” 学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激动,单片眼镜在光线下闪着亮,“这是用精灵森林特有的‘星辰钢’打造的!你看这刀刃的星轨花纹,还有宝石上的符文,起码是精灵大匠师的手艺 —— 只有序列 6 以上的‘精灵工匠’,才能将星辰钢的星轨花纹和符文完美融合!”
他用指尖轻轻拂过刀刃,感受着上面的灵性波动:“这把匕首不仅锋利,还能增幅‘切割’类超凡能力,比如你的‘枪手’序列里的‘精准切割’,用它施展,威力能提升 20%!而且星辰钢能自动吸收空气中的游离灵性,不用特意保养,永远锋利!”
“价值多少?” 雷恩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 他买首饰盒只花了 40 金镑,没想到夹层里藏着这么贵重的匕首。
学者掂量着匕首,眼神中带着惊叹:“在‘齿轮之影’黑市,普通的星辰钢匕首就能卖 8000 金镑,这把是大匠师打造,还镶嵌了星蓝宝石和符文,起码值 2 万金镑!你这次可是捡了个大漏!博蒙特伯爵肯定不知道夹层里有这个,不然绝对不会只卖 40 金镑!”
“2 万金镑?” 雷恩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首饰盒里最多藏着些普通的超凡材料,没想到是这么贵重的精灵匕首,“难怪当时灵视只感觉到夹层有灵性,没察觉是匕首 —— 这刀鞘的魔兽皮革能屏蔽部分灵性波动,看来是精灵特意做的伪装。”
百灵鸟连忙掏出笔记本,笔尖飞快地记录:“记录:1900 年 5 月,雷恩?豪斯于博蒙特庄园以 40 金镑购入精灵风格首饰盒,夹层藏有精灵大匠师打造的星辰钢匕首,估值 2 万金镑,捡漏幅度 ——500 倍!堪称‘蒸汽时代最划算的古董交易’……” 他越写越兴奋,“这个故事一定要写进我的小说里,绝对能成为经典案例!”
卡隆也走到桌前,目光落在匕首上,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认可 —— 作为战士,他能看出这把匕首的威力,比他常用的军用匕首强太多,无论是近战还是偷袭,都堪称利器。
“太好了!” 雷恩压抑住心中的惊喜,对门口的老约翰喊道,“老约翰,告诉陈二师傅,今晚准备丰盛的晚餐,东坡肉、糖醋鱼、麻婆豆腐都要有,再开一瓶最好的法国红酒,我们要庆祝一下!”
“好的,先生!” 老约翰连忙躬身退下,心里也替雷恩高兴 —— 他跟着雷恩这么久,知道主人每次有好收获时,都会请大家吃饭庆祝。
傍晚时分,三烟囱别墅的餐厅灯火通明。长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摆放着陈二师傅精心准备的菜肴:中间是一大盘东坡肉,琥珀色的肉皮颤巍巍的,汤汁浓稠得能挂在瓷勺上;旁边是糖醋鱼,金黄的鱼皮外酥里嫩,糖醋汁浇得均匀,撒着白芝麻;还有麻婆豆腐,嫩白的豆腐块裹着红亮的酱汁,撒着翠绿的葱花;最后是一盘清炒时蔬和一碗蛋花汤,清爽解腻。
法国红酒已经醒好,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水晶杯中,散发着浓郁的果香和橡木桶的气息。雷恩、学者、百灵鸟、卡隆围坐在桌前,老约翰站在一旁伺候,随时准备添酒。
“来,为了这把星辰钢匕首,干杯!” 雷恩举起酒杯,声音带着笑意,“也为了我们今天的收获,为了博蒙特庄园的‘馈赠’!”
“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水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学者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夹了一块东坡肉送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陈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东坡肉炖得恰到好处,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比巴黎高级餐厅的主厨做得还地道。”
百灵鸟一边吃着麻婆豆腐,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录:1900 年 5 月 21 日晚餐,陈二师傅东坡肉 —— 肉质软糯,酱汁咸甜适中,融合八角、桂皮等香料;麻婆豆腐 —— 麻辣鲜香,豆腐嫩度 9\/10,符合‘入口即化’标准……”
卡隆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夹着糖醋鱼,鱼肉的鲜嫩和酱汁的酸甜在口中化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满意 —— 陈二师傅知道他爱吃鱼,特意选了最鲜嫩的鲈鱼,刺少肉多,吃得很尽兴。
雷恩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红酒。窗外的夜色渐浓,别墅的灯火温暖明亮,餐桌上的菜肴香气扑鼻,手中的星辰钢匕首(放在旁边的托架上)泛着清冷的光泽。意识海中,黄铜核心轻轻搏动,一股踏实的暖意涌上心头 —— 从马六甲的海战,到广州的贸易,再到今天博蒙特庄园的捡漏,每一次收获都让他的锚点更加稳固,而身边这些可靠的伙伴,更是他在这个蒸汽时代最珍贵的财富。
“陈师傅,再来一碗蛋花汤!” 雷恩对着厨房方向喊道,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意,“今晚大家都要吃尽兴!”
厨房传来陈二师傅爽朗的应答声,餐厅里的欢声笑语在温暖的灯光下回荡,构成了一幅属于 “风暴之眼” 小队的、平凡却珍贵的日常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