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孙大娘又聊了几句后，楚云昭跟江晏就告辞了。
“阿昭，孙大娘的病是因为人皇治好的吗？”
江晏记得，孙大娘当初的身体很差。
就算是他找的人帮孙大娘治过，估计也很难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楚云昭牵着江晏的手往前走。
“阿晏，孙大娘的病，是因为你好的。”
“她当初对你有恩。”
江晏侧头看了楚云昭一眼，一下子就懂了楚云昭这话的意思。
待他不好的，就要承担因果的反噬。
相应的，对他好的，自然也有回报。
这不是其他的神明给予的，而是独属于江晏一人的神明，楚云昭赠予的东西。
“阿昭，你也太好了吧！”江晏笑着握紧楚云昭的手。
“阿晏，你是我的道侣，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只几年时间，不夜国的人皇信仰者居然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按照江晏之前的想法，还以为造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不夜国的之前的信仰本来就濒临崩塌，人皇的出现就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在濒临绝望的时候，这根救命稻草就会被死死抓住。”
“这样的话，其他几个国家的信仰者应该没这么多吧？”江晏若有所思道。
“对。”楚云昭点了点头。
“阿晏，其实想要人皇真正的诞生，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
“但只要信仰足够的虔诚，一些些微的回应也是可以得到的。”
当然了，这也有楚云昭用了一点自己的神力作弊的缘故在。
不然，人皇的信仰者也不至于这么快得到回应。
“不管怎么样，人皇确实拯救了不少人。”江晏弯了弯嘴角。
“这都是阿昭的功劳。”
“阿晏，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
江晏对功劳不功劳的这种，是没什么想法的。
但这是一件把他跟楚云昭给联系在一起的事情。
光是这点，落在江晏的耳中，就是一件足够让人开心的无法表达的事情。
察觉到了江晏的情绪，楚云昭直接在江晏的额头亲了亲，又亲了一口江晏的嘴角。
“阿晏，我们将会一起经历更多的事情。”
“嗯。”江晏心满意足。
只要身边人是楚云昭的话，经历什么都是让人期待的。
两人并没有在不夜国停留太长时间，而是很快便先后去往了其他的八个国家。
人皇的信仰者确实不少，几乎在每个国家的每个城池，都能或多或少的见到一些。
虽不如不夜国那般，人皇几乎彻底地成为了一个国家的信仰。
但也确实像是点点星火一般——
看似不太明显，实则让人难以忽视。
只等一场狂风，便会肆意蔓延。
除了人皇的虔诚信仰者之外，两人也见到了那些信仰者传播人皇的信仰的样子。
从江晏跟楚云昭的手中流传出去的书册，逐渐落入更多人的手中。
又被这些人拿到其他人的面前，开始宣扬人皇的信仰。
而被楚云昭放任自由的人皇像，也在自己诞生的第八十一年，彻底有了人形。
大概是楚云昭的书房藏书很丰富的缘故。
在去各国游历的时候，江晏除了跟楚云昭待在卧房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看书。
有时候也会跟楚云昭一起，雕刻一些木雕之类的。
直到百年。
在楚云昭这个神明的庇佑下，江晏无病无灾的活到了一百岁。
但江晏在这个小世界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活到百岁寿数也到了。
在今天看书的时候，有了眼前一黑的感觉的时候。
江晏就知道，自己这一世最多陪楚云昭走到今天了。
看着楚云昭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跟笑意。
江晏很清楚，作为神明的楚云昭也肯定知道这点。
要说遗憾？
那肯定是有的，江晏想要跟楚云昭在一起更漫长的时光。
好在，他无比信任楚云昭的话。
相信楚云昭还会继续找到他，继续跟他在一起……
“阿晏，我爱你。”
楚云昭抚摸一下江晏的发丝，低头在江晏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也爱你。”江晏主动亲上楚云昭的嘴角。
恍惚间看到平时不怎么会被注意到的人皇像，江晏的神色一顿。
“阿昭，人皇像现在这个样子……是真正成形了吗？”
“不算，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诞生灵智。”楚云昭摇了摇头。
人形都出来了，用不了多久，人皇也会彻底诞生。
至于信仰会不会不充足这种事情，是不用担心的。
毕竟，现在在整个小世界内，至少有一半的人信仰着人皇。
“我们离开的话，祂要留在这里吗？”江晏抿了抿唇。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江晏不想让别的东西占据他跟楚云昭的家。
哪怕对方是神明，哪怕……他自己已经要离开了。
“不会。”楚云昭直接挥了挥手。
下一秒，那个人皇像就消失在了书房内。
“哎？”江晏有点懵。
“阿晏，既然人皇像要诞生自己的灵智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需要庇佑自己的信仰者的神明，他应该去人群中。”
楚云昭一本正经道。
江晏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想到在他整理人皇的书册的时候。
楚云昭说过的：人皇从百姓中走出，了解百姓的疾苦跟需求，所以可以最大程度的赐福于祂的信仰者。
江晏不信仰人皇，却也觉得，这话是很吸引人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家依旧还是他跟楚云昭的。
江晏弯了弯嘴角。
身上的气息已经浅淡的随时要消失的地步，但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只撑着最后的清醒，拉住楚云昭的衣角道。
“阿昭，你要记得去找我……”
“放心吧，阿晏，不管你在哪里，不管需要多久，我永远都会找到你。”
再一次眼睁睁的感受着爱人在自己的面前了无生息的样子，楚云昭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好在，熟悉的气息很快就包围了他。
“阿晏。”
楚云昭本能的把自己靠在江晏的怀里，像是要寻求安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