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大海！”江小小欢呼着奔向沙滩。
注意到杨朔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偏移开，苏程秀悄悄地松了口气。
与杨朔相比，苏程秀还是更喜欢与江小小这类心思简单的人接触。
聪明人是好，但她也是真的压力山大啊。
“这里连海风都是自由的味道。”江小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觉得欢喜。
倒不是因为这片海有多么特别，而是她享受完了美食，吹着咸咸的海风，很轻松地便融入到了周边的氛围中。
这是独属于桃花镇居民的快乐。
“要是能潜水就好了，真想知道游戏里的海和蓝星上的海有什么不同……”
苏程秀心思一动，潜水，这还不简单？
“我手上有人鱼药剂，可以让你在海中自由地来去。”
江小小的兴趣一下被勾起来了，“人鱼药剂？是指能变成人鱼的药剂吗？”
“是的，不过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她拿出那支玻璃试管，不想欺骗对方，“这支药剂还只是试验品，虽然我前段时间以身试验过，但它的效果还算不上稳定……”
江小小的视线随着那蓝粉色的溶液微微晃动，苏程秀不疾不徐的话语像一个个魔咒，直往她心里钻，“我要试！”
杨朔：“等等……”
“太棒了，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变成一条美人鱼！”
杨朔：……
苏程秀其实也只是突发奇想，说到一半她便后悔了，看到对方同伴眼里的怀疑和警惕，暗恼自己的口无遮拦。
让人试药，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的呀！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江小小一口打断她的话，“我是真心的。”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我真的好想知道变成美人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等药效研制稳定了，我一定送你一瓶。”
“你不用在意他们。”江小小梆梆在自己胸口上捶了两拳，“我是成年人了，能做自己的主。”
杨朔叹了口气，“你答应她吧，这个人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他还不是乖乖投降了。
既然对方都不介意，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江小小接过试管，将它举过头顶，在夕阳的映衬下，液体的颜色更加梦幻了。
苏程秀手上拿着另一支试管，嗯，以身试验是每一位炼金术士的伟大品格！
“你现在后悔还来不及。”
“不，我只是在想，这种颜色的药剂是什么味道的。”
苏程秀一口干了，确信地说道：“草莓味。”
江小小紧跟着服下，岸上的几个人紧张又忐忑地看着她们。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低头一看，嗯，自己的腿还在。
“往海里面走一点。”苏程秀解释道：“等会身上会长鳞片，没有水的话会很干，很痒。”
江小小已经略微感受到那股痒意了，还可以接受，“你之前也到海里去过吗？”
“没有，我只在院子里泡了泡水。”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人鱼，想想还真有点刺激。
礁石上正垂钓的张大全看到海上有两个身影直往里走，海水已经快要没过她们的腰部了，不由大声呼唤道：“喂！快回来，现在涨潮了！”
一个目生的面孔朝他高兴地挥了挥手，继续往水深处走去。
“咋说不听呢！”他有些着急了，“这两个女娃不会要寻死吧！”
苏程秀感觉到双腿泛起一阵阵熟悉的热意，入水前还是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就是现在！”
她一头扎入水中。
张大全看着那两个年轻的姑娘一前一后被海水吞没，下意识想要惊叫喊人，声调却在下一刻硬生生打了个转儿。
“啊噢——龙！”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长满鳞片的长尾在海面上甩荡出七彩的弧光，又转瞬即逝。
苏程秀在海水中吐出一串串泡泡，“放松，不用屏气，你现在在水里是可以呼吸的。”
她在水里还可以说话？江小小怔愣了一瞬，缓了四五秒才克制住了本能，尝试在水中吸气——好像没什么感觉。
苏程秀笑着指了指耳后，江小小往后摸，摸到了一个类似鱼鳃的器官。
她也吐了一串泡泡，这感觉十分新奇。
江小小的视线往对方的身后看去，惊得第一次在水里开口说了话，“你的尾巴好漂亮，是青色的！”像墨玉一样的颜色，在水下仿佛泛着光。
“你的尾巴也很好看。”
江小小回头看向自己的尾巴，是粉色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冰冰凉凉的，触感从尾巴传递到了大脑，明确地告诉着她——这确实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
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尾巴，“噢噢噢我变成人鱼了！我还有一条粉色的尾巴！”
苏程秀不禁失笑，有小鱼在她的指尖游过，“不想再去下面看看吗？”
“当然要去！”这种体验，百年都难得有一回！
苏程秀拉过她的手缓缓往下落，江小小也尝试着摆动自己的尾巴——她是学过游泳的，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
越往海里游，周围的环境就越暗，往上看去，海面似乎已经离她们很遥远了。
苏程秀手忙尾乱地从背包里拿了个魔法灯出来，谢天谢地，这东西防水。
“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往上一点。”苏程秀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变成人鱼后，她是感受不到深海的压力的，但她不确定其他人是否一样。
江小小摇摇头，“我好像看到前面有光。”
海里怎么会有光？苏程秀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都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那是海底随处可见的珊瑚，红的，黄的，紫的，它们随海水轻轻荡漾着，散发着微微荧光，可以看到各种水生生物在其中穿梭。
不亮，却也足够点亮这一方世界。
“好漂亮啊。”江小小心旌摇曳，长尾款款一摆，向前游去。
眼看她离那些美丽的珊瑚越来越近，腰身突然被一道纤长的手臂搂过，连拖带拽地将她掳到了一座暗礁背后。
“嘘，前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