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和沙僧两个冲进寺中,先是见着了三尊金刚泥相,本能的齐拜,拜过后两人又像是梦中惊醒一般,互视一眼后指着就是一顿大骂。
骂完后他兄弟两个继续挺进,又见着了四大天王。
八戒见了举耙要筑,沙僧拦住道:
“冤有头,债有主,兄弟不找寺中僧人,与这些泥相较真怎的?”
八戒放下钉耙,叹道:
“沙兄弟,我这是心中有气,想打打这些泥相撒气。
你想啊,那寺中的僧人皆是肉身凡胎,莫说我用钉耙筑他们,就是用鼻子拱一拱也是死了。
咋兄弟两个这般恶狠狠的冲进去,却不能打人,岂不是丑角也?”
沙僧闻言眉头直皱,四下望去,目光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两尊石狮之上。
沙僧指道:
“莫打泥相,显得不尊本家,去打那石狮子来唬一唬这寺中的恶僧!”
说罢,两人一起人向着石狮子冲去。
原来这两尊石狮子就坐落在内殿之中。
方才三藏在内殿中大闹一番,上来就把那僧官狠揍了一顿。
三藏虽已被抬扔出去,但众僧并未散去,此下正聚集在殿中议论。
忽听有声响喊杀而来,五百僧众齐望。
只见两个样貌惊人的超级大汉吹鼻子瞪眼的冲了进来。
两人一手举着一把奇异的兵器,朝着两尊石狮子的头上就是一敲。
等人高的石狮子瞬间炸的粉碎。
唬的那五百僧众一片惊呼,腿软的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两人一起吼道:
“谁打的我家师父?站出来!
单挑啊!”
哪里还有僧人敢站出,就算五百个僧人一起也莫想有一点胆气应战。
那僧官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踉跄到了众僧身前。
八戒和沙僧见了牙齿一龇,大叫道:
“你打的我师父?”
那僧官被唬的腿软,半睡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我……我我没有,是……是是你师父打的我,不……不信二位请……请看!”
说罢,僧官指着自己那乌青的右眼圈,满脸要哭出来的模样。
兄弟俩哪里想跟他理论长短,只听沙僧问道:
“有房住吗?”
僧官立马点头道:
“有有有!”
八戒紧接着问道:
“有饭吃吗!”
僧官亦是快答道:
“有有有!”
答完后似是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够完美,又接着补充道:
“荤素皆有,美酒管够!”
“我们不吃荤腥,煮些白饭,准备些素菜即可。
对了!老猪我食量大,白饭要多!”
见两个煞神并非是来索命,只是要住要吃,僧官这才恢复了些胆气,从地上颤巍巍的站起道:
“多煮多少?敢问你们有几人?”
“老猪我一人一锅米,剩下还有三人一马,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好!好!”
僧官卑躬屈膝的应道,当下便安排道人们去准备。
沙僧见了又喝道:
“无知老僧,还不派人将我师父接进来请罪?”
那僧官闻言惊惧,本想安排僧人去接,转念一想便识相的自己快步出门去接。
三藏是被平抬着扔出的寺院,此刻又被坐抬着回了院中。
正所谓“鬼也怕恶人”,差不多就是这个理也。
吃斋饭后,师徒四个与僧官闲叙,两道人在旁端茶倒水,四五道人在远处清扫卫生。
三藏见了疑道:
“院主,你这院中既是寺庙,却为何有这多道人居此?”
僧官合礼回道:
“大法师,我这寺庙乃是乌鸡国的国寺,我们乌鸡国自三年前起,就开始佛道不分家了。”
“佛道不分家?”
三藏皱眉疑道。
没等僧官开口解疑,齐天便讪笑道:
“呵呵!佛道不分家?
我怎看你这寺中下人的活计,全是些道人在做,其他的和尚呢?”
僧官见齐天这般问话,面露难色,但又惧怕齐天的模样,便忽的叹口气道:
“这位长老,不是老僧不使唤那些僧人,而是着实使唤不动啊!”
“哦?怎的说?”
齐天问道。
当年齐天读到这一章的时候就有疑惑,此下正好借此看看能否问个清楚。
“这五百僧众之中,有三百是七八年前陆陆续续来到我寺中的行脚穷僧。
我那时心存善念,见他们衣衫褴褛,脚无好鞋,便留他们住下了几日,当时是又给衣又给饭,做尽了善事。
却怎知这伙陆陆续续来的僧人生了惫懒,见我寺中地大,一住便就不走了。
我心想不走便就不走吧,正好寺中空乏,这样也可壮大寺庙。
哪曾想这帮僧人不仅惫懒,还生了顽恶,将我寺中东西破坏的破坏,瓜分的瓜分。
若不是我这寺庙是座国寺,只怕连我这院主都已经做不成了。”
三藏听了叹道:
“原是如此!怪不得院主见我时那般态度,原来有这渊源。
你若早说清楚,贫僧也不打你了不是?”
老院主叹了一声,右眼乌青的他一边叹息一边笑着摇头。
齐天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老院主说的这些都是齐天本就知道的内容,他遂继续逼问道:
“老院主,你莫要避重就轻!
就算那三百僧人你使唤不动,手底下还有两百使唤的动的僧人,怎的就只有道人在做下活?”
老院主见打圆不过去,神情谨慎的朝四下望了望,而后向师徒四人招了招手,与四人悄声道:
“我与长老们说了,长老们千万要为我保密,否则老僧我命不长矣!”
齐天笑道:
“你说!你说!我四个是正儿八经的出来人,绝不会嘴大!”
“三年前,我们这里还不是佛道分家的。
但在五年前的时候,我们乌鸡国连年旱灾,国王虔诚拜天,甚至都已下了罪己诏,仍是无法改变灾情。
直至国库散尽,弹尽粮绝,仍是滴雨未落,寸草不生,民皆饥死,死伤无数。
眼看国之将亡之际,突然来了个自称从钟南山来全真道人。
这道人颇会法术,能呼风唤雨,可点石成金。
这全真道人的出现,救了乌鸡国的上下性命,延续了国命。
国王将其视为亲兄弟般,与其同食同寝,敬爱有加!
在那两年的时光中,道门大发光彩,而我佛门却陷入了低谷之中。
所幸在三年前的时候,这全真道人不知为何突然消失。
我等小人也不知其中到底有何缘由,但自那时起,国王便下了王令,要求拆除全国的道观,仅保留寺院,但寺院又要实行佛道不分家的政令。
正当我们这些做和尚的疑惑之际,国王又接连下了一道密令。
要求所有的道士入了寺院之后,只可做下人之活,不可与僧人平坐。
所以才有现下的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