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声还在耳边轰鸣，冯磊刚握住川音的车把，就听见系统警报炸响。
【警告！高能目标逼近！距离三公里！速度超音速！】
他抬头看天，一道银灰色影子撕开云层，音爆震得地面碎石跳起。那东西俯冲而下，翅膀展开像刀片切开空气，落地时砸出一圈尘浪。
“这是啥玩意儿？”冯磊往后退半步。
凯拉从后方飞来，稳稳落地，“机械飞龙，钢铁议会的新玩具。”
那怪物站了起来，足有三层楼高，通体金属，关节处泛着红光。双眼是两盏扫描灯，照到谁身上谁就感觉被针扎了一下。它张嘴发出一声电子吼叫，尾部喷口喷出蓝火。
“目标锁定。”川音的声音带着四川味，“它是冲你来的，主人。”
冯磊翻身上车，川音立刻变形，车身拉长，装甲覆盖全身，旋翼从两侧展开。几秒内，一辆破摩托变成武装直升机形态，炮口对准天空。
“老子还没玩过空战。”冯磊握紧操纵杆，“今天试试。”
机械飞龙双翼一振，六道等离子刃甩出，呈扇形扫来。冯磊猛推油门，直升机腾空而起，能量刃擦着底盘飞过，打在后方岩壁上，石头直接汽化。
“这火力太狠了！”冯磊额头冒汗。
“别硬扛。”凯拉在空中提醒，“它的AI会预判轨迹，你要走不规则路线。”
冯磊点头，操控川音在空中画Z字。刚松口气，雷达突然报警——十二枚微型导弹从飞龙尾部射出，分成两组包抄。
“我去你的！”他猛拉操纵杆，直升机侧翻，一枚导弹擦过左旋翼，爆炸冲击波让机体剧烈晃动。
【左旋翼受损，稳定性下降30%】
“还能飞。”冯磊咬牙，“充能航炮，准备反击。”
炮口亮起红光，锁定飞龙头部。他按下扳机，一连串炮弹呼啸而出。可飞龙脑袋一偏，全数落空。
“躲得还挺灵。”冯磊骂了一句。
飞龙趁机拉升，垂直爬升三百米，然后一个倒翻，直扑下来。双爪张开，直取直升机躯干。
“不好！”冯磊想撤，但左翼受损影响转向，慢了半拍。
眼看要被抓中，川音突然启动旋翼护盾，一圈能量屏障撑开。飞龙双爪砸在上面，火花四溅，屏障裂开蛛网状纹路。
“撑不住几下。”冯磊心跳加快。
他立刻切换战术，压低高度，往峡谷里钻。狭窄空间限制飞龙展开翅膀，机动性大减。冯磊借着岩壁掩护，绕到它背后，一发航炮轰向尾部喷口。
轰！
火焰炸开，飞龙踉跄一步，右翼冒出黑烟。
“打中了！”冯磊刚想笑，飞龙尾部突然释放电磁脉冲，一圈白光扫过。
川音的仪表瞬间黑屏。
【电子系统瘫痪】
“完犊子。”冯磊手心全是汗。
飞龙转过身，双眼锁定他，双爪再次扬起，这次直接抓向驾驶舱。
冯磊猛按紧急弹射钮。
砰！
座椅弹出，他飞向空中。直升机失去控制，在原地打转。飞龙一爪拍下，直接把机体拍进岩壁，装甲凹陷，火花乱溅。
“我的川音！”冯磊在空中大喊。
凯拉及时飞来，一把接住他。
“别心疼了。”她把他带到一块岩石上，“先活下来。”
下方，飞龙低头检查残骸，确认目标已灭，正准备撤离。可就在这时，那堆废铁突然动了。
一块块装甲脱落，内部结构重组，变成十二架巴掌大的无人机，嗡嗡飞起，朝不同方向散开。
“这是……”凯拉睁大眼。
其中一架直冲飞龙右翼引擎，撞进去瞬间引爆。轰的一声，整条翅膀炸成碎片。飞龙失衡跪地，另一架又撞向它左眼扫描仪，爆开一团电火花。
“好家伙！”冯磊在空中看得热血沸腾，“川音还能这么玩？”
剩下的十架继续突袭，虽然被飞龙拍掉几架，但成功干扰了它的行动。冯磊趁机接入神经链接，远程操控残余核心。
“听我指挥。”他对凯拉说，“把我送过去。”
“你疯了？”凯拉皱眉。
“没时间废话。”冯磊盯着下方，“我要最后一击。”
凯拉不再多说，抓住他手臂，俯冲而下。两人穿过硝烟，直扑飞龙背部。冯磊在接近瞬间松手，精准落在飞龙头顶。
他拔出腰间能量刀，插进颈部接缝，同时启动火种印记。
金光从他眉心涌出，顺着刀身流入飞龙体内。内部电路开始过载，红光闪烁，警报狂响。
“鸿蒙能量过载，启动。”冯磊低声说。
下一秒，整头机械飞龙膨胀变形，接着轰然爆炸。冲击波掀翻周围岩石，火球冲天而起，照亮整个峡谷。
冯磊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趴着咳了几声，抬头看去，只剩残骸坠入下方毒雾沼泽，水面咕嘟冒泡，很快沉没。
“赢了？”他喘着气。
凯拉降落到他身边，“惨胜。”
冯磊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崖边。川音的核心模块还连着神经链，微微发烫。他捡起来，握在手里。
“下次升级，得换个硬点的壳。”他说。
远处，风鸢带着小队赶来。看到这一幕，没人说话。地上全是战斗痕迹，岩壁焦黑，空气中还有金属烧糊的味道。
“飞龙是钢铁议会的新项目。”凯拉翻看残骸数据，“编号第七实验体，搭载自律AI‘暴龙核心’。”
“他们想用这玩意儿清场？”冯磊冷笑。
“不止。”凯拉递过一块芯片，“我从它脑子扒出来的。里面有个计划，代号‘猎空’，要在三个月内量产二十台。”
冯磊接过芯片，眼神沉了下来。
“看来咱们得加快进度了。”
他转身走向队伍，“通知所有人，暂停火种母机全面升级。优先做三件事：第一，强化空战AI逻辑，加入不规则闪避和诱敌程序；第二，研发能量护盾系统，至少能抗住两次导弹齐射；第三，派人去周边废墟搜刮空中单位残骸，战斗机、无人机、飞行器都行，拿来拆解研究。”
风鸢点头，“明白。”
“还有。”冯磊看向凯拉，“你正式编入指挥体系，任空战战术顾问。以后所有空中作战，由你牵头制定方案。”
凯拉挑眉，“你不怕我抢你风头？”
“怕也没用。”冯磊咧嘴一笑，“你能飞，我只能坐车。”
众人轻笑。
当天下午，营地设立临时实验室。莉娜带着工程组开始分析飞龙残骸，重点研究它的矢量推进系统和AI预判算法。伊芙调配能量资源，为护盾测试提供支持。莎尔在周围布下暗影哨戒，防止敌人偷袭。
冯磊坐在角落，手里摆弄川音的核心模块。火种印记微微发热，似乎在感应什么。
晚上九点，测试开始。
他们用废料拼出一个简易飞行器，装上基础引擎和遥控装置。冯磊把核心模块嵌进去，尝试激活。
嗡——
飞行器升空，但在空中晃了几下，突然失控，一头栽进水坑。
“稳定性太差。”莉娜记录数据，“没有陀螺平衡系统，连直线都飞不稳。”
“加。”冯磊说，“再装六个微型推进器，分布在机身两侧。”
第二次试飞，飞行器勉强悬停，但AI反应迟钝，躲避障碍时总慢半拍。
“问题在算法。”莉娜敲着平板，“现在的系统只会按指令执行，不会自主判断。”
“那就教它。”冯磊说，“搞个训练模式，让它自己打靶，错了就断电，对了给奖励。”
“你是想训狗？”旁边有人笑。
“差不多。”冯磊点头，“狗都能学会握手，机器为啥不行？”
接下来三天，营地成了飞行器训练场。每天上百次试飞，失败就重启，慢慢积累数据。冯磊亲自参与调试，把实战中的闪避动作录入系统。
第五天清晨，新机型上线。
外形像蜻蜓，四翼折叠，装甲轻薄，但配备了双频雷达和微型导弹发射管。命名“蜂鸟”。
第一次实飞，它在空中完成八个翻滚，精准命中移动靶标。
“可以。”冯磊点头。
“这只是开始。”凯拉站在高处，“真正的考验，是面对会学习的敌人。”
话音刚落，北方天空传来引擎声。
不是一架，是一群。
七个小黑点出现在地平线，呈V字形飞来，速度极快。
“数量识别。”冯磊下令。
【七架小型飞行器，型号未知，武器系统激活】
“不是飞龙。”凯拉眯眼，“但飞行轨迹很专业。”
冯磊握紧手中的控制器。
“全体注意，一级战备。”
蜂鸟起飞，其余人员进入掩体。地面部队列阵，炮口对天。
那七架飞行器没有直接进攻，而是在千米外盘旋，像是在观察。
“试探？”冯磊皱眉。
“或者……等信号。”凯拉说。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控制器突然震动。
一条加密信息跳出：
【冯磊，我们是赤脊岭自由拾荒队，携带技术资料投奔，请求降落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