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破诡:赖布衣智勘阴煞局,揭穿装神弄鬼谋产计。赖布衣离开广州,搭乘商船沿韩江而上,数日便抵达了潮州府。这潮州城依山傍水,韩江穿城而过,两岸楼阁林立,街上满是贩卖陶瓷、茶叶的商铺,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茶香,透着一股温婉又繁盛的气息。可赖布衣刚找了家客栈住下,就听见隔壁桌客人闲聊,说城里最大的盐商陈家,最近闹得人心惶惶,像是撞了邪。
“你是没听说,陈家那大宅院,最近半夜总传出女人哭喊声,吓得下人都跑了一半!”
“何止啊!听说陈老爷的儿子,前阵子突然昏迷不醒,郎中来看了都说没毛病,就跟丢了魂似的!”
“还有陈家库房里的银子,莫名其妙就少了好几箱,门窗都没破,真是邪门得很!”
赖布衣听得心里犯嘀咕,陈家既是盐商大户,宅院定然是精心选址盖的,怎么会突然闹鬼?他本就爱管这类蹊跷事,第二天一早就打听着找到了陈家大宅。这陈家宅院坐落在韩江边上,青砖黛瓦,高墙大院,看着气派非凡,可走近了却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阴寒气,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像是蒙了层灰,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刚到门口,就遇上陈家管家急急忙忙往外跑,像是要去请神婆。赖布衣上前拦住:“老管家,在下赖文俊,略懂风水堪舆,听闻陈府近日有怪事,想来帮忙看看。”
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背着罗盘,气度沉稳,不像骗子,连忙说道:“赖大师?久仰大名!我家老爷正愁得没办法,您快跟我来!”
跟着管家进了陈府,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本该鲜艳的花卉都蔫蔫的,廊下的灯笼也歪歪斜斜,透着一股破败感。陈老爷陈万山正坐在厅堂里唉声叹气,头发都白了大半,见了赖布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相迎:“赖大师,您可算来了!求您救救我陈家吧!”
落座之后,陈老爷一五一十地说起了怪事:“三个月前,我那过世的妻子忌日过后,府里就开始不太平。先是半夜能听见西厢房有女人哭,后来我儿子陈少爷去西厢房找东西,回来就昏迷不醒,至今还躺在床上。紧接着,库房的银子无故失踪,下人也接二连三地病倒,都说看见穿白衣服的影子在院子里飘……我请了好几个神婆道士来做法,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来越邪乎!”
赖布衣点点头,问道:“陈老爷,您妻子过世多久了?西厢房以前是她住的地方吗?”
“我妻子过世五年了,西厢房确实是她生前的住处,后来一直锁着,没让人动过。”陈老爷答道。
“带我去看看西厢房和令郎的房间。”赖布衣起身说道。
跟着陈老爷来到西厢房,刚推开门,一股阴冷的风就吹了进来,让人浑身发冷。房间里落满了灰尘,家具都用布盖着,可仔细一看,布上却有新鲜的脚印。赖布衣掏出罗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罗盘的指针一直在疯狂转动,显然这里的气场极不稳定。
他蹲下身,扒开墙角的泥土,竟然挖出了一个小小的陶罐,罐子里装着几根女人的头发、一缕红线和一块发黑的骨头,透着一股邪气。“陈老爷,你看这个。”
陈老爷吓得脸色惨白:“这……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阴煞罐’,”赖布衣沉声说道,“里面装的都阴阴性物品,埋在房间里,会聚集阴煞之气,让人产生幻觉,久而久之还会损伤身体,令郎昏迷,多半就是受了这阴煞之气的影响。”
接着,他们又去了陈少爷的房间。房间里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床头正对着一扇小窗,窗外是一棵老槐树,树枝都快伸到窗户上了。赖布衣指着窗户说:“这叫‘槐阴压床’,槐树属阴,树枝对着床头,会让阴煞之气直接侵入人体,令郎本就受了西厢房的影响,再加上这个,难怪会昏迷不醒。”
他又在院子里仔细勘察,发现陈家宅院的大门本应朝东南,却被人悄悄改成了朝西北,西北属阴,正好对着韩江的回流处,煞气极易涌入;院子里的水井,被人在旁边埋了一块断剑,形成“剑煞冲井”,导致井水变浊,家人喝了也会生病;库房的墙角,还被人挖了个小洞,洞里塞了一把沾了墨汁的稻草,这是“破财煞”,难怪银子会无故失踪。
“陈老爷,”赖布衣面色凝重,“你家不是闹鬼,是有人故意用邪门风水布局,装神弄鬼,目的就是让你家宅不宁,好趁机谋取你的家产!”
陈老爷大吃一惊:“什么?是谁这么狠心?我陈家从没得罪过人啊!”
“能在你家悄悄改动风水、埋放阴物的,一定是你身边的人。”赖布衣说道,“你仔细想想,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人行为反常?或者谁最有可能继承你的家产?”
陈老爷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我那侄子陈昌?他是我弟弟的儿子,我弟弟过世得早,我一直把他当亲儿子养,还让他管家里的账。可最近这几个月,他总说家里风水不好,劝我把家产变卖,搬到乡下养老,我没同意,他就有些不高兴。”
赖布衣点点头:“多半就是他了。他应该是勾结了懂点邪门风水的人,想让你家破人亡,好独占家产。我们得设个局,让他自露马脚。”
当天晚上,赖布衣让陈老爷故意放出消息,说请来的赖大师也没办法,陈家的邪气越来越重,只能变卖家产,带着家人逃离潮州。同时,让陈老爷安排几个可靠的下人,藏在库房和西厢房附近,暗中观察。
果然,半夜时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西厢房,正是陈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道袍、一脸奸相的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像是要去取那个阴煞罐。
“师父,这下陈家真要完了,家产都是我的了!”陈昌得意地说道。
那道士笑道:“还是你聪明,找我布下这‘三阴绝户阵’,不出半年,陈家的人要么病死,要么疯癫,到时候这偌大的家业,还不是你说了算?”
“哈哈哈!”陈昌笑得合不拢嘴,“等我拿到家产,一定好好谢你!”
就在这时,赖布衣带着陈老爷和下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点亮了火把:“陈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外人,用邪门风水谋害自家亲人!”
陈昌和那道士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却被下人拦住了去路。“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陈昌结结巴巴地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赖布衣冷笑一声,“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谋夺家产?我早已看穿了你布下的阴煞阵!”
陈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昌骂道:“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
那道士还想狡辩:“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来做法驱邪的!”
“驱邪?”赖布衣拿起从西厢房挖出的阴煞罐,“这阴煞罐是你埋的吧?还有大门改向、水井埋剑、库房塞稻草,都是你搞的鬼!这些邪门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证据确凿,陈昌和那道士再也无法狡辩,只能束手就擒。陈老爷当即让人把他们送到了官府,官府查明真相后,判了陈昌流放之刑,那道士也因用邪术害人,被判了重刑。
解决了内患,赖布衣开始帮陈家化解煞气。他让人把阴煞罐、断剑、稻草等阴物挖出来,拿到城外烧掉;把大门改回原来的东南方向;砍掉了陈少爷窗前老槐树的多余树枝,在树下埋了一块阳石;又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小水池,引韩江之水,形成“玉带环腰”之势,调和阴阳;最后,画了几道“安灵符”,贴在各个房间和库房,净化气场。
没过几天,陈家的阴寒气就消散了,院子里的花卉重新焕发生机,陈少爷也慢慢醒了过来,身体日渐康复;库房里失踪的银子,也被查明是陈昌偷偷转移,追了回来。
陈老爷对赖布衣感激不尽,摆了三天的宴席招待他,还拿出黄金千两作为谢礼。赖布衣依旧婉拒了:“陈老爷,我帮你,不是为了钱财,只是看不惯有人用风水害人。你以后要多留意身边的人,也记住,风水虽能助运,但人心向善才是根本。”
离开陈家那天,陈老爷带着全家老小,亲自送赖布衣出城。潮州城的百姓们也听说了赖布衣的事迹,纷纷称赞他是“为民除害的风水宗师”。
赖布衣背着罗盘,沿着韩江继续前行,他知道,岭南的山水之间,还有更多的蹊跷事等着他去破解,还有更多的百姓需要他去帮助。这一路的风雨兼程,不仅是他云游四方的足迹,更是他用风水之术造福苍生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