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显然很符合红豆他们的要求,外貌看上去平平无奇,属于是那种丢到人群里,就直接隐入人海的长相。
说不上不好看,但是平庸的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红豆三个人倒也不急着现在就在走廊上说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是道:“三哥,我们一会儿去找你玩呀。”
李坚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在这不比在家里,这又是三个小娘子,虽然他们如今年纪都小,但是李坚还是提醒道:“好呀,叫上你们大哥一起。”
楼下渐渐有了客人走进门吃饭,李坚也带着阿昌上了三楼,李平和李安二人也到了自己房间把东西放下。
然后见无人注意他们,李平问道:“我们几时去听几位小娘子吩咐?”
“一会儿等伙计送了吃食上来,你们直接跟我去找你们公子。”
红豆喊的声音不算小,李玉秀,张庆山和何瑞珠听到声音还奇怪,红豆怎么在县城还能碰见熟人。
不过听声音,红豆并没有跑下楼去,只是站在她们的房间门口,因此几个人都没有管。
张庆海和张茂林从听见李坚开口,就知道和红豆说话的人是他了,因此两个人也都懒得管。
等到伙计端了馎饦和几碟小菜分别送到几个房间,张家人才后知后觉,红豆喊的话,是要叫李三公子请客。
没想到李三公子还真就陪着几个孩子胡闹了,眼下这饭菜都被送到了房里。
张庆山推开门走出来,原本想要和红豆讲一讲道理,告诉他这样做不好,却见三个女儿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要往三楼跑去。
“你们四个站住,这是要做什么去?”
四个人一愣,回头看向张庆山,发现张庆山神情十分严肃。
“红豆,你怎么好就直接开口让人家请吃饭,这种行为很失礼的,你要是饿了可以和爹娘还有阿奶说,不好直接和其他人要。”
红豆见张庆山不高兴是因为这个,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爹爹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这不是要哥哥陪着我们一起,去和三哥道谢嘛。”
小稻也跟着开口道:“爹爹放心,李三哥和我们关系很好的,肯定不会介意我们这点儿小小的失礼,我们先去道谢啦,爹爹先回去吃饭吧。”
话落,几个人噔噔噔地跑上了三楼,张庆山原本要说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张庆海看见自己大哥吃瘪的样子,好心地劝道:“大哥你不用担心这些,红豆他们有分寸,且你怎么知道李三公子会不乐意?
几个孩子和他合作的生意,李坚可没少挣呢,眼下他巴不得三个侄女多麻烦他呢,不然几个孩子哪天和别人玩去了,不带他,他才会不高兴呢。”
听到张庆海和张庆山两个人回房的声音,李平和李安才蹑手蹑脚地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然后一起去了李坚的房间。
李坚也懒得去楼下和别人挤着吃午食,干脆让伙计把他们几个人的饭菜全都送到了三楼。
李平和李安进门的时候,就见几个人正在吃饭,见他们来,红豆招呼着两个人道:“你们来啦,快过来,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道:“小的不敢,有什么事情,几位娘子只管吩咐我们才是。”
红豆也知道,这些人刻在骨子里面的阶级观念,不是他们随便说上三言两语就可以改变的,说的多了,反而像是在为难他们。
于是也不再坚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两小吊钱,递给了二人。
“这是给你们的,钱不多,权当请你们喝茶了。”
两个人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全都看向了李坚。
李坚见此,说道:“愣着干嘛,张大小姐赏你们的,你们接了就是,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你们帮她做事时,多尽些心就是了。”
两人伸手将钱接了过去,态度越发恭敬了几分,然后又行了一礼,齐声道:“谢大小姐赏。”
红豆到底不适应这种场面,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然后说道:“我找你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打听一个人,此人住在落花巷,名叫陈怀远,是个读书人,但是至今也只考过了童生。
我要你们做的,就是打听一下他素日为人如何,可有什么仇家,亦或者有什么人看不惯他,记得悄悄打探,不要引起人注意。
还有就是你们要尽量快些,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县城。”
两个人听完吩咐,就退了出去,吃了点东西就去办红豆吩咐的事情。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李坚开口道:“你们怎么不问问我,万一我知道什么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呢?”
红豆夹了一块牛肉到自己碗里,然后说道:“以我们的交情,三哥要是知道什么事情,哪里用得着我们开口问呢?”
小稻也跟着附和道:“三哥快别卖关子了,知道什么不如直接同我们说了就是,何苦吊我们胃口?”
麦子默默地伸出来了一根手指,看着李坚。
李坚无语,这都是什么孩子,一个个的,粘上毛比猴都精。
但是李坚还是认命地开口道:“你们那日回去之后,我也悄悄托人打听了一下这个陈怀远,然后问出来了他那个远房堂叔的一些事情。
你们猜,他日日挂在嘴边的四品大员堂叔,是谁?”
连带着张茂林在内的四个人,齐齐看着卖关子的李坚,全都不出声。
李坚觉得没意思,直接说了出来:“此人名叫陈文道,和这个陈怀远虽然是一个陈,但是关系早就出了五服了,要我看,他知道人家,人家可不认识他。
这个陈文道的官职,你们一定想不到,这一点上,陈怀远倒也不算吹牛,陈文道是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呢。”
红豆听到人是太常寺的,没忍住直接冷笑出声,李坚看着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红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屑表现得太明显了,然后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感叹一下,好高的官职呀,太常寺少卿呢。”
李坚:“你确定是在感叹?我怎么觉得你分明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