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背着空背篓,在弄堂里七拐八拐地快步走着。离黑市还有两个路口时,拐进一条堆放杂物的死角,将背篓从背上拿下来。随后从空间拿出事先准备的几袋粗粮放进背篓,又拿了一件破衣服盖在上面,接着背起背篓,往黑市走去。
周小言终于走到黑市老大那扇熟悉的门前,抬手敲了三下。门很快从里面拉开,屋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几个男子坐在长条凳上,见她进来都抬了抬眼,看清是她后,纷纷点头示意,随即又低下头忙自己的活计。
坐在桌前的黑市老大刀疤,脸上堆起笑容,粗声说道:“妹子,你来啦。”
周小言点点头:“是啊。”说着把背上的背篓卸下来放在地上,“老大,叫两个人带上拖车和秤,跟我去老地方。”
刀疤眼睛一亮,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忙招呼两个手下:“快,拿家伙跟上!”转头又问周小言,“今天有啥好货?”
周小言勾了勾唇角,带着点调皮:“你猜。”
刀疤抓了抓自己的短头发,琢磨着说:“不会又是狼吧?”
周小言伸出手指摇了摇:“错了。”
“那是……野猪?”刀疤试探着问。
周小言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真聪明。”
一听是野猪,老大刀疤更来了劲,嗓门也大了些:“快点快点,都麻利点!”
一行人跟着周小言来到先前约定的弄堂口。按老规矩,周小言先进去确认没人,随后才示意刀疤他们进来。
等老大带着两个手下走进弄堂,瞧见地上那只硕大的野猪时,都忍不住低呼一声。那野猪沉甸甸地卧在地上,看着就分量不小。
“好家伙!”老大搓着手走上前,指挥着手下,“快,上称!”
两个手下赶紧找来扁担和大秤,小心翼翼地把野猪抬起来挂上。秤砣滑了又滑,最后稳稳当当停在刻度上——老大凑近一看,眼睛瞪得更大了:“乖乖,足足两百六十斤!”
刀疤带着两个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百六十斤的野猪抬上拖车,几人额头上都冒了汗。刀疤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叠整齐的钱,他数了数,递到周小言面前:“妹子,野猪两百六十斤,按两块钱一斤算,这是五百二十块,你点点,收好。”
周小言看着那叠钱,愣了一下:“咋这么多?”
老大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现在这光景,粮食都金贵得很,更别说肉了。多少人家大半年没沾过荤腥,能入口的东西,现在都能卖出高价。你放心,这是黑市正常价。”
周小言点点头,明白这年月的艰难,也没再多说,接过钱仔细揣进怀里。
一行人推着拖车回到黑市,周小言把地上的背篓重新背上,想着上次来这儿,不少摊子只认粮食不认钱,这次特意带了粗粮来,正好逛逛看有什么能换的。
大老冲角落里一个精瘦的汉子喊:“小三,过来!”
那叫小三的汉子应声快步走来,脸上堆着笑:“疤哥,啥事?”
“你陪我妹子在黑市逛逛,照应着点。”刀疤指了指周小言,又转头对手下们道,“剩下的跟我来,把这野猪处理干净了,动作麻利点!”
小三立刻点头应下,对周小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妹子,这边走,最近新来了几个摊子,说不定有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