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索性往座椅上一靠,把头歪向另一边,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从头到尾没再搭一句话。
那女人看周小言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往后面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便默默地坐直了身子,把包往怀里紧了紧,没再说话。
车厢里安静了没一会儿,周小言身边的女人忽然探过身子,跟斜前方座位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搭话。那姑娘看着挺年轻,背着个帆布包,闻言转过头,笑着应了几句。
周小言原本看着窗外,无意间听了一耳朵。那女人问得挺“自然”,从“妹子这是去城里找朋友啊”开始,慢慢就绕到了“家里就你一个孩子?”“爸妈是做什么的呀?”“家住哪个片区呀,听口音挺近的呢”。
寻常聊天的话,问得也太细了。周小言心里“咯噔”一下,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不动声色地抬眼,用余光扫了那女人一眼——对方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姑娘的包,又飞快扫过车厢前后。
车厢里安静了没一会儿,周小言身边的女人忽然探过身子,跟斜前方座位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搭话。那姑娘看着挺年轻,背着个帆布包,闻言转过头,笑着回答她。
那姑娘性子老实,隔壁的女人问起啥,她都一五一十地答,没半点藏着掖着的。问她家住哪儿,她就把具体的胡同门牌说了;问她爹娘姓甚名谁、做什么营生,她也原原本本地告知,眼神坦坦荡荡,没一点防备心。
那后排戴帽子的男人低着头,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帽檐压得低,看不清表情。斜对面穿夹克的男人则是时不时抬头,眼神飘忽地扫过车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周小言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目光看似落在前方摇晃的车厢连接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那两个男人。戴帽子的那位刚调整了下坐姿,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新鲜的疤痕,不像干活磨的;穿夹克的则频频摸向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么。
周小言看在眼里,不敢松懈,一直留意着车厢内的动静。除了旁边座位的女人和斜前方的姑娘在闲聊,其他并无异常,一切看着都挺正常。
车子开出大半路程,旁边那个女人又拿出她那包饼干,递给斜前方的姑娘请她吃。那小姑娘没什么防备,还感激地接过来吃了
斜前方的姑娘吃了几片饼干,没多久就打了个哈欠,眼神渐渐迷离,慢慢靠在椅背上,头歪向一边,像是睡着了。
旁边递饼干的女人见她睡熟,也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不经意地往身后瞟了一眼。周小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后排坐着个戴帽子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正低头抠着手指,察觉到有人看他,微微抬了下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周小言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出来,悄悄坐直了些。
这时,身旁那个女人忽然转过头,对周小言露出个笑:“妹子,看你一直没说话,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