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门板上,贾张氏叉着腰站在雪地里,冻得鼻子通红,骂人的话却像淬了冰:“周小言!你个小蹄子装死呢?开门!别以为躲屋里就没事了!”
抬脚往门上狠狠踹了一下,震得门板吱呀作响:“我亲眼看见张家的残废带人给你送了两车煤,藏着掖着给谁看?你爷爷当年就不是好东西,现在轮到你这小逼崽子跟你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抠门!冷血!看着人模人样,肚子里全是坏水!”
“不就借几块煤吗?至于跟我装听不见?我家棒梗昨天冻得发烧,就想借你两块煤烧个暖炉,你倒好,大门一关当缩头乌龟!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这街坊邻里的,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怕我们借了不还?”
贾张氏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混着雪粒喷在门板上,很快结成了薄冰:“你以为你藏在里面就安全了?我今天就耗在这儿了!让大伙儿都来瞧瞧,你周小言多能耐,有煤宁愿不借,是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冻死在这雪地里吗?真是个扫把星,将来我看谁娶你,娶了你也被你克死!”
她又踹了两脚门,见里面还是没动静,索性捡起地上的雪块往门上砸:“开门!听见没有!再不开门,我就砸了你这破门!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藏!”
周小言在空间的小灶前掀开锅盖,热气“腾”地涌上来,裹着肉香扑了满脸。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猪头肉,软烂得几乎要化在汤里,正是做猪头糕的好时候。忙取来陶盆,用筷子和铲子小心地把肉盛出来,打算先拿到空间外晾一晾,等不烫手了再把肉撕下来。
刚端着陶盆踏出空间,院门外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混着贾张氏尖利的嗓门:“周小言!躲屋里干啥呢?家里藏野男人了?开门!”
周小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陶盆放回空间,低头闻了闻衣角——满是肉香,要是被撞见,指不定又要被说些什么。忙从空间摸出几片薄荷叶搓了搓,又用湿毛巾擦了擦衣服,才从厨房抄起把菜刀攥在手里,深吸口气拉开了院门。
门外的贾张氏正抬脚要踹门,冷不防门开了,脚一下落了空,“哎哟”一声向后倒去,结结实实地摔在雪地里。
周小言握着刀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刀刃上的寒光映在雪地上,碎成一片晃眼的光斑。她盯着在雪地里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嘴巴放干净点!”
贾张氏却像没听见,手脚并用在雪地里扑腾,嗓门扯得比唢呐还尖:“杀人啦!这小逼崽子搞破鞋做亏心事,现在要灭口啦!街坊邻居快来看啊——”
“你再敢胡说一个字!”周小言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往前迈了一步,刀身在雪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我现在就送你去公安局!告你诽谤!”
张婶拨开围观的人,几步冲到贾张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满嘴喷的什么粪?小言才多大?十二岁的孩子,你也敢编排这种龌龊话?”
贾张氏被骂得一愣,刚想回嘴,张婶根本不给她机会,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这些腌臜玩意儿!我看搞破鞋的是你自己吧?平日里东家借葱西家借蒜,现在大雪天的,自己不囤煤,倒惦记上人家孩子的,这跟抢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