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见那女声松了口,心里一松,连忙接话:“好,我向你保证,他肯定照做,一丝一毫都不会含糊。”看了眼被附身的小舅舅,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泛着青,忍不住又道,“你能不能先从他身上下来?再这么耗着,他真的撑不住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给你赔罪修葺坟茔?”
那女声“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情愿,却没再反驳。周小言只觉眼前一花,一股阴冷的气息猛地从“小舅舅”身上抽离,像一道模糊的影子闪了闪,便消失在了屋里。
随着那影子离开,小舅舅的身子猛地一软,“咚”一声直挺挺摔在地上,双目紧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总算还有气。
周小言赶紧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人没事,悬着的心才落下。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外面喊:“阿姨,阿婆,你们进来吧,没事了!”
门外的林晓和她妈妈、外婆听见动静,几乎是小跑着进来,一眼就瞧见躺在地上的林晓舅舅,两人脸“唰”地白了,慌忙扑过去。
“这是咋了?怎么躺地上了?”林晓妈妈手忙脚乱地托住弟弟的背,“快,先往床上挪。”外婆也赶紧伸手搭把力,两人好不容易把人扶上了床。
刚安顿好,外婆就转头看向周小言,一脸急色:“小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周小言把林晓小舅舅冒犯了人家、被缠上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又把之后要去赔礼、整修坟茔的事一一交代清楚。
外婆听完,抬手就一巴掌拍在林晓舅舅胳膊上,恨铁不成钢地骂:“你这死孩子!咋能做这种糊涂事?看看,这下闯祸了吧!”
林晓妈妈看了眼躺在那里还没清醒的弟弟,又转向周小言,脸上带着急色:“小言啊,你说我弟这啥时候能醒过来?”她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担忧,“还有啊,要是咱们都按人家说的做了,以后……以后不会再有事了吧?”
周小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认真:“阿姨,他什么时候醒不好说,得让他自己缓着。不过您放心,只要咱们都按说好的来,把该做的都做到位,让对方消了气,应该就不会再找小舅舅麻烦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要是有一点没做好,保不齐……还会有动静的。”
林晓妈妈和外婆站在床边,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愁容,低声商量着:“等会儿我去买些香烛纸钱,还有些供品,按小言说的,得赶紧给那边备齐了,别再出什么岔子。”
外婆点点头,声音有些发颤:“再让老大去找人修坟茔,务必体面些,让人家消了气才好。
正说着,床上的小舅舅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茫然,他扫了一圈围着的人,哑着嗓子问:“你们怎么都在家?”
他看向林晓妈妈,愣了愣:“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目光转到林晓身上时,他又扯出个虚弱的笑:“晓晓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