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扶着树滑坐在地上,手里的刀“哐当”掉在青苔上。这片林子像个巨大的迷宫,怎么走都在原地打转,那些树、那些石头,像是活了一样,把她困在了这里。
“怎么会这样?”周小言喃喃自语,指尖冰凉,连带着声音都发飘。
盯着树干上那几个重叠的记号,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前世听老人讲过的故事突然钻进脑子里——深山里走夜路,要是撞见一模一样的树、一模一样的石头,多半是“鬼打墙”,困着人不让走;还有更邪乎的,说是有些老林子藏着古人布的阵法,草木石头都是阵眼,进去了就绕不出来。
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做梦。可这记号明明是自己刻的,怎么会绕回来?
周小言猛地站起身,举着开山刀在四周转了一圈。那些高大的树看着都一个模样,枝桠缠缠绕绕,像无数只手在头顶织网;远处的石头人依旧立在那里,虽然离得远了些,可那被藤蔓裹着的轮廓,看着竟像是在朝她这边“望”。
“是鬼打墙,还是阵法……”她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滑。不管是哪一样,都不是她能应付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想着先找活物的踪迹,鸟兽认路,跟着它们说不定能破局。
可她抬头望了望四周,静,还是静。连只飞虫都看不见,更别说什么鸟兽了。这片林子,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把她和所有活气都隔开了。
重新握紧刀,又在刚才的树干上刻了个更深的三角记号,心里默念:这次换个方向,走慢点,盯着地面的草叶,总能找到不一样的路。可迈出的脚,却像被什么东西拽着,沉甸甸的,每一步都透着不安。
天渐渐暗了下来,周小言意识到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不是办法,便闪身进入了空间,打算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琢磨破局的法子。
回到空间,周小言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做完这些,走到小床边,倒头便睡。
可这一夜,周小言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以前在空间里,向来睡得踏实,可今天却格外反常,两次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心头还突突直跳。
第二天一早,周小言就醒了。索性起身坐在床边,手指使劲揉着发紧的太阳穴,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破局的法子。
“爬树看方位?”对着空气嘟囔,随即自己先摇了头,“周围树都长得一般高,枝叶缠成一团,爬上去也未必能看清方向。”
琢磨了半天还是没个头绪,周小言想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重重叹了口气,索性先搁下不想。起身去解决了生理需求,回来时又忍不住叹了声,自语道:“先洗把脸,让脑子醒醒再说。”
院里的凉水湃得脸颊发麻,倒真驱散了几分滞涩。用帕子擦着脸转身,一眼就瞅见定在院角的山子。
周小言原本计划带山子进山跑跑,结果没能如愿,索性抱着山子出了空间——刚出空间,山子就像被按了“启动键”,瞬间活泛起来:耳朵支棱着四处听,爪子在她怀里蹬来蹬去,眼睛瞪得溜圆,东张西望的样子特别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