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周言又退到石头后面,手捏住绳子,然后靠着石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时间更长,忽然听到了吭哧吭哧的声音。
一阵“吭哧吭哧”的声音从斜前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那声音带着点闷沉的喘息,还夹杂着草叶被碾压的“沙沙”声,听着分量不轻,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靠近。
周言瞬间绷紧了身子,捏着绳子的手更用力了些,指节泛出淡淡的白。
那“哼哧哼哧”的声响越来越密,像无数风箱在同时拉扯,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发颤。从石头后眯眼望去,立刻被震惊到了。
陷阱边缘的草丛被硬生生踏平了一片,黑压压的野猪群正往前涌,粗短的獠牙闪着寒光,小的有几十斤,大的估计有好几百斤,最前头那只千斤老野猪鬃毛倒竖,鼻子里喷着白气,蹄子已经到了陷阱边缘。
“这么多……”周言的声音发紧,后背抵着石头都能感觉到冰凉的汗意。瞅见最边上两只小野猪挤搡着跳进陷阱,几乎是本能地催动意念——那两只猪瞬间消失在原地,被收进了空间。
野猪群浑然不觉,还在往前拱。老野猪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抬起鼻子使劲嗅了嗅,浑浊的眼睛扫向周言藏身的石头堆。
“糟了,它发现了!”周言心一沉,眼看着老野猪调转方向,
周小言哪敢怠慢,趁着野猪群被刚才的动静搅得混乱,念头一动,整个人已经闪身进了空间。
外面,那头领头的大炮子冲到石头后,粗短的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着,似乎还能捕捉到周小言留下的淡淡气息。它焦躁地在石头周围转了两圈,蹄子把地面刨出一个个浅坑,浑浊的眼睛扫来扫去,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折腾了片刻,见实在没什么发现,大炮子不甘心地哼唧了两声,又摇摇晃晃地回到陷阱旁。剩下的野猪们见头领回来了,也纷纷凑上前,围着陷阱里的玉米粒拱来拱去,刚才的警惕似乎淡了不少。
躲在空间里的周小言透过空间的屏障看得真切,见野猪群重新聚集在陷阱附近,悄悄松了口气。定了定神,意念一动,又从空间里闪身出来,依旧藏在岩石后面。
这时候,那头足有千斤重的大炮子正低头往陷阱里拱。周小言眼疾手快,趁着它前腿踏入陷阱的瞬间,猛地催动意念:“收!”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那头千斤重的大炮子瞬间消失在原地。它身边紧挨着的三头壮硕野猪也一同收入空间。
这下动静太大了。
剩下的野猪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环顾四周,鼻子里发出“哼哼”的警告声。有几只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后退,显然意识到同伴的消失绝非偶然,周围一定藏着危险。
剩下的野猪里,有显然胆子大的,灵泉水混着玉米的香甜气息像无形的钩子,勾得它们按捺不住。即便同伴的消失,它们还是甩了甩脑袋,犹犹豫豫地朝陷阱挪去,鼻子在地上嗅个不停。
周小言屏住呼吸,趴在石头后耐心等着。看得清楚,那几只野猪一步步踏近,先是试探着叼走边缘的玉米粒,见没什么异常,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接二连三地走进陷阱里。